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道

那日清晨，祖母屋外的绿头鹦鹉冲我唤了几声“姑娘万安。”我逗了会鹦鹉，等着祖母晨起。

祖母身旁的大丫头锦绣打着帘子，迎我进去。祖母靠在锦榻上。

“佑儿，你来了。”

“祖母万安。”我行了一个万福礼。

“你知晓了？”

我知祖母应当问的是我的婚事。

“祖母，佑儿猜想你为我说定的是淮南王家的二公子。淮南王家门第在许家之上。虽说嫡系是高攀不上。但事有例外，王二公子为王家嫡幼子，自小便娇宠坏了。新妇未过门，就与妾生了三子一女。但凡家中疼女儿的，都不会把女儿往这里嫁。”我有条有理地说出来。

“祖母，不疼你吗？”祖母想去拿木几上的杯子。

因着祖孙叙事，丫环婆子皆去了外间。我赶忙接过杯子，服侍祖母用茶。

“祖母最疼佑儿了。佑儿知道祖母不会害佑儿的。”

祖母叹了口气，放下茶。“若你那姑姑有你半分聪慧，也不至于……。”

祖母拉着我的手，“王家不仅仅是高门世家，只有财帛。王家的兵将部曲，足以在乱世立足。佑儿，祖母想让你活得长长久久的。”

“佑儿，谨听祖母安排。”

祖母安排人摆了饭，我和和乐乐地与祖母用了顿早饭。

我回到自己的院子，看着绣着兰花的绣棚，原来我就要嫁人了。

我的婚事在祖母的推动下很顺利。母亲抱着我哭了两回，我细细地宽慰了。

祖母在我出嫁前给了我沉沉地一箱金子还有对身体好的一枚药丸。祖母担心我事忙忘了服用，亲自看着我吃了。药丸甜甜的，吃起来也不错。

吉时到！

我被扶上轿子，身后是十里红妆。

洞房花烛，我看着陌生的男人，这就是我的丈夫吗？我一辈子的依靠？

我没有什么感觉，在我眼里，嫁谁不是嫁。不过是经营日子罢了。

一夜春宵。

我拜见婆母，婆母仁善，待我也好。

丈夫也就是花心懦弱一些，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妾室安份的，我留下了，不安份的，哪有什么不安分的。婆母是个厉害的，能留在夫君身边的，都是婆母细细挑拣过的。

至于夫君，那些个粗俗的妾室哪比得上一个知书识礼，温柔大方的妻子。

一时间，我在内宅混得游刃有余。婆媳和睦，姑嫂和乐，夫君敬重，妾室敬爱。

一年后，夫君又在后宅添了两个女儿，院里一个丫鬟肚子里头还怀一个。

可是，我肚子里久久没有消息。

婆母虽是不说，但我也看出她眼中的急促。

怀孕生子凶险，我倒是不想这么早怀上。服侍婆母更加小心。待夫君也极温柔。

可我心中终有些不安，我趁着回家探亲，让心腹寻了一个老大夫。

老大夫提着药箱，隔着一处帘子给我把脉。

“夫人，你可服食过清还丹？”

“清还丹？我从未听过。”

“这是宫中秘药，女子服用有身体康健，固颜生肌之效，但也会让女子不易有孕。”

“嗯。”我摆了摆手。丫环将大夫送出去，给了双倍的诊金，让老大夫保守秘密。老大夫叹了口气。

我心中一阵凄凉，祖母，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