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黎被他吼的一懵,茫然道:“这么凶做什么?”
“再说了,这边又没有其他人,除了我谁给你上药?”
应渊压下她的手腕,急促道:“去找鹤童来!”
“巧了,近几日西王母要办蟠桃会,帝君不在衍虚宫,鹤童与鹿童便都去帮忙了。”
玄黎娇笑一声,手上力道加大,终于将那层恼人的外衫剥下一角。
白玉般的肌肤上全是伤痕,她气地哼了一声,手上沾了膏药就往上涂。
“伤成这样了,还那么凶。”
应渊睁大了虚无的双眼,不敢相信这玄黎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放肆!”
玄黎翻了个白眼,敷衍地应声道,“行行行,我放肆我放肆。”
手上动作依旧不停,轻柔地擦拭着带着血痂的伤口。
应渊气得话也说不出,一手扶着膝盖想要起身,却又被玄黎那只烫人的手掌压下。
“别闹,过会儿就擦完了。”
合着还是他在胡闹了?!
脑袋里嗡嗡直响,应渊仙力被禁,只能任由玄黎将身上伤口上完药。
可怜他一个几万岁的老神仙从未被人如此轻薄,却又反抗不得,只能憋了一口气忍着。
那根带着些许凉意的手指不停地在他背部擦过,划出一片片战栗,应渊双手忍不住蜷缩成拳。
待到那熏有桃花香气的熟悉外衫套在身上,他才松开那口浊气。
可还没等他喘几口大气,那双柔荑竟又攀上了裤子。
!!!
“做什么?!”应渊赤红着脸失声痛呵。
玄黎见他面色犹如晚霞,坦然道:“擦药啊。”
脑子像是钻进了太上老君养的蟋蟀,应渊只觉得脑壳剧痛。
他哪还顾得上什么繁文缛节,一个转身握住玄黎托着药的左手,狠狠去夺。
“走开,我自己来!”
胸腔极速起伏,整颗心像是要脱体而出。
玄黎见他比方才精神许多,就配合地送了手,“哦,好。”
“转过身去!”
玄黎不明所以,但还是乖觉地转过了身。
“转了。”
她转身太过迅疾,纷纷扬扬的发丝全刮在应渊只穿了薄衫的后背。
应渊又一次睁大了无神的眼睛,呼吸一滞,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帝君,你好了吗?”
轻轻柔柔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应渊气冲冲地回“还没!”
没就没吧,这么凶作甚?
玄黎习惯性地缩了缩脖子,无语地看着神树繁茂的枝干。
幽深空谷平地起风,吹地树叶沙沙作响,该是世外桃源一般的美景,却因昏黄色彩,透着莫名的不祥。
***
那日过后,应渊生了好大一通闷气。
偏他又是个钜嘴葫芦,明明气得面红耳赤,却好半天吐不出半个字来。
玄黎又是个一根筋的,只以为他伤口疼,并未多想,还窜上山去叽叽喳喳问他想吃什么,堵的应渊怨气更深。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的身体也时好时坏,幸而有昆仑树牵制,还是神智清醒的时候居多。
玄黎呢懵懵懂懂,脑子也不灵光,常常犯错,煮个桃花羹都能煮出一团浆糊来,也就她自个儿对自己的厨艺还有些信心。
手上端着滚烫的桃花粥,那炙热的视线哪怕他看不到也能感受的着,应渊嘴角一抽,认命地拿着玉勺往嘴里送去。
好酸…怕是放了馊掉的梅子…
算得上可怕的粥汤一口口下肚,应渊的脸上难得露出无奈的表情。
有时候,他甚至想,这么安安静静地同玄黎蹉跎了下半辈子,安安静静地身死道消也不错。
可事事哪能尽如人意。
一碗酸的倒牙的桃花粥入腹,应渊把碗勺放在一边,道:
“你说,你还未化形时慢慢吞吞,说话也极为稳妥,性子绵软,怎么现在就成了这副模样呢?”
玄黎拿过空了的碗,笑道:“帝君是嫌弃我了吗?”
应渊一听,难得起了调笑的心思,答道:“你知道就好。”
峨眉一挑,玄黎皱皱鼻子,哼了一声。
“那也没办法,脾气坏也是帝君惯出来的。”
她直起身动了动脚,狡黠一笑,“这天宫谁不知道我这小王八是帝君你一手带大?这所谓子不教父之过,我有错,帝君定然逃不了关系。”
应渊失笑,摇了摇头,“你这书算是白读了,这话是这么用的吗?”
“有什么差,帝君含辛茹苦拉拔我长大,叫一声爹爹也没什么错啊。”
“本座可不敢有你这样的女儿,好好的玄武偏爱叫自己王八,我要真是你爹,我成什么了?”
应渊面色如常,只蹿了蹿食指同拇指,神思郁结。
玄黎不疑有他,笑道:
“行吧行吧,不当女儿就当小仙侍呗,那帝君我先下去把碗洗了。”
应渊一挥袖,挡住了玄黎的视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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