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生顺着纸窗户上不大不小的洞,观察着门外的状况,一如平常,门庭若市,人来人往,但没有一个人会注意这上锁的门。
蜡烛摇摇晃晃的燃烧着,屋内的光线越来越暗,想必是快要天黑了。
心急之下,南安生开始尝试撬门,但仔细一想,自己即使逃得出去,也逃不过那重重阻碍。
果然,世上没有掉馅饼的事,好的报酬背后,或许除了工作,还有其它“潜规则”。
南安生极力静下心来,他好歹也会些防身之术,寻常人也奈何不了他,只要伺机而动,总会有逃脱的办法的。
忘花楼,不是望花,而是忘花……
忘忧,忘的又是哪门子忧愁?
南安生坐回了原位,他静静的盯着唯一的出口,耳听八方。
如果是他,会怎么办呢?
他忽的想起,似乎很多很多次危难时刻,都是南宁昌救的他。
可是,现在他不会再出现了。
独木桥上只有他一个人,孤独且自负的走着了。
我有点想他了,怎么办……
不,是无时无刻的想念,只是被压抑着,但暗流涌动,有朝一日必然气壮山河。
浓浓的思恋终有一天也能击溃一个人。
“吱呀——”
门!
南安生瞬间警惕起来,有人要来了!
他紧紧捏住拳头,站了起来,目光如炬的注视着门外人的动静。
门开的一瞬间,他飞步闭紧,一个缓冲,竟直接从不大的门缝间脱身而出。
还好我长得不高……
莫名的庆幸。
“呼——”
一口烟雾顺势而上,直接盖在了南安生的脸上。
糟糕,正中下怀!
憋气已经来不及了,刚吸入一口,药效就开始作祟。
南安生眯了眯眼,心跳开始加速,脚步虚浮,没往前走两步,就倒进了温柔乡里。
“掌柜的,怎么办?”
“送到我房间。”
…………
南安生再次睁眼时,周围的景色已然不同,只有忽明忽暗的蜡烛依旧在燃烧着,想必已是夜晚。
“醒了?”
只听声音,南安生便能猜到是忘掌柜。
没醒,我还能睡……
南安生闭上眼睛,继续装睡,他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不会真是劫色吧?!
虽然他沉鱼落雁,闭月羞花(bushi),有那么一点点好看,但是,但是……忘掌柜看着也不像上面那个呀!
不对,这好像不是重点,重点是南安生他自己也做不了上面的那个啊!
不过,似乎,或许,也可以尝试一下?
“别装了。”忘掌柜掐灭了蜡烛。“我知道你醒了,南管事?”
“或者你的全名——南安生?”
他什么意思?不是,你还是叫我南管事吧,全名好奇怪……
“忘掌柜有何指教?”南安生只得无奈的睁开眼睛,黑暗之中,正有一双发光的眸子紧盯着他。“你不是人……类?”
“你不是人”有点像骂人的话,于是南安生急中生智又加了个字。
“和你弟弟一样,都是异类。”忘掌柜将手抚在他的胸膛,一点一点向上推移。
“不,他不是异类。”
他是我弟弟,是我曾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