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28

　　汪灿开来的越野，带起飞扬的沙子，远远的便能看到一片黄风靠近。

　　车上下来的男生，头发半扎着，露出他光洁的额头，和他那没什么感情的审视眼神。

　　明明是个五官精致的男生，却硬是带着几分和他长相并不匹配的戾气。

汪灿“17号？”

　　他下车却没有走近，甚至对躺倒在地的苏难也没有伸出援手，只是侧头淡淡看着珑清，最后嘲讽的咧嘴笑问道。

汪灿“何时你还需要支援了？不是很厉害吗？离开汪家前的测试不是还把我打伤了吗？”

　　珑清本就想着根据汪灿嘴中的描述去伪装那所谓17号，却没成想那姐妹竟然是个狠人。

　　听对方说起来，她似乎不能说好久不见，也不能表示关怀，难不成应该上前掏出刀捅对方一刀表示想念？

　　珑清低头看了眼躺倒的一群人，最终还是没拿他们的安危做尝试。

　　更何况，汪灿的手一直没有从鼓鼓的衣兜掏出来，她大概也猜出对方手里是什么——枪。

珑清撇撇嘴，心里暗骂对方的警惕，也放缓了态度，“抱歉。”

　　她不是怂，就算那17号在这儿，也得退步吧？总不能直接上去刚吧？

汪灿意有所指的说，“你似乎圆滑了很多······”

　　汪灿见珑清挑眉似是承认自己变圆滑的说法，他不屑的笑出了声，语气里没有半分信任。

汪灿“这次从沙漠出来后，回去做比率测试。这段时间，我会跟在你们身后监督你，直到从古潼京出来。”

　　说完这话，汪灿也没有唠嗑的意思，他转身就回到车上，也没有扔瓶水给珑清。

珑清“喂！你去哪儿？不是支援吗？”

汪灿“谁说要支援你？我只是监督你，你比率许久没更新······”

　　说到这儿，他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轻笑一声。

汪灿“如果你、背叛汪家，你应该知道结局。沙葬你应该喜欢？或者天葬？我个人建议你选择沙葬，干净些，还留个全尸。”

　　“砰”的一声，是车门被甩上的声音。

珑清跑到越野车前，“留瓶水！就算我不需要支援，苏难出事你能交代？”

汪灿无所谓的看了眼倒地昏迷的苏难，“她若死了，也是无用罢了，与我何干？出了汪家，你竟然也忘了汪家准则？BOSS可没和我说支援，支援你们的，另有其人。”

　　他的眼神看向珑清身后，一人一骆驼出现在视野中的沙漠边界。

　　汪灿转动车钥匙，发动机也“突突”作响，他在踩下油门前，沉默片刻，转头看向比之前有感情的“17号”，最后还是交代了句。

汪灿“小心嘎鲁，9号是他妹妹，当年也没见到全尸。”

珑清“嘎鲁？”

汪灿“我这不是关心，只是你要死，也得经过比率测试才行，我可不想接连培养出17个废物。”

*

回身望向远处的珑清，没看到开走越野的汪灿神色莫名，眉宇间带着几分颓废和迷茫打破了原本的阴翳和戾气。

　　他边驶离边盯着后视镜，看嘎鲁和珑清接头上后，自言自语道。

汪灿“又折了一个。”

　　他为汪家培养了多个以齐珑清为蓝本的“利器”，却总是无法真的成功插入九门。

　　最初，他气恼过，后来，他看自己培养的徒弟一个个送命，则是多了几分迷茫，可以说是自我意识的觉醒，也可以说成是兔死狐悲的感伤。

　　到最后，除了他在本职工作对珑清的研究，汪灿发自内心有了几分对珑清本人的好奇，为什么，这个人，他们汪家十多个精英都模仿不成功？

人而已，和另一个又有什么区别？

毕竟在汪家，区分人的，只有比率，从没有哪个会有不可代替性，就算坐在那位子的BOSS，也同样是如此。

　　他的眼神最后落在后视镜里扶着苏难的少女身上，里面的探究和不解此时没有半分掩饰。

汪灿“齐珑清……”

这个人，是他的心结，未来也未必不会成为他从汪家以外视角认识世界的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