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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百年后的灵幻世界

美型妖精大混战之战灵幻(天劫之战后)

距离魂灭天妖神,如今的魂灭之主胡令天复活,已经过了一百年。

 

已经成为长乐天第一神将的祭璃风,俊美无双,英姿飒踏,斩妖除魔从无一场败绩,便是当年空羽神将,也足以与之媲美。

 

如此完美的天神,是长乐天帝最为宠幸的爱将。

 

他成为了长乐天最年轻、最俊美、最强大的神将。

 

这样的人,自然是全长乐天女子爱慕的对象。神女们都说,风比空羽更阳光,风比空羽更飒爽,但风也比空羽更冷酷,比空羽更哀伤。

 

所有人都知道,长乐天将祭璃风,原琉璃幻国风王子,恨魔入骨,尤恨狐妖。与千幻狐盟盟主,魂灭天妖神胡令天势不两立,不死不休。只要哪里上报有狐妖作乱,祭璃风必然请缨出战,斩草除根,一个活口都不会留。

 

人都道祭璃风一定恨透了狐狸,却极少人知道,祭璃风一生挚爱,竟是也一个狐女。

 

 

 

如果可以,能不能告诉我,该如何忘记死去的爱人?

 

无法追随的,无法寻找的,无法放弃的,无法遗忘的。

 

曾经畅想的美好未来,变成了空空许约。

 

美酒变成了毒药,祝福变成了诅咒。

 

我认识你,是为了不要做行尸走肉。

 

没想到,最后是你,将我做成了行尸走肉。

 

 

 

灵幻世界·西檀水国

 

西檀水国国主在王宫焦急踱步,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妖怪······妖怪!!!”本该报信的内侍慌不迭狂奔而来,一路尖声喊叫,穿透寂静宫廷,恐怖异常,嘴里仿佛只是本能般喊着:

 

“妖怪来了!妖怪······杀人啦!!!”

 

国王颓然地倒在王座上,眼神涣散了。

 

不久,王宫轰鸣,宫墙穹顶化为齑粉,国王的身体被王座和柱子挤压成血沫子,再也没有一点儿气息。

 

灵幻世界·南鑫梦国·千幻狐盟分部

 

“听说最近【小魂灭天】越来越兴盛了!许多妖怪都前去投奔,连咱们盟主都想会一会那位【小魂灭天之主】了呢!”一只群小狐仙在狐盟花园里叽叽喳喳地吵着。

 

“什么【小魂灭天】,分明是【羲羌战国】!”一只小白狐狸得意洋洋地说道:“听说那儿是连长乐天神都不敢去的地方,遍地都是被封印的上古妖兽!”

 

“听说两天前,有一只上古妖兽,从羲羌战国跑出来,生着吞天般大的口,几万丈高的身子,进入城中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国王把什么圣女啊将军啊都祭出来抵挡,结果不到三天,西檀水国的国都就让那妖兽吞灭了,连国王都死了呢!”

 

“对呀对呀!”小白狐狸兴冲冲地说道:“这样我们妖怪们就会越来越强,人类就再也不敢欺负我们了!”

 

“是呀是呀!那些什么灵幻十国的人类就会欺负我们,仗着自己是万物之灵,四处抓捕我们这些小兽小妖,早晚会有报应的!”一只小红狐狸说道:“这些年要不是有胡盟主、狐家娘娘、大小姐和令狐公子庇护,咱们还说不定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呢!”小红狐狸说着双手合十参拜道:

 

“希望上天保佑胡盟主万年,狐家娘娘万年,大小姐万年,令狐公子万年,保佑我狐族繁荣昌盛,再也不用受人类欺负。”

 

小狐狸们也纷纷跟着双手合十向天祝祷:

 

“愿上天保佑胡盟主万年,狐家娘娘万年,大小姐万年,令狐公子万年,保佑我狐族繁荣昌盛,再也不用受人类欺负。”

 

狐盟南鑫梦国分部里,一只大白狐狸看着齐刷刷跪在院子里瞎拜拜的狐狸崽子们宠溺地笑了笑,转身进入密室,里面是数百名等待已久的狐家弟子。大白狐狸将手中通往总部的钥匙往空中一抛,登时时空扭转,露出一个不断旋转的黑洞,大白狐狸率先跳了进去,众弟子紧跟其后鱼贯跃入,便进入了魂灭天千幻狐盟总部。

 

如今的千幻狐盟,再也不是一百年前的千幻狐盟。只见金碧辉煌,龙腾凤跃,仙气缭绕,锦帐重重,奇花异草开满庭前,迦陵频迦鸟悠然翱翔于院间。好一派仙家气象!不知道的哪里以为这是万劫不复的魂灭天,简直是神仙胜境,长乐福地。

 

“千幻狐盟南鑫梦国分部堂主琦元白,携堂下百余弟子前来觐见。叩见盟主!盟主千秋万岁!”

 

大白狐狸长跪阶下,竟化作一个绝色美女之形,果真是面若桃花,肌似羊脂,十指纤纤,莲步窄窄。只见她手中捧了一个长案,披着红布,朗声对着阶上唱喏:

 

“千幻狐盟南鑫梦国分部堂主琦元白,携堂下百余弟子前来觐见。叩见盟主!盟主千秋万岁!此次属下带来了仙芝山国千年灵芝二十颗,华果山国垂丝桃花树二百颗,紫玉川国美玉四百对,明珠四百对,绫罗四百匹,各色仙蝶灵宠五百只,古籍书画二百车,还有各样仙家法器,前来献于盟主,请盟主笑纳!”

 

“琦元白,你做得很好。”

殿上传来声音,听着甚是年轻。果不其然,帷幕掀开,殿内走出一个浑身雪白的美少年,白发如雪,肤似寒霜,银紫色的狐狸眼狭长冷艳,正是千幻狐盟盟主首席弟子——令狐玉公子。

 

“公子千秋!”琦元白唱了个大喏,神态却有些放松了起来:“得盟主与公子青眼,琦元白三生有幸!”

 

“盟主今日不在总部,有甚要事,可与我先说。”令狐玉一本正经,不去看琦元白一双桃花眼几乎快飞了起来。

 

“那你们先下去。”琦元白令送礼弟子将贡品送入库房,眼见四下无人,登时便放肆起来,悄悄凑到令狐玉跟前,笑嘻嘻地说道:

 

“倒也无甚么要事,只是属下实在好奇·······究竟盟主又到哪里去了?莫不是又爱上了哪里的仙子娘娘,缠绵住了?”琦元白笑容可掬,桃花眼里却藏着揶揄。

 

令狐玉一听登时板起脸,却惹得琦元白“噗嗤”一笑。

 

“莫不是······盟主又去了【快活林】罢?”

 

“琦元白!”令狐玉雪白的俊脸上微有薄怒,却被琦元白一串银铃似的笑声打破了:

 

“哎呀呀,令狐公子,您在属下面前又何必揣着呢,我都替您着累。”她弯着眼睛对令狐玉笑道:“我猜呀,定是盟主又跑去【快活林】,留您一个人在此孤零零看家,您说是不是?”

 

令狐玉“哼”了一声,扭过脸去,琦元白偷看他神情,便知自己猜中了个十七八九,忙笑个不住:

“哎哟哟!都一百多年过去了,皓雪大人还没消气,咱们盟主也追着人屁股后面赔礼道歉了一百多年,这就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罢!这皓雪大人怎么这般不体谅!对着咱们大小姐是一个样儿,对着咱们盟主又是一个样儿,可怜咱们盟主万圣之尊,怎能受得了这个委屈,还带累着公子多年辛劳,属下看着都心疼啊!”

 

令狐玉一听,这琦元白似是有个主意,倒也动了个心思。各位看官:要知道令狐玉虽然地位尊崇,但到底只有四百年道行,可这琦元白可是足足修炼了七百年的狐狸精,又极善逢迎及揣度人心,便是盟主也颇为宠信她。故令狐玉也肯听听她的说法,便故作咳嗽了一声,淡淡问道:“怎么,莫非你有什么解忧的法子?”

 

琦元白听得此话入港,便嘻嘻笑道:“说道这解忧的法子,属下倒确实有个笨法子,只是这解忧的关窍嘛······”

 

“解忧的关窍?”

 

琦元白诡秘一笑:

 

“这解忧的关窍······就在咱们大小姐身上!”

 

 

 

灵幻世界·快活林

 

何谓逍遥快活?

 

男也罢,女也罢,僧也罢,俗也罢。

人也罢,鬼也罢,神也罢,魔也罢。

想饮便饮,想吃便吃,想睡就睡。

爱舞便舞,爱歌便歌,爱跳便跳。

笑无妨,哭无妨,乐无妨,悲无妨。

喜也可,怒也可,欢也可,哀也可。

随心自在,任我逍遥。

是谓快活。

 

“翡翠群飞飞不息——”

绿草如茵,歌女白衣。

十二个绫罗轻裹的美人儿赤足踏在娇嫩的草地上,软糯的脚背洁白柔嫩如出水莲花。那是柳一般的腰,水一般的柔,乌黑的发遮住了粉嫩的颈,微微卷曲。阳光透过重重树叶,洒在她们宝石般美丽的头发上,镀出点点金色的光芒。

 

风是音,水是乐,十二个女孩在梦幻似的林间婆娑起舞,或凝眸,或垂首,或颦眉,或莞尔。水光倒影,镜中倩影,一晃而过的,竟是究极凡间也无法寻求的姝丽,让人不知身在何处,是人间?是天上?是梦魇?是魔障?

 

那歌声,是吹皱一池春水般的柔软,是无风水面琉璃滑的空灵,是只属于迦陵频迦的至美之乐。只听那十二个女孩,用三界最美的声音悠悠唱到:

“翡翠群飞飞不息。”

 

“愿在云间长比翼。”

 

“佩服瑶草驻容色。”

 

“舜日尧年欢无极。”

 

歌声乍止,所有女孩竟似堕入魔咒,腰肢软软便醉倒在青草间,那花一般的娇躯被青草草间轻刺,竟将几个女孩刺得痒痒,都笑呵呵起来。那笑声也极美,比伶人的歌声还美,带着懵懂的娇憨,引得她们又不禁娇声歌唱起来:

 

“佩服瑶草驻容色——”

 

“舜日尧年欢无极——”

 

中有一女,翩然而起。腰一转,玉壶倒转流美酒,肩一倾,琉璃盏中琥珀浓。亦歌亦舞,若即若离,着将素手中一盏琉璃玉碗渡至一人唇边,软语熏熏:

 

“愿娘娘舜日尧年欢无极,请娘娘饮尽此杯!”

 

树荫下,桃花畔,紫檀小几上倚着一人,金发如瀑,蜷曲如浪,正懒洋洋趴在扶手上,醉眼朦胧地看着她们,唇角似乎永远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几只服侍在旁的小狐狸,都化作极为美丽的女童之形,莫约七八岁左右,抖着尖尖的狐狸耳朵,晃着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正趴在他身旁,有模有样地用从人间弄来的小玩偶按摩锤给他轻轻捶腿。还有几个调皮的小狐狸直接化了原型,圆滚滚地往他怀里拱着撒娇。

那人轻笑着,垂下长长的睫毛,树上桃花纷落如雨,都落在他满头金发上,竟也不知道拂去。

 

开檀口,启朱唇,两排雪白剔透的玉齿将琉璃盏轻轻咬起,美人首一扬,美酒入喉,却有些许儿顺着唇角流下,划过白山茶花花瓣般的脖颈。

 

“叔叔!你又不好好吃药!”

 

百花丛中,忽的蹦出一个妙龄少女,白荷花花瓣似的小脸,在嘴角处气鼓鼓,一双碧绿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却故意装作愠怒的样子,那双翡翠似的眸子里是一双兽瞳,她也是狐狸。

 

倚在树荫下的人慵懒地笑了笑,把怀中的圆滚滚拍了拍,狐狸崽崽们知道争宠的来了,便都很不甘心地叽叽歪歪着往外面挪。那几个化作女童的小狐狸又变回了原型,撒着四只小爪子围着他们打转转。

那人却温顺地抬起头,任由少女掏出帕子擦去他唇畔、颈上的药酒:

 

“喝个药都要姐姐们跳舞哄你才肯喝,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少女从架在草地上的小案上端起用玉壶乘着的药酒,又拿起一只九瓣莲花琉璃碗将药全倒了进去,将药直怼到男子脸上,用不可违逆的语气说道:

 

“张嘴!把药全给我喝了!”

 

“苦。”

只有一个字,仿佛道尽了千般委屈,万般无奈。那声音,是男人的声音,却美妙,低沉,宛转,清澈,如迦陵频迦鸟之妙音,哪怕只是一个字,就算听一万遍也绝不会生厌。

 

男子眨了眨银色的眼睛,那睫毛细细长长,眼睛水水汪汪,好像一个最最纯洁无辜的婴儿。

 

“我喂的,不苦!”少女歪着头笑着,虽有些霸道,却好似三月的阳光。她是那样一个活力四射的女孩,仿佛全身爆发着无穷的精力,哪怕只是看着,都能被她感染,因她而充满元气。

 

“是了,是了,只要是仙仙喂给我的药,都不会苦。”男子释然般地笑了,口就着仙仙手中的碗,将药一饮而尽,一滴也没落下。

 

仙仙很仔细地捧着碗,不会高一点,也不会低一点,既不会让他喝得太急,也不会让他喝得太慢。

 

最后仙仙掏出帕子,又往他唇角擦了一遍。

 

“叔叔,你身体好点了吗?”少女一改先前的跋扈,乖乖巧巧地跪坐在他身畔,拿起案边一把白玉小梳子,细心地给他梳着头,将金丝般的秀发上夹杂的桃花瓣一片片梳开。

 

“已经一百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样时好时坏呢?”仙仙轻抚着他的头发,他的头发细而长,密而厚,顺滑无比,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黄金般迷人的光彩。仙仙一边细心梳理,一边戳戳瞎捣乱的狐狸崽崽们,圆滚滚把这一头金丝当做了柔软的丝绒被,仙仙梳好一片头发,就急不可耐地扑上去,肚子一翻,尾巴一撅,好一顿撒娇打滚,再也不肯下去了。

 

男子阖着眼睛,惬意地将脑袋枕在仙仙膝上,只是看着她,温柔地笑着。

 

“我一向都很好呀。”

 

“骗人!你昨天还背着我吐了血呢!”仙仙气不打一处来,想要打他两下,又生怕打痛了他,一只小手扬在半空打又不是,不打又不是,最后只能撒气似的往草地上锤了两下。

 

“噗嗤——”男子被仙仙娇憨的样子逗笑了,伸出雪白修长的手指,点水似的往她鼻尖笑呵呵地戳道:“傻仙仙,你当我是谁?——”

 

“我,阴月皓雪,万狐之主。诸界狐家,奉我为母,是故此时我虽显男相,但凡狐家儿女,谁人不毕恭毕敬地称我一声‘娘娘’——我又怎会为了这点小事而伤了性命呢?”

 

“那能叫小事吗!”胡仙仙气急了,捏着他的脸,怼着他那双银色眼睛就骂:“你那时为了把爹爹救回来,被司灵、司命这两个老东西算计,被殇月缺那叛徒背叛的事情,你们不说,瞒着我,可是我都知道!是不是!”

圆滚滚们被这超音贝震得耳膜疼,纷纷抱头缩成一团。

仙仙用力地捏着他的脸,恶狠狠瞪着那双可恨的银眼睛,却不知为何,眼圈儿已先红了。

 

“你为了救我,把自己的血都快抽干了对不对!你为了救爹爹,你挨了那些什么王子的一万多刀对不对!那些刀,不对,应该是剑,全捅在你身上!我都有偷偷数过!”胡仙仙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抱住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哭道:

 

“是谁伤的你?是谁!用那么狠的罡风劈你,那是刮骨挫皮的风刃啊!是谁!用冰锥扎进你的手脚,把你身上三十六处大穴全部钉死,再用剑捅进去!又是谁!用钻心刺往你的心脏里扎!你告诉我,是谁?是谁!!!你为了护着爹爹,你把自己的身体盖在他身上,一动不动让那混蛋用钻心刺扎你的心脏,你的血不停地流,流得满手都是,他还越扎越狠,一直扎,一直扎,一直扎······”

 

仙仙再也说不下去,哽咽着,埋在他的金发间,泣不成声。

怀中的圆滚滚被挤掉了出去,正要喳喳吵闹,却被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安抚住了。

 

“别哭了,仙仙,别哭。”

阴月皓雪微微起身,将仙仙搂在怀里,像哄着婴儿般轻轻拍着她的背脊,身体也微微摇晃起来,仿佛母亲的摇篮。

 

“你们······这些年都在骗我对不对?你们都瞒着我,你们都不让我知道一百年前的事对不对?!”胡仙仙从他的怀里挣扎起来,泣不成声:

 

“叔叔!祭璃风是谁?祭璃雪又是谁?小小风又是谁?!为什么他说我是琉璃幻国的王妃,为什么他会管我叫妈妈?为什么·····为什么前一百年的事情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仙仙!”阴月皓雪颤声着:“你不该记得这些,更不该来问我!”

 

“叔叔!”胡仙仙通红着眼,一把扑到阴月皓雪怀里,她极少会这样失控:“这一百年来,你待我,就像亲生母亲一样。我从来没见过母亲,可如果我有母亲,我相信她一定就会像你一样爱我,像你一样待我这么好!你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母亲!我最亲的亲人!我最爱你,最敬你,最信你!”

阴月皓雪温柔地看着她,耐心地为她擦去一颗又一颗的泪珠儿,轻轻地说道:

“我知道,好仙仙,我一直都知道。”

 

“那你就不要骗我!”仙仙腾地起来,扳着他的肩膀凄然道:“那就告诉我,我是谁,一百年前的胡仙仙到底是谁!”

 

“你真的要知道?”银色的眼眸里尽是温柔的哀伤,仿佛一个母亲,看着注定心碎的女儿。

 

“要知道!我要知道是谁伤害了你,是谁害了爹爹!是谁害了我!”

 

“是不是······是不是我?”胡仙仙突然颤抖着声音:

 

“是不是我······害死了母亲,害死了父亲,最后······差点害死了你?!”

 

“不是。”阴月皓雪猛地将她抱入怀中,右手却捂住了她的眼睛。

 

“【忘忧咒】。”

这是一种一旦说出,就会立即生效的神咒,甚至,可以将人的记忆窥视得一清二楚,想要忘却哪一段记忆,就可以忘记哪一段记忆。

 

怀中的胡仙仙渐渐停止了挣扎,在皓雪怀里沉沉睡去了。

圆滚滚的狐狸崽们凑近仙仙脸庞,左嗅嗅,右看看,确定她还活着,便又撒娇的撒娇,上窜下跳的上窜下跳。

 

 

“那小家伙又不安分了啊。”阴月皓雪蹭着圆滚滚的小脑袋,叹了口气,转而对身边左右嗔怪道:“你们是怎么看着他的?都五十多年了,还能让他勾得仙仙过去?”

 

“是奴婢失职!奴婢罪该万死!”一名美女踏着花瓣飒然而落,对着阴月皓雪叩首行礼道:

 

“奴婢失职,让那小魔头再次有机可乘,迷惑了我部手下,将大小姐吸引了过去,故而听到了他瞎编的那些鬼话!”

那美女年约二八,面如芙蓉,双眸莹澈,极为明丽秀美。

阴月皓雪却并不因为她的美貌而改变他微微泛冷的语气:

 

“让我数数,第一次,他冲破地牢,差点将仙仙带走;第二次,他当着我的面杀到令天跟前,要不是我求情,令天当场就宰了他;第三次,借助一只蝴蝶给仙仙托梦,告诉她,她是他亲爱的后妈,是祭璃风的爱妃,还差点做了琉璃幻国的王后,吓得仙仙第二天就什么都告诉我了;第四次,居然用魅术让你手下人把仙仙勾到他那里去,若非今天她关心我的伤势,伤心之下将什么都告诉了我,我还不知道那小子什么时候又给仙仙下了套呢。”

 

“每一次都要给仙仙施【忘忧咒】,我会很为难呀。”

 

他狭长的眼睛一横,睨着那美女冷笑道:“你这差事做得是越发好了。”

 

“娘娘!奴婢死罪!”美女吓得花容失色,跪伏在地。

 

“噗嗤——”男子看着美女狼狈的模样,终于破颜一笑,不再故意板着脸,柔声道:

 

“罢了,那小子确实鬼精,怪不得你们。”他用指揩了揩美女被青草沾污的脸侧,微笑道:“起来吧,脸都脏了。”

 

那美女登时满面通红,千恩万谢,着急忙慌地对阴月皓雪道:“娘娘莫急,我回去就给那小子喂忘忧草,保管灌得他七荤八素,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

 

“我再给你一剂【忘忧蛊】,下次他再有恢复记忆的倾向,就念咒,剩下的事,忘忧蛊会处理。”

 

“奴婢遵命!”美女赶忙应承,忽而又犹豫了起来:“只是······”

 

“你尽可直言。”阴月皓雪单手支撑在案几上,姿态闲雅,怀中仍是抱着胡仙仙,另一只手拿着小玉梳给仙仙梳头发,圆滚滚们有样学样地拿小肉垫仙仙头上扒拉,有几个放肆的,竟踩着仙仙胸口往皓雪身上爬,皓雪笑着对它脑袋一顿狂揉,揉得它昏天黑地,满眼旋转小星星地咕咚咕咚滚了下去。

 

“只是那小子毕竟是一半的无形化身,忘忧草只是治标不治本,近五十年来,咱们一直在给他灌忘忧草,多则二十年,短则七八年,他就什么都记起来了。忘忧蛊虽好用,可等我们发觉时,恐怕已经来不及了······”美女为难道:

 

“您当年花了那么大力气离间他与祭璃风的父子关系,又将那小魔头活捉,为何只是对他困而不杀,白费了您那么多年的精神呢?”

 

“你舍得我杀他?”阴月皓雪笑道:“那么个俊模样,你与他朝夕相对了几十年,竟然忍得?”

 

“娘娘!”那美女红了脸,恼羞成怒道:“奴婢一心为你!你还打趣奴婢!”

 

“哈哈哈,我哪里说错了?他是随他爹,长得俊嘛!你们见他美貌,爱上他,也是人之常情不是?难道说——”阴月皓雪摸着自己脸,沉吟道:“莫不是我高尚的人格魅力超越了空羽转世的美貌,让你们不爱他,反爱我了?”

 

“娘娘!”那美女飞红了脸。

 

阴月皓雪肆意大笑,却把那美女羞得双颊绯红,羞不可仰。

 

“傻丫头。”阴月皓雪拍拍她的头笑道:“我知道你们关心我,看你们伤心,我也难受。但我这么做,自有我的理由,你们照做就是了。总而言之——”

 

他轻柔地笑了:“总而言之,大家都会好好的。”

 

“娘娘——”那美女伏在阴月皓雪膝间,像个讨长辈欢心的孩子。

 

“好蓉蓉,真是个好孩子。”

 

“能在娘娘身旁侍奉,是胡蓉蓉一生的荣幸······”美女小声呢喃,却不敢抬头看他。

圆滚滚们见又来一个争宠的,登时气呼呼地更往皓雪身上挤,但并不很用力。

 

“真的很疼吗?”胡蓉蓉忽然小声地问道。

 

“什么?”

 

“大小姐说您的伤······虽然是那小魔头利用大小姐对您关心则乱,为取得大小姐信任而说的,但大小姐确实也细心探查过您的伤势,分毫不差······您······当年真的伤得那么重吗?”胡蓉蓉将脸蛋埋在阴月皓雪膝间,颤颤道。

 

“我忘了。”阴月皓雪笑了笑,拍着她的脑袋笑道:“傻瓜,我是谁,这点皮肉伤,难道还会记得?”

 

“其实很疼的吧······”胡蓉蓉没敢说出这句话,只是把脸埋得更深了。

 

 

“唔······”怀中的胡仙仙挣扎起来,吓得圆滚滚们一个激灵。

 

“大小姐!”

 

“蓉蓉?”仙仙眨了眨研究,望着胡蓉蓉尚且泪眼婆娑的俏脸,微微发愣,却又发现自己和胡蓉蓉均是倚在阴月皓雪怀里,登时又羞又气,往阴月皓雪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渣男!”

 

这算是,记忆清洗完毕后啥都不记得的暴躁后遗症吧?

 

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顿的阴月皓雪不明就里,胡蓉蓉却羞得抬不起头,胡仙仙见状更加气愤,双手揪着阴月皓雪领子大肆开炮:

 

“渣男!不对!你是渣狐!大渣狐!三界第一超级无敌大渣狐!”

“叽叽叽!”圆滚滚们不服:娘娘才不是渣狐!娘娘是所有狐崽崽的妈妈,怎么可能是渣狐!

 

阴月皓雪连连赔笑道:“哎哟,我的小公主,我的小狐仙儿,我的小乖侄女儿,刚才还好好的在叔叔这里睡一个午觉,这是为着什么不高兴了呀?快说给叔叔听听,是不是又做梦,魇着了?”

 

胡仙仙自知骂人理亏,但一想起胡蓉蓉倚在他怀里那泪眼盈盈、欲诉还休的娇模样,就气得浑身想炸。

 

“总······总之你没经过本小姐同意就碰我,你······你无赖!”

 

“这又怎么了,一百多年来你还是个奶娃娃的时候叔叔我就抱着你听曲儿看舞,你在我怀里吃喝拉撒啥事儿没干过?这时候就跟叔叔我害羞了?”

 

“你···你无耻!你居然翻旧账!老渣狐!混蛋叔叔!”胡仙仙羞怒齐发,抬手就将地上一大捧落花往阴月皓雪头上撒去,阴月皓雪登时“噗嗤!”“噗嗤!”地打了两个大喷嚏,一头金发被洒尽了落花,犹有几片花瓣垂挂在脸侧的发丝间。

“呜哇!”狐崽崽们沐浴在花雨里兴奋地转圈圈。

 

“娘娘!”胡蓉蓉满脸通红,却挪不开眼。

 

“哼,这下遭报应了吧,看你下回还敢不敢犯这老毛病!”胡仙仙蹲下身来,对着阴月皓雪笑道:

 

“好叔叔,今日的药可都喝尽了?没又想些刁钻法子让姐姐们哄你喝药吧?”

 

“自然都喝了,喏,你看哪儿,全喝尽了。”阴月皓雪往桌上努努嘴,一边用袖子狼狈地拂去头上落花。胡仙仙一眼望去,果然案几上,琉璃碗中药汁犹在。

 

“乖叔叔!”胡仙仙笑道:“作为叔叔乖乖喝药的奖励,就由侄女儿给您梳头发,如何?”

 

“既然小侄女儿这般孝顺,叔叔我也只好却之不恭咯。”阴月皓雪微微一笑,便倚在案上,胡仙仙拿起小玉梳跪坐在他身后,提起他的一绺金发,一片一片地梳去他头上落花。狐崽崽们见有机可乘,又立即伸着爪爪扒拉。

胡蓉蓉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大小姐,殊不知今天你已经是第二次给娘娘梳头了。

 

“师父。”忽有一少年人,金眸雪发,秀美非常,文采神俊,姣丽难言。正踏落英而来,对着阴月皓雪耳畔低低絮语。

 

“九郎哥哥?”胡仙仙在圆滚滚的挤来挤去中边梳头边笑道:“你又给叔叔带什么新闻故事来了?”

 

“不见!让他滚蛋!”九郎话没说完,阴月皓雪便气不打一处来:“出去跟他说,就说爷生理痛①,恕不能见客!麻烦他麻溜儿的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圆滚滚被他这一吼吓得四散奔逃,一边撒丫子夺路狂奔一边叽喳嚷嚷:不得了了不得了了那个成天到晚骚扰娘娘的超级恐怖男狐狸又来了啊吱吱吱吱吱!

 

“这不太好吧······”九郎为难道。

 

“没什么为难的!爷就算见了他也是七灾八难,不见,就说不见!让他快点儿滚蛋完事!”

 

“可是······”九郎想说些什么,又似乎不敢说。

 

“可是什么?难道要我把生理痛说成X功能障碍?”

 

“你生理痛?”

一个标准的男低音从阴月皓雪脑后慢悠悠响起,这声音虽然低沉好听,却也不怒自威,音量虽低,但在阴月皓雪耳中不亚于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当场爆炸②。

 

“爹爹!”胡仙仙快活地扑到男子怀里,笑道:“我给叔叔梳头发呢,叔叔今天有乖乖喝药哦,把药全部喝光了!”

 

“好仙仙。”胡令天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和九郎去玩吧,我和叔叔说会儿话。”

 

“我知道。”胡仙仙凑到胡令天耳边悄悄道:“我会把九郎和姐姐们有多久拖多久!”

 

“鬼灵精!”胡令天宠溺地刮了刮仙仙的鼻子。

 

“九郎!姐姐们!咱们去镜宫跳舞吧!好久没有练舞了!”仙仙拉着九郎和十二位女孩儿往西方跑,胡蓉蓉也早就退下了,整座快活林,只剩下胡令天与阴月皓雪二人。

 

落英缤纷,快活林里种满了桃、李、樱、梨、杏、梅、茶各样花卉,四季常开,顶上一片华盖花海,那红的,粉的,白的,或如血雨,或如绯烟,或如琼瑶,洋洋洒洒,铺天盖地。

 

胡令天忽然贴近阴月皓雪,两人鼻尖差点凑到一块,阴月皓雪登时瑟缩一下,胡令天见状,竟扣住他双手手腕,“砰!”地一声将他禁锢在桌案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不知不觉,你把我拉回来,也有一百来年了。”

 

橙红的眼珠子对着那双银眼睛,呼吸可触,心跳可闻。

 

“你说,我是该谢你好呢,还是罚你好呢?”

 

“我的好贤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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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这个梗出自漫画《艳势番》崇利明谢客经典台词,内容极其带有丘八特色的流氓。

②这个梗源自银魂,内容颇为猥琐。

作者的话:

1.此章可见阴月皓雪确实是渣狐,左拥右抱,四处留情,小小风和应烛的吐槽都没错。

2.阴月皓雪只对无耻的人无耻,对流氓的人流氓。

3.风这些年过得相当惨,当年塞给别人的狗粮全变成了刀。

4.同体连心一直存在,但风因为某种原因感应不到了,仙仙又一直没有消息,就以为她真的死了,从此跟狐狸的仇就结下了。

4.下一章或许祭璃雪出场?

5.喜欢的朋友们请留言点赞哦(ಡωಡ)hiahiahia或者吐槽什么的也是可以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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