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王爷，早饭这都已经备下了，你就让妾身陪你一起吃一点吧。”

季淑妃上前一步拦住了朱棣，朱棣看一眼面前丰盛的饭菜，更是觉得心情复杂怪异，他怎么可能陪季淑妃在人居玉宇用早膳呢。

对他来说，人居玉宇只属于他和如眉。这里掺不得一点别人的气息和别人的回忆。

“王爷，哪怕是寻常人家，也不至于像我，盼不来夫君一同用一顿早饭，王爷为何要如此地冷落妾身？自柳妃出现后，王爷的整个人整颗心就全放在了她那里，可曾想过回头看我一眼？可曾想过我也一样渴望被王爷关爱呵护？夜伴灯寐已成了我的寻常，孤枕等君来更是让日子失落难捱。我现在只求王爷一顿早饭的片刻都求不来吗？”

朱棣叹了一口气，身体却不自觉地向前跨了几步，擦身而过，走到了季淑妃的前面。没有让季淑妃挨得他太近。

“本王知道了。只是这早饭也不是只有今天吃，你又何苦多出这番惆怅来。”说完，朱棣甚至没有再多给季淑妃一个眼神，就离开了屋子。

小平和小北一路跟着朱棣，小平用手肘碰了碰小北，

“哎，你说爷，这是要去哪？”

小北想了想，“怕不是去接柳妃娘娘吧？”

“这么说，爷还是最爱柳妃娘娘喽？”小平忍不住开心地笑了。

“嗯。除了柳妃娘娘，谁还能让爷这么失魂落魄？”

路过集市时，朱棣看到一枝珠花，和昨天他跟着如眉时看到她头上插着的那枝珠花一模一样。卖珠花的摊主一下捕捉到了朱棣的眼神，赶紧招呼，

“爷，看看珠花吧。”

朱棣才一拿起来，眼前就浮现起昨天如眉戴着它一边咬着冰糖葫芦，一边拨弄风车的侧颜。他不禁想她几时才再会在他的面前露出这种毫无戒备，又带着几分娇俏的表情呢？

“多少钱，我要了。”

“三文钱，爷。”朱棣看着摊主用绢巾包好。小平围了过来，朱棣便交给了小平。“放在柳妃的梳妆台上。”朱棣突然想起季淑妃早上对他说的话，又对小平吩咐到，“你帮我也给季淑妃挑一样送过去。”说完便往前走了。

小平巡了几眼，故意挑了一个最丑的玛瑙珠串，递向小北，

“爷说的，让你送过去给季淑妃!”

“喂喂喂...你别以为我没听到爷说话...明明是叫你...”

小北刚想骂小平狡猾，这一玛瑙珠串就“嗖”地甩在了他胸上。小北只敢小声吱吾，“就知道欺负我...”

到了客栈，小北上前问店家楚楚的去向。店家却道，也就刚刚朝廷的人请了张少侠入宫去了。朱棣站起身来，神色疑惑。一时间想不通父皇请如眉进宫的各中的原由。

楚楚一肩挎着收拾好的行李布包，一手抓着朱元璋亲赐的上任书。这下倒好，是真逃不出这应天府了。朱元璋一道谕旨就赐她做了三法司的副指挥使，即刻上任。

要是领旨不任，想溜，估计朱元璋能追杀到她香港去！想着楚楚自己都忍不住气得笑出了声。一旁的沙平威不知死活地，故意向她双手作揖“副指挥使大人，今日小的可要请您痛饮几杯，日后还烦请提携提携小弟，嘿嘿...”

“去死！”

楚楚忍不住一脚踢了过去。今天要不是这个混小子，自己怕早就没有在客栈里耽搁了，哪有天还没蒙蒙亮就跑来找她教练拳的死变态，楚楚找借口说不方便，他便戏谑她，说应该改名改姓，不姓张，该姓刘，取个名叫“刘十手”，两人就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不下，接着朱元璋派的人就来请了。这张少侠，也就变成了张副指挥使了。

楚楚想，不离开就不离开吧，应天府这么大，还躲不掉一个朱棣嘛。我现在的身份，可是朱元璋亲自盖棺定论的男人了，难倒他现在还敢把一个男人硬娶回去？楚楚敲了敲沙平威的脑袋，抬了抬下巴“走，陪爷找客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