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的空间异常狭小，肖战能感受到林玥呼出的气息轻轻拂过他的脖颈。门外，工作人员的交谈声和脚步声来来去去，每一次靠近都让他们的身体不自觉地更加贴近。
“...太精彩了，林老师的改编简直是神来之笔。”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听起来像是音乐厅的管理人员。
“是啊，没想到古典和流行可以这样融合。对了，你看到肖战了吗？就坐在第一排。”另一个声音回应道。
林玥在黑暗中微微一动，肖战下意识地收紧环在她腰际的手臂，示意她保持安静。这个亲密的姿势让两人都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突破了友情的界限。
“看到了，热搜已经爆了。说真的，他们俩站在一起还挺配的。”
门外的对话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休息室重新陷入寂静，只余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他们走了。”肖战低声说，却没有松开手。
林玥抬起头，在从屏风缝隙透进来的微光中看向他的眼睛：“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你来了吗？”
“知道了一部分。”肖战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腰侧的衣料，“但我还是担心这会给你带来麻烦。”
“让我来决定什么会给我带来麻烦，好吗？”林玥轻声回应，“而且，今晚之后，我觉得事情可能会有转机。”
肖战终于缓缓松开她，拉开屏风。休息室的灯光柔和地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一刻镀上了一层不真实的光晕。
“你的改编...很惊艳。”他转移了话题，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感动，“我从来没想过《光》可以这样演绎。”
林玥走向钢琴，轻轻按下几个音符：“你的歌本来就很有深度，我只是把它用另一种语言表达出来而已。”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连续震动起来。林玥看了一眼，嘴角泛起一丝神秘的笑容：“看来，我们的计划开始了。”
“什么计划？”肖战困惑地问。
“给你看样东西。”林玥打开平板电脑，点开一个视频，“这是我经纪人刚刚发来的。”
视频中，几位音乐评论家正在讨论今晚的音乐会。令人惊讶的是，他们关注的焦点不是绯闻，而是林玥的音乐创新和肖战作品的音乐性。
“...这种跨界尝试非常大胆，也很有意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评论家说道，“林玥的改编让我们看到了流行音乐的另一种可能性，而肖战的歌词本身就具有诗性...”
肖战难以置信地看着视频：“这是...”
“我请几位老师来听了音乐会，但他们自发地做了这个圆桌讨论。”林玥解释道，“音乐圈的认可，有时候比任何公关声明都有效。”
果然，随着视频的传播，社交媒体上的舆论开始转向。越来越多的人讨论起音乐本身，甚至有人开始翻出肖战早年学习绘画、设计的经历，称赞他的艺术素养。
“你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是吗？”肖战凝视着林玥，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林玥微微歪头：“我只是相信，真正的艺术能够超越流言蜚语。”
突然，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是李哥的声音：“战战，你在里面吗？我们需要谈谈。”
肖战与林玥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坦然走过去打开了门。
李哥站在门外，表情复杂地看着他们，然后叹了口气：“你们俩...算了，先说正事。战战，舆论风向变了，好几个品牌方刚才联系我，表示愿意续约。还有，有一个音乐类综艺发来邀请，希望你和林小姐一起参加。”
这个转变来得太快，肖战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三个月来，他几乎已经习惯了坏消息接踵而至。
“你怎么想？”他转向林玥。
林玥沉吟片刻：“我觉得可以考虑，但不要急于做决定。艺术合作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不应该成为公关手段。”
李哥点点头：“我明白。不过至少，我们有了更多选择。”他看了看表，“战战，我们该走了，外面还有很多记者。”
肖战转向林玥：“一起走吧。”
林玥有些惊讶：“你确定吗？”
“确定。”肖战伸出手，目光坚定，“如果你不怕的话。”
林玥微微一笑，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我说过，我不需要你单方面保护我。”
当他们并肩走出国家大剧院时，闪光灯顿时亮成一片。肖战没有躲避，也没有松开林玥的手。他微微侧身，为她挡住部分刺眼的灯光。
“肖战，你们是在交往吗？”
“林小姐，今晚的改编曲是特意为肖战准备的吗？”
“你们以后会有音乐合作吗？”
记者们的问题如潮水般涌来，肖战停下脚步，第一次正面回应：“林玥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和音乐上的知己。至于其他的，请给我们一些空间。”
这个回答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却比之前的声明多了温度和人味。令肖战惊讶的是，现场记者们的反应并不激烈，反而有人表示理解。
去停车场的路上，肖战低声对林玥说：“我以为会更...艰难一些。”
“因为人们感受到了真实。”林玥回答，“真实永远比表演更有力量。”
坐进车里，肖战没有立即启动引擎。他转头看着林玥被月光勾勒的侧脸，突然意识到有些事情已经不一样了。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小女孩，如今已经成长为可以与他并肩面对风雨的女性。
“下周末，”他轻声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
“保密。”肖战微微一笑，“这次换我给你一个惊喜。”
林玥好奇地看着他，但并没有追问。车窗外，北京的夜空罕见地繁星点点，一轮明月高悬，温柔地注视着这座城市里的所有秘密与承诺。
肖战伸手打开车载音响，德彪西的《月光》缓缓流淌出来。这一次，音乐不再是为了躲避现实的慰藉，而是成为他们共同前行的背景音。
他不知道未来还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但至少在这一刻，他不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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