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黎…玄黎。”
肩膀被人轻轻推搡，昏迷中的人睫羽轻颤，杏眼微睁。
大片的阳光冲入眼中，恍惚间她看到了熟悉的脸，“应渊…”
大喜过望的玄黎忽地起身，紧紧抱住了眼前的人，“帝君。”
“我记起来了。”
“我全都记起来了。”
她的怀抱一再收紧，怀里的人僵硬如石。
“应渊是谁？”
低沉的声音传来，玄黎甚至能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的微微震动。
不对，这不是帝君的声音！
玄黎猛地一惊，松开了怀抱。
待看清，她睁大双眼，“玄夜。”
“应渊是谁？”他又一次重复，面沉如水。
玄黎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解释，疙瘩几下便卸了气，低下头不再说话。
“我问你，你口中的应渊究竟是谁？”
玄夜的语气加重，双手握住了她纤细的胳膊。
“你我相处近五年，从未听你提过什么应渊，他到底是谁？”
“我…”她的嘴唇嗫喏几下，刚想开口，房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击声。
大门打开的吱呀声随之而来，染青端着木托盘走来。
“可好些了？”
她说着，把托盘中的碧碗端出走到了床榻边，“你突然化成人形晕了过去，我帮你探过经脉，无甚大碍，想来是初化人形耗尽了灵力才会如此。”
染青之前并不知晓玄黎早已能化人形，只把此次昏迷归因于化形。
“这灵药你先饮下，再睡一觉便无事了。”
“多谢。”恢复记忆的玄黎比起以往多了些规矩，道了声谢她端着碗一饮而尽。
霎时间，苦味蔓延全身。此药之味犹如黄檗之苦，玄黎一张小脸皱了起来。
“好苦。”
她边说边沓出舌头来，手不停地扇着风，企图以此拯救苦命的舌头。
“喏，你喜欢的糕点。”像是早就料到一般，染青笑着拿出点心。
眼前的米白色小糕简直是救命稻草，玄黎接过后一口吞下含在嘴里。
囫囵吞下后，她道了声“谢谢。”
“今日倒是奇怪，怎得这么多礼？”染青突然询问，玄黎闻言一愣。
一旁的玄夜则一言不发，沉默地看着玄黎，像是在等她的答复。
“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她低着头，惨白的脸伽边上依稀能看见青紫色的血管。
“以前有人教过我，施恩勿念，受恩勿忘。”
“原来如此，说话者想来是个豁达通透之人，也不知能否有幸一见。”染青说着，视线瞥向一边的玄夜。
显然，她以为这些是玄夜所授。可玄夜出身睚眦必报的修罗族，岂会教人这些。
但是玄夜乐得他误会，索性对着染青微笑示意，两人之间正温情脉脉。染青的袖口突然被抓住，不得不侧首去看罪魁祸首。
“怎么了？”
玄黎嘴唇翳动几下，最终开口：“上神名号，可是染青？”
她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神色紧张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见她点头，玄黎双手彻底没了气力，落在床榻之上。
果然是这样吗。
染青……应渊，她曾在藏书阁见过帝君名档。
上神染青——天帝之妹，神力拔群，乃是东极青离应渊帝君生母。
至于帝君父亲是谁，藏书阁中并未有相关记载。
看向同染青对视的玄夜，那熟悉的眉眼让玄黎心中咯噔一下。
玄夜，该不会就是帝君的生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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