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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原来是这样啊（塞尔维亚语）。”

在游击队指挥部里，那个之前和纳雅被关在同一个牢房里的女孩正在莫伊科诺维奇面前为纳雅辩解。

“这个小姑娘的经历也挺惨的……（塞尔维亚语）”

莫伊科诺维奇深吸了一口叼在嘴里的雪茄，嘴里发出了无奈的叹息。

“父亲，求求你……别赶她走……要是她被德国兵抓到，下场会很惨的……（塞尔维亚语）”

“放心吧，女儿，我不会赶她走的。毕竟她也是法西斯主义的受害者……我们应该给她更多的关怀，而不是因为她背部的纹身而歧视她。我相信她身上印刻的纹身也不是她自愿的……至于根据地里的其他同志，我会给他们做思想工作的。你先去找个地方把她安顿下来吧（塞尔维亚语）。”

“谢谢父亲（塞尔维亚语）！”在得到莫伊科诺维奇的同意后，女孩兴高采烈的跑出指挥部。莫伊科诺维奇望着女孩离去的背影，嘴角边扬起了一抹微笑。

“司令官同志，一切都准备就绪了，要不要通知其他同志，一起观刑啊（塞尔维亚语）？”

“当然得通知（塞尔维亚语）！”面对随从的问题，莫伊科诺维奇斩钉截铁的回复道:

“向他这样的叛徒，绝对不能轻饶（塞尔维亚语）！”

在根据地外的一片草地上，沉默不语的纳雅静静坐着。她回想起昨天夜里那些女游击队员们对她投来的歧视的目光，不禁令她感到十分伤感。那些纹身明明是德国人刻在自己背部的耻辱的标志，为什么大家看到她背上的纹身，都反过来歧视她。她很想大哭一场，宣泄一下自己的不满，但却始终开不了口。

“纳雅，你怎么了（塞尔维亚语）？”

纳雅的背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纳雅转头一看，看到那个女孩正站在她身后，向她投来了一丝微笑，令纳雅受伤的心灵得到了些许安慰。纳雅连忙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站起身来:

“你……你来这儿干嘛啊（塞尔维亚语）？”

“我来这儿，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塞尔维亚语）。”

“什么好消息啊（塞尔维亚语）？”

“父亲说他不会赶你走的，你以后可以留下来了（塞尔维亚语）。”

“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塞尔维亚语）”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啊（塞尔维亚语）？”女孩注视着纳雅的面部表情，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

“噢……没什么……（塞尔维亚语）”

“没事就好，你跟我来吧，我来给你收拾房间（塞尔维亚语）。”

“对了……（塞尔维亚语）”纳雅突然叫住女孩:

“有个问题一直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啊（塞尔维亚语）？”

“我叫安娜.莫伊科诺维奇，是司令官的干女儿（塞尔维亚语）。”看着安娜天真爽朗的脸庞，纳雅感到了一丝莫名其妙的依赖感和安全感:

“谢……谢谢你……（塞尔维亚语）”

“你不用那么客气，跟我来吧（塞尔维亚语）。”

“大家快来看啊！要处决灰狼了（塞尔维亚语）！”

“真的吗（塞尔维亚语）？”众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灰狼被抓住了（塞尔维亚语）？”

“过去看看（塞尔维亚语）。”

看到众人都在向根据地里面集合，她不禁心生疑问:

“安娜，灰狼是……（塞尔维亚语）”

“他是传言里混入我们根据地内部的间谍，是一个老奸巨猾的德国特务（塞尔维亚语）。”

“这样啊……（塞尔维亚语）”纳雅还想提问，却发现一辆敞篷车从她面前疾驰而过。正坐在车上的人，令她感到了一丝熟悉:

“这个人……我好像昨天见过……（塞尔维亚语）”

“他是根据地的军需处长斯德尔诺维奇。和我父亲是很好的朋友。平时根据地的物资补给都是靠他在外面采购的（塞尔维亚语）。”

“那他现在出去……（塞尔维亚语）”

“最近根据地里的木柴不够了，估计他是去采购木柴了（塞尔维亚语）。”

“原来是这样啊……（塞尔维亚语）”

“好了，不说那么多了，你先跟着我，我给你安排房间（塞尔维亚语）。”

“嗯（塞尔维亚语）。”

“我冤枉！我冤枉啊（塞尔维亚语）！”在行刑台上，被绑缚上半身的巴塔洛维奇拼命嘶吼，换来的，却是下台观众无情的斥责与辱骂。根本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他的清白，每个人都把他当成了那个传言中的德国间谍。

“他们在干嘛啊？那个被绑着的人是谁（塞尔维亚语）？”纳雅看着在行刑台上嘶吼的巴塔洛维奇，心中动了恻隐之心，她不经意的问道。

“他就是那个灰狼（塞尔维亚语）。”

“是吗……可我怎么感觉他不像坏人呢（塞尔维亚语）？”

“那只是你的感觉，快走吧（塞尔维亚语）。”

“噢……（塞尔维亚语）”就在纳雅走了没多久，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醒目的枪响声，伴随而来的，是众人不绝于耳的欢呼声。纳雅忍住自己内心强烈的好奇感，没有往后看。跟着安娜向根据地的另一边走去。

来到目的地后，安娜用钥匙打开了房门，这是一个陈设简朴但基本生活用品都一应俱全的房间。有着放有棉被的舒适的单人床，以及供个人使用的水壶，房间的正中间还放有一台木桌，这便是房间里的全部陈设。

“这个房间真的是给我的吗（塞尔维亚语）？”

“那当然了……从今天起，这个房间的一切都是你的了（塞尔维亚语）。”

“太好了，谢谢你（塞尔维亚语）。”纳雅说完，就一股脑儿躺在了床上，任由她的身体在床上来回翻腾，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对了（塞尔维亚语）。”安娜突然心血来潮的提问道:

“你现在能告诉我月息界是什么了吧（塞尔维亚语）？”

在一座满目疮痍的城市内，人行道上上荒无人烟，设置在交通路口处的红绿灯早已荒废，时不时还能看到几辆废弃在路边的小轿车整座城市死气沉沉，没有焕发出一丝活力。雪依和张丽娜等人行进在人行道上，看着这座百废待兴的城市，他们心中饶有所感。明明三天前刚到达月息界时看到的城市这么繁华，为什么越往北走，就越破败呢？他们回心一想，也许这就是城市遭到恶鬼入侵而造成的惨状吧。

众人也顾不上感慨，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老人口中的那个杂货店，得到前往阿毗那城的地图。

雪依依照着明信片上记录的地址，果然找到了一间杂货店。但从玻璃门外看去，这个杂货店的陈设已经被灰尘铺满，像是很久没人经营了。

“怎么会这样？”

“难道我们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一个已经荒废的杂货店吗？”正当众人垂头丧气的时候，一阵洪亮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沉寂:

“你们想对我的杂货店做什么手脚啊？”众人转过头一看，竟然是一个面庞肥硕的中年人。

“这是您的杂货店吗？”

“当然是我的了。”

“太好了，我们要找你要一样东西。”雪依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明信片:

“您应该认识这个吧。”

“这是……”中年人看着这张明信片，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跟我来吧！”老人说完，就带着众人向一条小巷走去。

在贝尔格莱德国会大厦二楼的一间办公室内，盖世太保冯.弗莱明上校正在批阅刚刚送来的文件。副官表情严肃的侍立在他旁边，寸步不离。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醒耳的敲门声。

“把门打开（德语）。”在弗莱明的命令下，副官缓缓打开房门，斯德尔诺维奇从门口探出头来。他摘下头上的绅士帽，向弗莱明行了一个标准的xx礼。弗莱明回礼后，一脸严肃的询问道:

“灰狼，让你办的事你办的怎么样啊（德语）？”

“一切正在朝着对我们有利的方向进展。上校先生（德语）。”

“游击队有什么动静吗（德语）？”弗莱明边批阅着手里的文件，一边不经的询问道。

“上校先生，游击队今夜凌晨两点要破袭铁路线，请您提高警惕（德语）。”

“知道了，谢谢你的好意（德语）。”弗莱明走过来，拍了拍斯德尔诺维奇的肩膀:

“以后游击队又什么动静，你一定要提前向我通知。好好干，帝国是不会亏待你的（德语）！”

“上校先生，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发动总攻（德语）？”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还不熟悉游击队的底细，不能贸然出手。让你绘制的游击队基地的火力部署图，你办好了吗（德语）？”

“最近游击队在严查背叛行为，我实在找不到机会啊！上校先生，您为什么不让我当向导，一举歼灭游击队啊（德语）？”

“都跟你说了，时机还不成熟。据你所说，游击队正在严查叛徒，同时一定会加强军事戒备，你只是他们的一个军需处长，他们极有可能会在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改变以前的火力部署。现在贸然出击，只会撞到枪眼上，对兵力造成较大损失，而且会给一部分游击队员以脱逃的机会。因此我需要等他们彻底放松警惕后再动手。我的考虑是，必须尽量降低人员伤亡。并将他们彻底消灭！你还要继续潜伏。这样吧，我明天委托霍夫曼中将，让他派一个排的兵力深入林区，观察游击队根据地及其周边地区的火力部署情况。由于游击队审查严密，他们应该只能在根据地外围观察。你要做好内应，绝不能让他们发现（德语）！”

“是（德语）！”

“好了，你退下（德语）！”

在游击队的营地内，纳雅正在熟睡，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打断了纳雅的睡眠。

“安娜……你叫我干嘛啊？我正在……（塞尔维亚语）”

“嘘……（塞尔维亚语）”安娜捂住纳雅的嘴巴:

“你不是想去月息界吗？现在大家都去破袭敌军的铁路线了，我想趁现在帮你离开（塞尔维亚语）。”

“什么（塞尔维亚语）？”纳雅感到十分诧异:

“你知道去月息界的洞穴在哪儿吗（塞尔维亚语）？”

“当然知道。林区里有一个位置十分隐秘的山洞，一群伪军常年在山洞外围把守，如果我没搞错的话，通往月息界的洞口就在那里（塞尔维亚语）！”

“真的吗（塞尔维亚语）？”

“当然是真的（塞尔维亚语）。”安娜搂住纳雅的肩膀:

“我怎么会骗你呢（塞尔维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