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鲸鱼

万物生。

——

午后的光依旧绚烂得空旷。

从水中冒出头，唐晓翼靠在小艇边，摘下面罩，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亚瑟紧随其后，也从水中冒了出来。

亚瑟（湿透的金发搭在肩上，海水浸湿了简单的白衬衫）怎么样，Wing？

唐晓翼（因为阳光过于猛烈而眯着眼睛）没事。

唐晓翼（看向亚瑟，眼神犹疑）话说你小子是人类吗？怎么还不用呼吸。

亚瑟怎么，Wing，我长得不像个人类？（倚靠在小艇上，盯着穿着紧身衣的唐晓翼）不愧是冒险家，脑洞挺大。

唐晓翼（没接话）下面那个是什么？

亚瑟鲸落。

唐晓翼死鲸鱼？

亚瑟（这样叫人家不好吧？）

唐晓翼没注意亚瑟的表情，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上新的氧气罐，戴好面罩，又“扑通”一声下了水。

亚瑟……

亚瑟也不是第一次头疼这种事了，出于某些原因，他随手戴上了一个氧气面罩做做样子，朝着唐晓翼的方向游去。

唐晓翼停靠在那条死去的抹香鲸的边缘，显然是很感兴趣。

巨大的白骨上森森地生满了青苔，却并不骇人。因为骨缝中丰富多彩的海洋生物，反而透露出层层生机。

一鲸落，万物生。

可这不是鲸鱼留给大海最后的温柔，这是大海对它最后的占有。

唐晓翼在这周边游来游去，探寻着他所不知道的世界。

亚瑟轻轻地抚摸着这一具久远的骸骨，像是神对它最后的告慰。目光突然触及到一块闪亮亮的东西，瞳孔猛然一缩——

是人鱼的鳞片。

不小，棱状，透着蓝光，边缘的薄膜处好像还带着丝丝血迹。

这片海域，究竟发生了什么，大西洋人鱼一族，不是只留在于……那个地方吗？

亚瑟头突然痛起来。

亚瑟（眼前突然浮现出一百年前画面的缩影。）

亚瑟（一尘不染的实验室，贪婪的岛民，身穿白色长袍的，疯狂的所谓科学家……）

亚瑟（染血的解剖刀，粗糙的麻绳，同族最后的悲歌，诅咒的风暴眼……）

唐晓翼亚瑟！

唐晓翼亚瑟！！！

亚瑟缓缓闭上眼，沉没在记忆之前，看见血海中少年的身影，朝他而来。

——

亚瑟（模糊的影像）

亚瑟（“亚瑟，既然是你母亲的护身符，那你定能守护好它十二年。”“小雪，我知道了。”）

亚瑟（“多少人沉溺在它的美丽中，可多少人都不愿只拥有十二年，就像追求永生的幻梦，不切实际，不择手段。”）

亚瑟（“亚瑟，你知道吗，我老啦，医生说我得了阿尔茨海默症，我想，我的记忆快错乱啦，咳咳咳……”）

亚瑟（“我有时候也是会羡慕你的啦，不过，你一定要小心，你赞助了好多科学家，可你要知道，人类的贪婪……是无穷无尽的！”）

亚瑟（“船王，海洋之心拍卖会会在这个春季进行，请您确定。”“我知道了。”）

亚瑟（“每隔十二年，海洋之心都需要换一次主人，不然就会在第三个闰年日遭到诅咒。——《蒙哥马利手记》”）

亚瑟“……”

艰难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双眼睛……

亚瑟小雪，是你吗？

守在床前的唐晓翼愣了一下，随即面庞上浮现出一丝嘲讽。

唐晓翼（嘲笑的语气）怎么，船王一觉醒来脑子傻了？

亚瑟Wing……是你？

唐晓翼（皮笑肉不笑）当然是我啊，船王不会呛完水失忆了吧？

亚瑟睁开眼睛看向四周，他躺在床上，在自己的房间里。

亚瑟你怎么……会在这里？

唐晓翼（不屑）还不是因为我费尽心思把你捞起来的时候，给DODO冒险队那群兔崽子看见了。

唐晓翼他们哭着喊着说我谋杀了大西洋船王，闹得差不多半艘船都知道了。

亚瑟（虚弱地笑）哈哈，谢谢你。

唐晓翼（盯着面前人的眼睛，轻声道）不用谢，亚瑟。

唐晓翼或者说，大西洋船王。

亚瑟（毫不意外）你知道了？咳咳……

唐晓翼连忙把水递给亚瑟。

唐晓翼（似笑非笑）之前是怀疑，现在是确定。

唐晓翼（把头靠在手肘上）你实话告诉我，你之前……

“砰！”

房间门突然被撞开。

墨多多（大喊着）亚瑟！！！

尧婷婷你没事吧？呜呜呜！

扶幽（担扰的）你……你没事吧？

虎鲨亚瑟你可吓死本大爷了！

查理九世汪汪汪！

亚瑟谢谢你们，我没事。

尧婷婷呜呜呜，（抹了抹眼泪）你没事就好。

墨多多（注意到一旁的唐晓翼）诶？你你你——你怎么还敢来？

唐晓翼😅

唐晓翼不是你们说不能让罪魁祸首跑了才把我扔在这的吗？无语。

唐晓翼脑子这么蠢还想当侦探，做梦吧你！

火药味一触即发。

亚瑟（温和地解释到）你们误会了，是Wing先生救了我。

墨多多（不敢置信）什么，这个毒舌精会救人？（看向唐晓翼）就他，怎么可能？！

看得出这位墨小侠同学平时被唐晓翼的不良行为荼毒得很深。

唐晓翼（假笑）我才不用你这种稀有的傻子相信。

墨多多你你你——

唐晓翼闭嘴吧您嘞！我走了，蠢货们不要太想我。

唐晓翼显得潇洒极了，转身就走。

亚瑟（声量变大）等等！Wing！

被叫的人没有理睬。

——

万琅烛（作者）《关于一个悲催写手半夜打小夜灯吃面包吃到干燥剂这件事》

万琅烛（作者）《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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