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迪（2）

　　礼堂还是那样辉煌气派，施了魔法的天花板和外面的天空一样风雨大作，黑色和紫色的云团在上面不断翻涌。随着外面又响起的一阵雷声，一道叉状的闪电在天花板上划过。

　　许诺在斯莱特林的学院餐桌坐下后，看向教工桌子，一眼就注意到已经两天不见的人。斯内普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抬眸看了过来。许诺面色一僵，连忙让表情变成正常的微笑，而不是炽热。最多一秒钟，斯内普便将视线移开，但他动作微乎其微的点了一下头，也算是打招呼了。

　　当麦格教授带领一年级新生来到礼堂时，叽叽喳喳的学生便立刻安静下来。今年的新生格外糟糕，他们浑身都湿透了，像是从湖里游过来的。分院仪式和许诺记忆中的一样。当分院帽唱完歌后，麦格打开手中的羊皮纸，被念到名字的新生从头到尾都在发抖。她记不清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但绝对不是眼前的新生那样忐忑不安。

　　渐渐的，许诺盯着金碟子的眼神变得涣散，她在想一会要先吃什么。肉丸黄油土豆泥、蔬菜浓汤、焦糖烤布雷……

　　这届的新生是不是变多了？

　　分院仪式怎么还不结束？

　　邓布利多为什么还不站起来说话？

　　终于，所有的新生都已落座，许诺看到邓布利多站了起来，此时她感到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在礼堂环绕。

　　“吃吧！”

　　餐桌上空着的餐具突然神奇地堆满食物，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盘子盛满。一时之间，人们都顾不上说话，甚至连含糊不清地开口都不愿意。

　　大雨仍然密集地敲打着高高的、黑乎乎的窗户。又一阵轰隆隆的雷声，震得玻璃窗咔咔作响，阴霾的天花板闪过一道闪电，照亮金色的盘子。许诺看到自己的身影被模糊的倒映在餐具上，不免抬头看向天花板，它以前从未有过如此恶劣的天气，看起来比外面的天空还要糟糕。

　　当人们吃得差不多后，话匣子又再被打开。

　　“邓布利多今年不会没有找到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吧？”

　　“不可能吧，上面有空椅子，没找到不会多放一把椅子。”

　　听到这话，许诺连忙看向教工餐桌，确实没有新的面孔。以前邓布利多是在什么时候介绍新老师的，晚宴前还是晚宴后？

　　德拉科摊开双手，“想想吧，布满水坑的路上肯定打滑，他拿着拐杖还拖着一根木头假腿，肯定很费时间。”

　　许诺假装对盘子里的甜甜圈很感兴趣，便拿了一个不让嘴巴闲着，这样就不用说话了。

　　当甜品从餐盘里消失，连带碎屑都被清理干净后，邓布利多再一次站了起来。礼堂的谈论声戛然而止，只剩风和雨的交响。

　　“好了。”他笑眯眯地望着大家，“现在我们都吃饱喝足了。我必须再次宣布几条注意事项。”

　　“费尔奇禁止使用的四百三十七项物品清单……禁林禁止入内……三年级以下的学生不能去霍格莫德……”

　　就在这时，天花板上又划过一道闪电，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礼堂的门被砰地撞开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邓布利多的身上看向门口，是一个裹着黑色旅行斗篷的男人。被闪电照亮，他脸上的伤疤能看到清晰的纹路，比在外面见到时还要阴森可怖。

　　如果印象中有谁能和他的脸相提并论，许诺想到的只有奇洛的后脑勺。

　　噔，噔，男人拿着拐杖，每走一步都有一个空洞的声音在礼堂回响。他要穿过学院餐桌去往主宾席。可是他却突然顿住脚步——是有意而为之。

　　许诺看到他停在面前，正常的眼睛还正视前方，而不停转动的蓝眼睛却转向了自己。她只觉得呼吸困难，但还是强忍淡定。突然，又是一阵闪电，男人猛地转过了身，拿起拐杖指向自己。

　　“你，是斯莱特林的。”

　　“我——”许诺刚要开口，胳膊便被德拉科按住了，可能在提醒自己别乱说话。

　　邓布利多的声音传来，“阿拉斯托。”

　　男人的蓝眼睛转向主席台，“阿不思，我现在可以行使老师权利吧？”

　　“请允许我先向大家介绍你。”邓布利多的语气不如先前愉悦，“这是我们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穆迪教授。”

　　但是没有人鼓掌，不知道是谁拍了几下巴掌，不过气氛依旧没被带动。

　　“你是斯莱特林的。”男人粗重的声音在寂静的礼堂中回荡。

　　许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生硬地说道，“穆迪教授好。”

　　“我喜欢你这样的学生。”穆迪咧开嘴笑了，面孔更加扭曲怪异。

　　“疑神疑鬼、时刻警惕——真是不错。”他舔了下嘴唇，“我想给你的学院加上十分。但我不喜欢斯莱特林……就加五分吧。

　　穆迪似乎没觉得这句话有任何不妥。他全然不顾人们的凝视，再次走向教工餐桌。向邓布利多握手低语，坐在了唯一的空椅子上。

　　德拉科，“他真的是个疯子。”

　　许诺僵硬地点下头，“最好还是只教一年……”

　　她望向斯内普，发现他沉重的视线正好从穆迪的身上移过来。四目相对的一瞬间，许诺感到他的目光变得具有穿透力，但是没有避开。

　　她知道他在看和穆迪有关的事。

　　邓布利多又开始讲话，关于三强争霸赛。

　　但许诺没心思听，反正她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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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天花板，原著中没有就当做私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