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彻底从震惊中脱离，他以为许诺昏倒了，还靠在蜘蛛的尸体上。刚跑过去，女孩便悠悠地站了起来。
他扶了一下，“你还好吗？”
许诺摇摇头，眼睛里透露着茫然。雷酿并不是耗费体力的魔药，为什么自己会感到虚弱？但好在只有一阵，现在她又没事了。
“不要紧吧？”托兰和卢卡恩眉头紧皱。
“没事。”许诺神情自若地拿出空瓶，开始收集蜘蛛毒液。
德拉科拿过一个瓶子，也帮着一起收集。
“那是雷酿？”
“嗯，比较古老的魔药，我只熬制了一瓶。”
主要是需要用到尸臭灵，价格有些昂贵，许诺只买了一块。等把八眼巨蛛的毒液出售一些后，她就可以丰富自己的魔药库了。
托兰有些呆板，“你刚刚差点劈中我。”
“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许诺没当回事。
“是，我知道……”
他话锋一转，“你用杀戮咒，不应该抱着好玩的心态。”
德拉科猛地看过去，许诺也停下手中的动作。
“你必须坚定杀意，想让对方真的去死。”托兰继续说，“但你明显不认真，甚至没有把杀戮咒当成一回事。”
“因为这是解脱。”许诺拿起个空瓶，“我不愿意让想杀死我的怪物死得痛快。”
仔细一想，她念杀戮咒时的语气确实戏谑，还是钻心咒有意思。
德拉科发出疑问，“德姆斯特朗教不可饶恕咒？”
“还没到那个地步。”卢卡恩说，“私下练不会管太多，但绝不能对人使用。”
“那你们会吗？”
“我试过，但并不执着。”托兰好奇地看向装满绿色毒液的瓶子，“魔药小疯子，不能把不可饶恕咒当平常咒语频繁使用。”
“本来就没用过几次。”女孩剜了他一眼，“叫我许诺。”
“全名？”
“对，就这样称呼我。”
托兰看向德拉科，“那你呢？”
“德拉科·马尔福。”
“马尔福……”
“怎么，”德拉科态度冷漠，“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孤陋寡闻。”
“你不知道沃尔夫才是真正的见识浅薄。”
就在他们一言一语快要吵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各自的朋友完全是另一副画面。
“德姆斯特朗的主要课程是黑魔法、决斗和战争魔法。”卢卡恩兴致勃勃地盯着瓶子里的小蜗牛，“似乎霍格沃茨的课程要更全面。”
“把‘似乎’去掉。”
许诺对蜘蛛念道，“快快复苏。”
“这是在干什么？”
“我想看看它是死了，还是昏迷了。”许诺说，“没死以后来禁林遇到还可以再采集。”
德拉科灵机一动，用魔杖指向蜘蛛，“速速缩小。”
他用了三遍，蜘蛛才变成巴掌大小。
“毒液你肯定采集不完，直接把尸体带回去吧。”
“喔，我应该一开始就想到的。”许诺感到自己浪费了很多时间，便快速收拾好一切。
这次回去的路上没有发生任何事。当他们走出禁林时，看到远方的天际已经渐渐变青。
德拉科十分倦怠，他居然一晚上没睡觉，现在回去还能再睡两三小时。
“那我们走了。”托兰和卢卡恩摆摆手，走向德姆斯特朗的大船。
“我们也走吧，你需要抓紧时间休息。”许诺注意德拉科面色苍白，但他在看向黑湖。
“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
“你在说德姆斯特朗的船？”
德拉科点点头，“上面肯定摆着很多黑魔法物品。”
许诺想到满脸阴森刻薄的卡卡洛夫，“他们的校长肯定不允许别的学生进去。”
“啧，卡卡洛夫。”德拉科不置可否地摇摇头。
“我们快点回去补觉吧，今上午可是有麦格的课！”
许诺刚迈出脚步，就感到踩到了什么东西。她疑惑地捡起来，是一条项链。
德拉科嫌弃地撇了一眼，“托兰的东西。”
细长的链条下端，死亡圣器的标志在暗中闪闪发光。
“那天他说得话你有听到吗？”
“格林德沃把这个当成自己的标志。”
“我是指《三兄弟的传说》，你相信死亡圣器的存在吗？”
德拉科没有回答这个他从未想过的问题。
许诺将项链收起来，打算下次见到托兰的时候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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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礼堂结束午餐后，斯内普刚从教工餐桌离开，便感到身后多了一条小尾巴。他知道是谁，并且打算忽视，但脚步却还是不知不觉中减慢。
许诺一路都在纠结斯内普会不会把自己赶走。那天他只是让自己出去，没说不让再去找他。或许他看到八眼巨蛛毒液会很开心，或许他们可以当大脑封闭术的事没发生。说到底也是自己不对。明知道心中的感情不被允许，还当着斯内普的面沉浸其中。
“教授。”许诺三步两脚地走上前。
斯内普的鼻子里发出不易察觉的声音，示意他听到了。
“这个给你——”
“不需要。”斯内普甚至没低头看一眼，人和瓶子都没有。
“我不想再让虚有其表的东西占据我的空间。”
许诺的心中涌现一股失落，实用比心意重要。哼，那还省时省力呢，今年的圣诞礼物直接花钱买药材和各种仪器就好。
“知道了，所以这个你可以收下。”
他们已经来到办公室的门口，纷纷止住脚步。
斯内普不耐烦地瞥了一眼，脸色骤然大变，居然是危险又昂贵的八眼巨蛛毒液。
“你从哪弄来的？”
许诺如实回答，“禁林……”
话音未落，斯内普便拽着她推门而入，“你真是长本事了，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痛。非要去危险的地方，非要不得安稳。”
“我没有受伤——”
“我在乎的是学院分！”
像是被人戳中心事，斯内普只能用更加强硬地态度掩饰。
“要是被别的教授发现，扣一百分都不为过。”他怒斥道，“我只是希望今年赢得学院杯的还是斯莱特林，这是我办公室里最悦目的摆件。”
许诺怏怏地低下头，忍住了想辩驳的冲动。夜游和去禁林，前者被发现的几率明显更大，但斯内普却没因为夜游训过自己。
斯内普的眼中是一闪而过的忧虑。他从上而下地扫了许诺好几遍，除了有些无精打采，似乎并没有受伤。八眼巨蛛可是凶残的食肉动物，被魔法部分类为XXXXX（杀害巫师的动物，不能驯养）。她不可能正巧碰上一只刚死的巨蛛，也不可能凭一人之力就杀死。
“教授，我昨晚发现——”
斯内普漠然地打断，“我不想听你的冒险经历。”
她肯定是拉着德拉科一起去的，极大的概率还会有别人。但斯内普没必要多问，自己必须对她少点关心，然后慢慢地淡化一切，
许诺还想说话，但声音硬生生地被斯内普的怒瞪给消音了。还是等找到斯莱特林的书房后再告诉他吧。不然要是没有发现，那现在说了也是白说。
“没别的事就出去吧。”斯内普指着桌上的毒液，“顺便把这个带走。”
如此价值不菲的魔药材料，她还是自己留着吧。
“但这不是虚有其表的东西。”许诺皱起眉头，“而且我有很多，我把巨蛛尸体带回来了。”
看到斯内普脸色变得铁青，她连忙补充，“施了缩小咒和保鲜咒，放在有求必应屋，不会吓到学生。”
斯内普像是赶苍蝇似的摆着手，语气满是不耐，“出去。”
“教授，那我可以再拿点非洲树蛇皮吗？”许诺一副上进求学的模样，满脸透露着对知识的渴望。
“你已经拿过很多了。”
“我只在你给我配方的那天拿过一份。”
这句话传入斯内普的耳中，他感觉听起来像是在指责自己小气。他粗暴地挥挥手，一面柜子被打开，里面的盒子飞到许诺的眼前。
“你最好是自己用。”
许诺疑惑地打开，发现原本还有半盒的非洲树蛇皮已经盖不住盒子底了。
她嘟囔着拿了一份，“怎么少了这么多。”
“你应该问你自己。”斯内普别过头，冷声道，“让你用并不代表你能乱拿，或许门上的防护咒也应该对你生效。”
“你觉得我趁你不在办公室的时候拿了很多非洲树蛇皮？”许诺像是被雷劈中，“要是那样的话，我今天还来找你干什么，还给你带八眼巨蛛的毒液。”
她气愤地走过去，但有股无形的力量让她不得不停在斯内普的三步之外。
“注意你的态度。”
许诺霎时又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抱歉。”
“你没有把非洲树蛇皮拿去给别人使用？”斯内普尽量让声音维持冷漠，“例如，波特。”
“我为什么要把你的东西给他？”许诺觉得要是斯内普在用这种方式在提醒自己他的感情，那简直过于荒唐。尽管被察觉到情感，但自己明明还和以前一样，又不期望他能给予回应。
斯内普陷入沉默，许诺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觉得这是在让自己识趣离开。她长呼一口气，心想他毕竟是教授，这里毕竟是霍格沃茨。自己应该把这句话刻在脑门——不，是刻在随处可见的地方，时刻谨记。
“斯内普教授,对不起。”她的态度软下来，毕竟是自己逾规越矩，“但是,您的非洲树蛇皮是——”
“出去吧，我真的还有事。”
静默几秒，许诺好似带着温度离开了，不然斯内普为什么会觉得空冷？
他曾以为能一眼就望到尽头的人生，早已充满了令自己感到迷惘的未知和矛盾。他想让许诺谨记自己的身份，但又不喜欢听她死板的称呼。没有办法，无可奈何。如果感情是门学科，那自己毫无疑问会得T，甚至重修都难以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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