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高晞月153

153、

皇后回到自己的住处，便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瘫坐在了紫檀雕花椅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面如金纸，泪水更是蔓延脸庞。

晞月一直在这等着她，见她这样，忙上前好一顿推揉，才让皇后缓过了气息。见她好些，晞月又递上药盏：“娘娘，公主还没出嫁，您再舍不得公主，也要撑住了啊，公主现在能指望的人只有您了。”

皇后紧紧握住晞月的手，端过药碗一饮而尽，又往口中塞了两枚参片，才对晞月哀切道：“晞月，晞月，本宫的身子怕是要不行了，你能不能答应本宫，万一那一天提前到来，你帮着本宫守护璟瑟，不要让她成为没娘看护的可怜孩子？”

她语中满是哭腔，看着晞月的眸光里都是祈求和绝望。

晞月长叹一声，扶着皇后在榻上躺下，自己坐在她身边，手始终没有松开，“到了现在，娘娘难道还不相信臣妾吗？璟瑟也是臣妾看着长大的，怎么会不管她呢？况且，事情还没到那么糟糕的地步，娘娘可不要灰心啊。”

皇后颓丧地摇摇头，“本宫的身体自己最了解。”她盯着晞月看了须臾，不禁苦笑，抚着胸口虚弱道：“你不必哄本宫了，要不是齐太医用这么重的药一直吊着，怕是连走出宫门的力气都没有。如今本宫还有一口气，只能尽我所能为她打算了。只是……太后那边怕是得罪狠了，如今这宫里能护住璟瑟的人只有你了。”

晞月郑重地点头保证：“娘娘放心，有臣妾在，不会有人害得到璟瑟的。”

皇后憋着一口气去太后那戏耍了一通，回来又和晞月哭诉，早已耗尽了力气，见晞月向她承诺保全女儿，这口气松了，身体陡地一仰，已然晕厥过去。

容佩、莲心都唬了一跳，赶忙上前帮着晞月安置好皇后，又吩咐人去请齐汝过来。

良久，皇后这边都安顿好了，晞月长舒一口气，走出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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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坐在凤榻之上，拿着柔淑长公主的赐婚圣旨反反复复看了许多遍，眼角的笑意越来越浓，透着无限的欢喜欣慰。玫嫔跪在紫檀脚踏边，拿着象牙小槌为太后轻轻敲打小腿，“这道圣旨太后看了一个下午了，还没够么？”

福珈上来添了茶，在旁笑道：“虽然多有波折，但太后多年的心事终于能够放下了。”

太后心满意足地喝了口茶：“是啊，虽然几经波折，到底是如愿了。福珈，你往这茶里加了什么，怎么这样甜？”

福珈笑得合不拢嘴：“不就是寻常的白毫银针，哪里搁什么东西了？架不住太后心里甜，所以茶水入口都成了甜的。”

玫嫔也跟着笑：“可不是呢，臣妾也从未见太后这般高兴过呢。”

太后又饮了一口茶水，吩咐福珈将圣旨收好，欣喜的面容渐渐严肃起来。她斜眼瞧着脚边低眉顺眼的玫嫔，突然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对上她惊惶的视线。

“虽说结果是好的，但这期间的担惊受怕、愤怒无力也都是真的，哀家若是就这样忍了，以后还如何在后宫立足？”

玫嫔立刻意会，恭顺道：“太后，臣妾愿为您分忧。”

“皇后的身子只剩下一副空架子了，轻轻推一把就倒了，你愿意为哀家出这一份力吗？”

“臣妾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