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们究竟知不知道？”楚楚忍不住反问凌妃和容妃。

“如今王爷身陷战火，是整个燕王府，整个北平生死攸关之际！你们心里记挂着的就只有王爷宠不宠爱你们，自己有没有受冷落吗，你们的作为未免也太自私了些！你们说我是善妒也好，说我是霸着王爷也罢，这些东西反正我也不在意，有什么怨言你们且就先怨在心里，有什么要对王爷申冤的也且先准备着，一切等打了胜战再来细细计较也不迟！现在我没有心情谈这些！”

“是…姐姐。妹妹告退。”楚楚一番话语下来，两位侧妃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小家子气。两人的脸都有点讪讪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这一刻，楚楚的心里突然有些理解，朱棣曾经的孤独。那么多的人围着他转，可真正懂他的却是寥寥。

“还是柳妃娘娘厉害，几句话就正中要害把两位侧妃娘娘给打发走了。刚刚小平好一顿嘴皮子磨，她们都不愿意听一句劝。”小平对楚楚的行事作风赞口不绝，楚楚却禁不住叹息一声，“但愿她们是真的明白了。

楚楚刚踏出会客厅的门，只见朱棣就远远地朝着她走了过来。他面容的疲倦还没有完全消散，毕竟昨夜通宵未睡，今早也不过只是小寐一两个时辰罢了。不过他的神色却轻松了不少。楚楚也朝他走过去，朱棣下意识就握住楚楚的手，“如眉，可用过午膳了？”

“还没有，自然要等你。看你的样子，像是有好消息。”

“不尽然。我们一会边用膳一边聊。不过我决定了一件事。”朱棣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神秘。

“什么事？别等啊，现在就告诉我。”

“你看你，禁不住逗的样子。”朱棣扫了一下楚楚的鼻尖。“本王是想请张大人今晚参加战事的部署会议，不知张大人意下如何？”

楚楚心里震撼，为朱棣的决定。随后她立即配合朱棣，对他抬手一揖，笑道，“属下谨听王爷调遣!”

夜里楚楚再一次一身粗布男装，化身为张无柳，张大人。楚楚跟着朱棣进了议事厅，众将士早就等在里面的，楚楚粗粗地跟大家打过照面后，张玉已经迫不及待地向朱棣禀报，“探子已经回报，耿炳文现下已经派徐凯驻守河间，潘忠驻守莫州，杨松则进驻雄县。”朱棣赶紧看一眼地形图，这三人驻守的点刚好呈一个点对点的三角阵势，互为照应，又互相庇护。看来耿炳文不是只有人老些，他的作战经验也是一样老道。

“张将军对此阵可有任何看法？”

哪知张玉轻蔑一笑，“阵是好阵，人却都是无用之人！潘忠和杨松就这会子还不忘在军营里纵情声色的能打得出什么胜战？王爷的北军要挫他们的锐气，杀他们的威风，简直易如反掌！”

“说得好！”朱棣半点也未斥责张玉。虽然张玉年轻气盛，却不是一个口出狂言之辈，张玉定然是细细侦查过，才敢这么自信地给朱棣这样一个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