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高晞月161

161、

自从在太后那受刑后，如懿就一直窝在自己的房间内不肯见人，便是这晚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依旧告病没有出来。

但她不出现，不代表对外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有李玉在外行走，她很快就知道皇后落水、命不久矣之事了。

“哈哈哈哈！天理昭昭，报应不爽！皇后啊皇后，你终于遭报应了！”

她癫狂地笑着，吓得芳草几人大气不敢喘一下，想劝又不敢劝，只能焦急地看着紧闭的门窗，祈祷外面没人听到主儿这僭越的话语。

好在李玉知道轻重，让她笑了两声发泄一下，就赶紧上前提醒。

“不用害怕，现在大家都围在青雀舫上，等着听皇后的死讯呢，谁有功夫理会咱们呢？”

如懿半点不怕，摆摆手，起身坐到桌案前，自己动手斟了一杯茶。茶早就凉了，如懿却不在意，一口灌下，只觉舒爽到了心底。

她惬意地叹了一声：“好茶，好茶……”

突然，外面有人禀告：“主儿，凌侍卫求见。”

“快请。”

李玉出去迎接，很快引着凌云彻进殿，如懿又抿了一口凉掉的茶水，抬起头：“这大晚上的，你怎么过来了？”

凌云彻开门见山：“皇后落水的时候，我在场。”

如懿眼睛一亮，急切问道：“怎么样？皇后是不是要死了？她的身体那么虚，在三月的天掉进河里，肯定活不了了，对吧？”

凌云彻先点点头，又摇摇头。

如懿不明白他的意思，催着解释。

“皇后落水时身边没有宫人随侍，她不识水性，下水便被呛到，连呼救都不能，只勉强扑腾几下，也不过是徒劳。微臣当时便意识到，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若是能救了皇后，必定得皇上重视，当即便想下水救人。”

如懿立时敛了笑意，冷淡地问道：“所以你就下水救她了？”

凌云彻一脸诚恳地解释：“微臣不敢辜负主儿劝诫，极力自强，这次机会实在千载难逢。但微臣也从未忘记主儿的冷宫之苦，主儿的敌人，便是微臣的敌人。同仇敌忾之意，微臣时刻牢记，所以皇后落水后，微臣没有立刻下去，想等着她吃够了苦头，再去救她。”

如懿满意地点点头，面色稍霁，轻轻拢了一下鬓边的步摇，正欲开口，就听凌云彻接着道：“可惜，有个三等侍卫发现了水中异样过来查看，见是皇后落水，当即便喊了出来，跳下水救人了。若不是他，皇后还能多在水里泡会儿。”

如懿的面色再次冷了下来，“你的意思是说，皇后被人救得及时，性命无忧？”

凌云彻不敢确定地点点头：“很有可能。”

“哗啦！”桌面上的茶具被狠狠扫掉，碎成一片，“混账！是谁救了她？”

“天黑没看清脸，但救了皇后这样的大功，皇上肯定重赏，明天一早稍作打听就能知道了。”

“好，好，好……李玉，去查一下救了皇后的侍卫是谁，我倒要看看，接了这泼天的富贵，他有没有命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