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闹剧（2）

　　今天的餐桌上有很多以前没出现过的食物，应该是为了照顾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学生的口味，但有些食物真的很奇怪。

　　一个盘子居然放着白色的香肠和木棍似的硬面包，里面的小碟子中是绿色的酱。

　　“德拉科，你有吃过这个吗？”

　　“没有，但霍格沃茨的餐桌上应该不会出现难吃的食物。”

　　“它非常美味。”托兰说，“清水煮的白香肠搭配碱水结和甜芥末酱。”

　　“煮的香肠？”

　　“还是用清水？”

　　“这很正常，可以吃到香肠本身的味道。”托兰摊开双手，“我能理解你们为什么如此惊讶，毕竟英国料理的烹饪方式实在单一。”

　　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德拉科将手中的刀叉一放，“你们德国人就只会吃香肠。”

　　“你说出这种话只会显得你没有见识。真的不是我夸张，英国菜全世界最难吃。”

　　“但我看到你已经吃完了一个康沃尔馅饼。”许诺蹙起眉头，“既然你说英国菜难吃，不如就吐出来吧。”

　　“别说话这么刻薄——”托兰语气戏谑，“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吃了什么？”

　　“因为……”许诺笑了笑，语气尾音柔软，“你身强力壮啊。”

　　托兰微微前倾，“喔，你是在夸我身材好吗？”

　　“没错，校服根本遮挡不住你优美的肌肉线条。”

　　看到许诺的脸上漫开笑意，德拉科用胳膊肘撞了她几下。她到底在说什么，居然随便和一个不认识的男生调笑打趣！见她没有丝毫反应，德拉科又看向主宾席，正好对上斯内普的视线，于是不断地眨眼睛。快来管管她，这样聊下去还不知道会聊到什么地方。

　　“没想到你已经这么注意我了。”

　　许诺的语气没有变，但唇角勾起的弧度却让人多了一丝怪异，“做实验就要选你这样的人，风险小。”

　　托兰缩回身子，“你在说什么？”

　　“亲爱的，我喜欢用人试药。”

　　她拿出一个装着淡粉色液体的小药瓶，打开后放到托兰的鼻前，对面的人顿时发出一阵干呕。

　　“这么好看的颜色怎么会散发出那么恶心的气味！”

　　见目的达成，许诺连忙拧紧瓶盖。

　　这股气味难闻又浓烈，像是一堆陈年的臭袜子，但德拉科知道这是是白星海芋的汁液。他隔着距离都嗅到一些，更别提直接被放到鼻前的托兰，这顿饭肯定是吃不下了。

　　不过这种植物奇臭无比，更没有人会直接贩卖汁液，她这是又在研究什么魔药？

　　托兰的手不断地在面前扑扇，但恶臭味就是挥散不去。

　　他捂住口鼻，似乎不想呼吸，脸色渐渐憋红，“那是什么有害气味？”

　　许诺没回应，又拿出很多小药瓶摆在桌子上。

　　“你知道斑蝥粉末的作用吗？”

　　“你知道茉莉花和狗舌草加入坩埚中会得到什么吗？”

　　“你知道中毒后用什么东西解毒最有效吗？”

　　托兰根本没心思管这些话，瞪大眼睛盯着一排药瓶，“你偷偷在馅饼里加了药？”

　　“难道德姆斯特朗只教黑魔法，不在乎别的课程吗？”德拉科发出冷笑，“你的魔药学甚至不如霍格沃茨一年级新生。”

　　“德拉科，你太苛刻了。”许诺附和道，“脑袋空洞的大块头是无法领会文火慢煨的坩埚中升起的白烟，更不会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是多么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因为有的人只会傻乎乎的挥动魔杖。”

　　听到这些打击的话，托兰暴躁地砸了一下餐桌，怒目圆睁，“你——”

　　“你不行就滚回德姆斯特朗！”卡卡洛夫紧忙赶来，目光犀利，“我可以随时让人把你送回去。”

　　“她在菜里下毒！”

　　邓布利多紧跟其后，语气和蔼，“先生，这种话不能乱说。”

　　“桌子上这些——”

　　“你想说是毒药吗？”斯内普的声音慢条斯理，“这里面没有一瓶会让人致死。”

　　他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女孩，目光欣慰又意外，她记得那些话。还有刚才故作高深的样子，是对自身魔药水平的自信。

　　托兰，“那别的危害呢？”

　　“卡卡洛夫，你该教导学生的脾性。”斯内普抬起头，眼神冷漠，“被人三言两语就惹得狂躁易怒，没有自己的判断力，这可不是好事。”

　　许诺刚沉默着将药瓶收起来，肩膀就被轻拍了两下。

　　斯内普，“你跟我出来。”

　　许诺抬起头，看到他已经在往礼堂外走去，于是朝德拉科摆摆手，便连忙跟过去。

　　斯内普在楼梯口停住脚步，平静地问，“你们怎么吵起来的？”

　　“他说英国菜难吃……”

　　“因为这个你就吓唬他在菜里下毒。”

　　“对啊，所以只是吓唬。”许诺抿下嘴，“他说话的语气也让人不舒服，还崇拜格林德沃。”

　　斯内普眉心一跳，下意识地往礼堂看邓布利多，他已经和卡卡洛夫回主宾席了。

　　“我没有闯祸吧？”

　　斯内普干脆地否定，“当然没有。”就算闯祸也是给邓布利多惹麻烦，和他又没有关系。

　　许诺心中的小紧绷瞬间松弛，下移视线落在他的肩膀处，嘴角挂着不想隐藏的浅笑。

　　谁说快乐一定是热闹的？

　　礼堂喧嚣，气氛欢愉，斯内普却从未被感染过。他只想如此刻般安静的身处事外，可能她的想法也和自己一样。

　　可惜时间不能静止，更不能跳过。他还要回去看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开幕式，听邓布利多发表冗长的话。

　　许诺拽了拽斯内普的衣袖，声若蚊蝇，“我可以回休息室吗？”

　　“你对三强争霸赛没有兴趣？”

　　“未成年巫师又不能参加，我何必对和我无关的事感兴趣。”

　　斯内普再一次被她的年龄提醒，闭了闭眼，“想回就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