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苏复在饭堂用好早膳,便想去找蓝湛,刚进内门,就听得一群世家弟子议论纷纷。
“蓝二公子竟也有这么一天!”
“是啊,他们说蓝二公子昨夜喝酒,今早去戒律堂自罚了三百棍,我道是谣言呢,谁知道……”
“谁说不是呢,这谁敢信啊,但我亲眼看到的,三百棍,人蓝二公子一声没吭,魏无羡那厮倒是哇哇乱叫…”
众人突然闭口不言,原来是蓝涣来了,众人行礼:“泽芜君。”
“此事已了,大家散了罢。”
“是。”
苏复上前问道:“泽芜君,师兄他当真犯了家规?”
蓝涣回道:“是,昨日与魏公子、江公子一起,确是饮酒了,不过缘由忘机没说,生安可亲自去问。”
“忘机受了三百棍,伤得不轻,魏公子也是三百棍,涣正要去给他们送伤药,忘机那边不如生安代劳罢。”说着递出一个白瓷小瓶。
苏复接下:“好,复这就去,师兄现在何处?”
“后山冷泉。”
“冷泉?”
“嗯,生安去罢。”
苏复每回进内门都是去藏书阁,还从未去过云深不知处后山。
后山只有一条道,也免了苏复迷路,走了一刻钟的样子,便看到一个水潭。
水潭四周和底部皆是巨石,被水磨得圆润光滑,潭中的水清可见底,不断向外溢出冷气,这该是冷泉了。
苏复小心地踏上潭边一块巨石,听得一些细小的水声滑动。
这是在沐浴?
若是以往,苏复也不会感到窘迫,但自从被魏婴的那本春宫图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还是去静室等人更为妥当。
不想惊动潭中之人,也不敢抬头,顺着上来的姿势慢慢地往回收腿,一脚刚离地正准备撤下…
“生安!”
苏复被这出其不意的一声吓得一晃神,直愣愣地摔到水中…被拍了个透心凉…
潭边水倒是不深,只是衣衫还是湿透了,脸也挂着水珠…
魏婴愣愣问道:“生安,你没事吧?”
苏复抹下眼皮上的水珠,日常无奈中:“无事…”
“我是代泽芜君来给师兄送伤药的…”将怀里的白瓷瓶摸出,还好这小瓶密封地好,没进水。
“诶生安你可不能怪我啊,我只是跟你打声招呼,谁想到你这么大反应。”
见苏复确无大碍,魏婴便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带…
苏复一惊:“你,你又要干什么?”
“诶,当然是疗伤啦,你看蓝湛不也在下面嘛,咦,蓝湛你泡好啦。”
苏复见蓝湛走到两人跟前,已穿好了衣衫,恢复了端方公子的模样,只是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
将白瓷瓶递出:“师兄,这是伤药。”
“嗯。”
蓝湛伸手,接过时触到了苏复的手,只虎口带茧有些粗糙,其余却如白玉般光滑细腻,耳朵不自觉地泛红。
苏复被蓝湛带着薄茧的手指碰到,心里一丝怪异感一闪而过,全然将自己今日来找人的目的忘到九霄云外,向二人告辞后便离开了,回屋才后知后觉…
护腕还未送出…
下次再送罢,总有机会的。
但,蓝湛和魏婴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