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啉啉啉~”
无名小弟“什么声音?”
突生警铃心自乱。
整个车队的人都四顾相望,迷茫不堪,直视而下,却如一盘散沙。
箭声穿至,闻弦颤势。
一支支弩箭卧刺头颅,血撒三尺,众人根本来不及有所反应。
太久的瑕安无险,让这群种蛊人只知道贪图享乐,忘记了自己抵血抽刃的任务以及代价——
随时死亡的代价~
可惜,已然晚了。
双方还没有正式接触,车队便伤亡数人,这只发生在短短一瞬间。
空气早已凝固,骏骥嘶风,又彻底打破这丝无声寂静。
鸣骹直上一千尺,天静无风声更干。
“吁~”
领头的人止住了马身,弩箭擦颊而过,划出一道血花。
硕蹄朝天蹬去,进而溅起阵阵沙雾,手指触上脸颊,些许温凉,尚带滚烫,嘴巴微张,嗤道:
无名小卒“老鼠就是老鼠,真是烦人。”
“咻!”
又是一箭疾来,他瞪向不远处的林边,抽出马筐中的短矛便猛然掷出。
“噔!”
金属般刮耳的势调通彻在这方天地。
只是人力终究难抵机械,只见半空中相撞的两锋已然分出了个高下,弩箭噌斜矛头,尚有余力。
被击飞翻落的短矛擦过弩锋凌乱的摆动着身姿,掀过风去,又转了个一百八十度,插没入地面。
手心紧紧一握,投面而来的弩箭也被他制住,反腕又相箭投向林间。
不是他不想投掷短矛,只是林间丛木太多,尽是荆棘藤蔓,枝叶杂乱的密林难寻敌踪。
短矛毕竟有限,谁又敢说一定能得手呢?
两个青鹤少司不出来,车队也无从安宁,短短时间内,便出了这般大的乱子。
看着人仰马翻的人群,领头人拉长了下巴,舌头鼓弄这腮帮子,轻咪咪的说道:“好快的连弩啊。”
箭彗入林中,丛木里一阵响动,伴随着铃声聪脆,朝往后面而去。
摆摆头,身后之人也皆是恨其不慧,痛其不抗。
烂泥扶不上墙!
无名小卒“废物,还不聚拢,物资若有残缺,我拿你们是问!”
趁着禁蛊人撤身换位,他也赶忙纵身一跃,垫过马鞍,将丢落在地的长刀拾来,紧揪着马僵,回身落座,根本没看到地上尸体一眼。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偷袭的人只有两个,虽然先前闹了乌龙,但众人很快便冷静了下来,毕竟是在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的人,这点时间足够他们幡醒过来布置,不然,早就被禁蛊师管的人杀了千百回。
无名小弟“快,集会!他们只有两人,不要落单。”
“快集合!”
“过来,这。”
方才前面一人拖住了领头人,后面一人打了个他们措手不及。
眼见众人报团取暖,互相支援,层层包裹住中间的马车,已然没有再多机会了。
隐藏在暗处的二人蛰伏了起来,根本不敢露头,他们只知道,领头者投掷之术尤其精准,臂力惊人。
禁蛊师管皿部人员“真是低估那只虫子头儿了。”
他护住左臂,锋利的锐箭“肆意践踏”的穿过肉皮里,他不敢拔出来。
潺潺流血,淌淌生澎。
这种特制的弩箭,锋首六棱,翟翟生辉,聚之折逆,这样的箭头,刺入伤口后,可以扩大伤势,增加流血量,一旦拔出来,只是——
鲜血染红了棕色的衣袍,更显妖冶,只能做过简单处理,防止出血过多。
禁蛊师管皿部人员贰“呼~,怎么样?”
摇摇头。
禁蛊师管皿部人员“无碍,那领头的臂力惊人,可握刀的手法迟钝,想来也只精通投掷之术。”
从叶间缝隙中眯去,观察着蛊资车队,他也根本不顾忌自己的伤势。
两人盯着车队,他们只能等一个机会,现在还不能冲出去。
如此劣势,冲出去,然后被打成筛子么?
—— ——
王络帆贴在马车边,紧握着长缨枪,瞳悬星河的眼眸不断扫视着密林中,他刚刚趁着乱,也偷偷摸摸阴死了几个,当然,用的是插在尸体上的弩箭刺杀,他没有蠢到拿枪干这种事儿。
他们不可能直愣愣的冲入荆棘丛林里,否则只能成为活靶子。
连弩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若下马直去,必然叩击而亡,可驾马而去,地势狭窄的林间又占大亏,何况还有诸多尖锐的荆棘存在,这是马蹄不可触及的东西。
这一下,两波人都不敢动。
有着蛊资这个制约,整个车队也只能被他们区区两个禁蛊人牵着鼻子走。
“有本事别藏着啊,阴耗子!”
“怂货那厮!偷鸡摸狗,不得好死!”
“出来受死啊!”
“滚出……”
一个个辱骂的声音传出,只为逼出二人,只是他们有怎么可能如了种蛊人的愿。
无名小弟“该死,他们不敢出来!”
众人叫嚣,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王络帆(字扶婵)“各位道友莫慌,小弟有法子。”
他从衣袋中取出打火石,眼中看向马车围木夹板中——
“熄灭的火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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