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轻轻睡眠不好,好不容易睡着,却又被一场恶梦惊醒。
梦里有个黑影一直追着她,一直追着,无论她怎么跑,路的那头就好像没有尽头一样,可当她下定决心回头看一眼这个男人究竟长成什么样子的时候,一张没有五官的脸赫然吊在自己面前……
惊身坐起,后背湿透了。
突然手机铃响了,吓了一个激灵。
陌生的号码?
凌晨四点五十分?
谁这个时候不睡觉打电话玩儿?
白轻轻第一感觉就是骚扰电话,直接摁掉了。
正准备闭眼睡觉,电话又响了起来。
再挂。
再打。
电话那头的严浩翔眉头皱成了川字型。
终于接了,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轻轻喂。
严浩翔喂。
这声音低沉幽冷,并不是熟悉的声音。
白轻轻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白轻轻你谁呀?
严浩翔严浩翔。
严浩翔?
白轻轻略微搜索了一下大脑里存储的信息,直接回答道。
白轻轻我不认识,你打错电话了。
嘟——嘟——嘟——
她居然挂了他的电话,他严浩翔什么时候主动给女人打过电话,她竟然挂了他的电话。
严浩翔握着手机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屏幕变黑。
唇角勾起似有若无的轻笑,摸了摸耳朵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打这一通电话?
不过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那个梦这些年来一直纠缠着他,梦里他和一个女人在洁白如雪的大床上翻云覆雨,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在梦里见过那个女人的脸,今天看见了。
居然是她,真是可笑。
严家是断不可能娶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尤其是连孩子生父都不知道的女人。
他把手机丢在床上,进洗手间冲了个冷水澡,睡意全无,此时天已泛白。
索性换了运动装出去庄园后面的山上晨跑了一会儿,站在山上看着蛋黄色的太阳冲破云层徐徐升起。
浮躁的心情好了许多,可是越是刻意的不去想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身影却在脑子里越发的深刻了。
吃早餐的时候,李飞把一个文件袋放到了严浩翔的手边,语气略带凝重的说着。
李飞严先生,查到了。这是那个女人所有的资料。
严浩翔嗯,放下吧,一会儿我自己看。你还没吃早餐吧,坐下来一起吃吧。
严浩翔示意李飞坐下,可是李飞却老老实实的站着一脸沉重。
严浩翔你这一大早是怎么了?这个女人有什么问题吗?是那边派来的?
李飞不是,她,她没有问题,是……是……
李飞一边说一边就抹起了眼泪,严浩翔看他这个样子一脸嫌弃。
他怎么就领了这么一个保镖回家呢?比女人情绪还来得快,说哭就哭。
严浩翔行了,有事快说。
李飞是老太太!
严浩翔老太太怎么了?
李飞我刚才经过花园那边的时候,听到几个花匠在说,说老太太的病已经到了晚期了,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了。
李飞一边说,一边哭得更加伤心了起来。
严浩翔手中的叉子砰一下落在了地上,原来不是假的。
外婆是真的病了,只是不想让他太担心所以强撑着精神。
他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看着在花园里坐在轮椅上看外公打太极的外婆,心里像是吞进了一块大柠檬,五脏六腑都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