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他闻见烟火（三）

张万森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黑漆漆的空间，四下似乎是封闭的，但是他还能感受到微风，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啪！”

一台旧式电视机出现在他面前。

接着飘起来雪花状的符号。

张万森正想修一修它。

谁知它“嘭”的一声功夫，画面里的雪花顿时消失了。

他微微蹙着眉。

电视机里面出现张北星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在下着雨的街上，她正在过马路，接着是她眼睛的特写，那一双曾经蓄满星星的眼睛变得悲伤而红肿。身边都是举着各色伞的行人匆匆略过。

张万森“ 这怎么行？她会感冒的。”

他想出去！

但是他尝试了很多方向，用肩膀撞，用脚踹，奋力往前奔跑，压低头减小阻力，最后不是卡在了角落旮旯，就是被类似于泡泡胶的细密物质弄得没有办法。

最后他气喘吁吁地扶着自己酸胀的双腿。

实行 Plan B！

他抬头冲着头顶渺无边际的天花板喊道。

张万森“让我出去！我要找她！”

“ 好！”

那个略沙哑的嗓音就跟梦里垂钓的光头大叔一样！可是张万森还来不及思考。就被一束突然出现的不大不小的白光束照的眼睛微微刺痛。

电动车车主“哎呀，真是夭寿！你还要不要命啦，年轻人！”

张万森把挡在眼睛前遮光的手放下，看见了一辆大红色的电动车，和坐在上面看起来有些生气的车主。

张万森“不……不好意思，我……”

电动车车主“打住、打住啊，小伙子，我现在急着赶路，你看你自己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就不要学坏了，学什么不好呀，学别人碰瓷……要自食其力哦。”

张万森听着车主的声音，神色不明。本来想解释什么，但还是默默闭上嘴，略带抱歉地笑笑，然后给车主让了个道。这一让道才发现自己其实正在一个逼仄的胡同口前，路挺狭窄的但是车来车往……他开始有点明白为暴躁的车主了。

电动车车主“哼”了一声，接着一骑绝尘地离开了。

他因为快速行进飘起的碎花衣服，惹得行人们纷纷侧目。

张万森笑笑，觉得电动车车主挺有态度的。虽然刚刚闹了个乌龙事件。

再转过头，他的眼睛蓦然睁大。

他看见梦里那个找邻家妹妹的烧烤店店主正站在对面看起来像是甜点店的店门口，热情地招呼客人。

店门口摆着两台旧旧的黑色音箱，此刻咚咚跄跄地放着“好运来祝你好运来”的歌。跟夹道两边的活泼可爱的毛绒娃娃和散发气球的奶茶店产生了强烈的对比。

于是在吵着要跟娃娃合影的情侣们跟开心拿着气球买奶茶的小朋友们之间，带有年代感的甜品店门可罗雀，只有音箱在卖力地抖落着冷清的灰尘……

一个店员跑出来，附在店主耳边说了些什么。

店主点点头。

店员蹲在音箱边上调试了一下。

成功换了首歌。

“我牵着你的手，一路穿梭在城市路口。就算故事到了尽头，我们也绝不退缩……”

张万森觉得吉他跟架子鼓的前奏风格很熟悉。

接着他听见一个女生尖叫的声音。

“哇呜呜呜呜呜呜呜，是周董的《世界未来日》！好浪漫诶，我都听不了完整版的，宝宝，我们进去吃甜甜的蛋糕好不好？”

“好嘞！”说着，男生牵着女生的手走进了店铺。

张万森OS：周董出新歌了！想找星星跟我一块听～

他觉得冥冥之中，有一种莫名的指引。于是他左顾右看，确定没有车，走过了斑马线，伴随着店主热烈欢迎的眼神，走进了甜品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