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桑?”
“怀桑?”
聂怀桑回过神来,看到自己大哥一脸担心的看着他,心里暖暖的。
“啊……怎么了大哥?”
“我刚叫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大哥,我没事。倒是你,都躺了一个多月了……”说到这,聂怀桑一阵后怕。
他想起自己来找聂明玦,却发现他躺在床上,一脸痛苦的样子,却这么喊都喊不醒。他找来沈老,沈老却神色凝重的告诉他,“你大哥此番若是自己不能醒过来,那可能就再也醒不来了……”
他记得自己听到这话时,一瞬间天旋地转,突然有种全世界都抛弃他的感觉。
他从来没有一刻如此痛恨自己的无能。
在他的印象里,他大哥无所不能,就算天塌下来,只要有大哥在,他就什么都不怕。因此,他每日里放纵自己,只图自己快活,却独独忘了,大哥再厉害,他也是个人啊。他也有血有肉,也会受伤。可是,他受伤了有大哥哄,可是大哥受伤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突然想起那天在祠堂里,大哥跟他说过的话——
“怀桑,你要知道,我护得了你一时,却护不了你一世。”
“万一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要学会自己一个人长大,一个人扛起整个聂氏,你明白吗?”
“大哥——”聂怀桑郑重其事,“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在受伤了好不好?”
聂明玦摸上聂怀桑的头,温柔一笑,“好~大哥答应你。”
聂怀桑破涕为笑,看着聂明玦喝下药睡着之后,自己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地,蜂拥而至的疲惫感让他整个人头重脚轻,恨不得倒床就睡。
经此一事后,聂怀桑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纨绔公子”形象,开始帮着聂明玦打理家业。只有在接手这些事之后,聂怀桑才知道聂明玦这么些年来有多辛苦。渐渐的,他也熟悉了这些事物,能够很快上手。聂氏众人,尤其是聂家几位长老,看着聂怀桑终于有了个二公子的样子,都倍感欣慰。
在聂怀桑的帮助下,聂明玦也轻松了很多。
这天,在聂明玦养好伤之后,便直奔雪室,找到那个因“他”而来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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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室里,长安正抱着沈墨给她找来的那堆画本子看的津津有味,有人进来也浑然不觉。
聂明玦甫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女子伏于锦被之上,身前放着一本书,一手托腮,一手轻翻书扉。眉眼弯弯,似看到什么好笑的事,令他见了,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牵动了嘴角,多日里躺在床上的郁闷也跟着一扫而空。
突然,女子毫无预兆地朝他往来,她的眼睛很亮,好像会说话一般。当她看着你时,你会有一种她眼里满是你的错觉。
长安正在看书,余光瞥见一抹白色,他以为是沈墨,便不客气的开口,“沈墨,给我倒杯水。”
等了许久,没等到预料之中的那杯水,她疑惑之余回头,却看到一个眼熟的人。那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她心里有些恼怒,“喂!”
聂明玦被这一声吼拉回了思绪,看着眼前腮帮子鼓鼓的女子,故作生气的样子,莫名有些可爱。
他强忍笑意,对她施以一礼,“姑娘,失礼了。”
长安微眯了下眼睛,双手怀胸,一手摩挲着下巴,绕着聂明玦走了一圈,“我看你有点眼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聂明玦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纠结了一下,便颇为无奈的说,“我们确实见过。在下,聂明玦。”
“聂明玦!”长安惊的后退了三步,撞到了椅子。一个重心不稳,眼看就要摔个四仰八叉,她害怕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