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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张皇后那边,大病初愈,她便拖着厚重的身子来到她许多个日日夜夜相伴的纺车前。
一番交谈下来,张皇后最后毫无留恋的差人将纺车拆了,送去尚食局当柴火烧了。
她是真的失望了,心灰意冷。
她陪伴了朱高炽那么多年头,他习惯了自己的端庄,不许她再生出半分丢皇后面儿的模样。
她不过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他却觉得自己无理取闹,贪生怕死,心死也不过如此了。
另一边,朱高织即位以来,行事手段处处与先帝背道而驰,他崇尚儒家派系,朱瞻基却处处与他阻拦,让他很是不快。
如今朱棣去了,自己是皇帝,也是他的父亲,他还是如此目中无人,让朱高织生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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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不快的谈话结束,朱高织欲还都,可朱棣将都城搬至北京,就是为了镇守国门,这便是稍微的天子守国门。
朱瞻基越是直抒胸臆,朱高织便越是不喜,他出了乾清殿,寥寥走了几步又回头,望向那熠熠生辉的牌匾,目光中透出几分忧愁。
曾经他和皇爷爷在此处高谈论阔,如今他和父亲在此只余喋喋不休的争吵。
坤宁宫
朱瞻基“母后。”
张氏“你来了,快坐。”
皇后招呼着朱瞻基就坐,而后看着宫婢呈上来的东西,面色不变,冷淡开口:
张氏“对,就是这些,扔了吧。”
朱瞻基“母后,这些不都是你为父皇缝制的旧衣衫吗?一针一线细细缝制,都不知道熬了多少个大夜,眼睛都熬红了,不能丢啊。”
张氏听此没先回话,而是将人退了下去,才看向她的这个儿子。
朱高织对曾经她而言是天,是她将自己的后背交出去的人,可自己尽心尽力做了这么多,还是比不过郭贵妃在她眼前卖笑,她有些替自己悲哀。
但幸好,她有孝顺能干的儿子。
张氏“他现在是皇上了,自然用不上了,留着何用。”
朱瞻基“父皇用不上,那就给儿子做吧,保证天天穿着。”
朱瞻基宽声开口,逗得张氏欣慰一笑。
张氏“你若是喜欢,叫太子妃给你做一件。”
她说的太子妃,自然就是胡善祥。朱瞻基一噎,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良久才说,胡善祥不善女工。
张氏像是早有预料到一般看向他腰间挂了些年头的香囊笑了笑。
胡善祥就算送了,他这儿子恐怕也不会收吧。
陆氏也不善女工,做出的样式不算好看,朱瞻基不也一样贴身不离?不过是爱与不爱的区别罢了。
这些年他的偏爱张氏也看在眼里,陆氏也懂得分寸,不骄不躁,两人活像民间小两口,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朱瞻基对后院的其他人也不算差,好的吃穿用度没断过。
她就是有些担心,如今爱得深沉,万一日后有什么变故,他一根筋的儿子要如何处理?
张皇后自己也想不到,只不过是一个担忧,日后却一语成谶。
……
……
殿内,陆瑶百无聊赖的翻着那箱书,白蛇传、牛郎织女,嫦娥后羿,自己早看过了。
陆瑶“梦姜女哭长城?总算是找到个没看过的了。”
禁足期间除了朱瞻基应该是不会有第二个人来的,陆瑶于是美滋滋的靠在窗边的卧榻上瞧起了书,好不惬意。
抄书什么的,稍后再说咯。
作者恨不得能日更一万。。
作者奈何码字的速度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