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暑假简直一言难尽!
斯内普不肯写信也就算了,为什么德拉科又突然没了消息?
许诺盯着面前的一小摞信,几乎都是德拉科写得。他抱怨自己临走时不去找他,一个劲的问自己什么时候回去,不断地说他对魁地奇世界杯的期待……但许诺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又一次经历了看着信鸽什么都没带回来的画面。
郁闷了半天,许诺还是决定把时间花费在扩展知识上。回中国已经一个月了。她也就刚来的那几天到处玩,之后的日子里可并没有耽误学习。因为未成年巫师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她还尝试着练习了无杖魔法。
许诺将手伸向卧室另一边的柜子,一本书便从上面飞了过来。结果也就仅仅如此,只能随意移动物品,不尽人意。她翻开手中的《神农本草经》,拿出本子和笔,专注地低下了头。
这段时间,自己并没有刻意去想斯内普,但他总是能从缝隙里挤进来。
做作业时,会想到他在旁边指导一切;吃饭时,会想到他那简单到不注重营养的食物;甚至睡觉时,还会想到他为数不多的淡漠的晚安。还有表面的刻薄、实际的温暖、做事的认真……很多很多,斯内普仿佛已经充斥在自己生活的每个角落。
没办法,许诺只能试着把这份幼稚的感情转为动力。好在自己和他都喜欢魔药,而他又欣赏魔药优秀的学生。
但斯内普毕竟是魔药大师,要想一直做他的助手,只是成绩优秀是绝对不够的。所以许诺在努力提升自己魔药水平,除了课本上要学习的,她也尽可能的多摄取课外知识。斯内普应该会对这些笔记感兴趣的。他那么热爱魔药,说不定能结合中药再研发出前所未有的药剂。在这一点上,自己的了解相对多一些,或许能提供思路。
太阳在许诺的专注和认真中西沉,如火的黄昏染红了半边天。
今天最后的日光从关着的玻璃窗里照进来,在书桌前坐着的女孩被镀上一层绯红。但她没有注意到,在这个没有风的房间里,她的几缕头发在脑后微微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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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几千公里外的蜘蛛尾巷。
斯内普注视着在配置药剂的德拉科,时不时出声指导他的步骤,但是语气却逐渐不耐烦。
“生姜要切成同等大小的条状,不是胡乱切块。”
德拉科沉默着重新拿起一块生姜切条。
“你少加了一条弗洛伯毛虫。”
“抱歉,教授。”
“是逆时针搅拌三十秒,不是三次。”
“我——”
“是用木质搅拌棒,而你拿的是银质。”斯内普的耐心彻底被耗尽了。
“既然你的心思不在魔药上,那你就不应该让卢修斯把你送过来。”他一挥魔杖,坩埚中的液体便都消失了。
德拉科冷着一张脸,“对不起,教授。”
斯内普皱着眉头,重新点燃坩埚,架子上飞来一瓶缓和剂,自动倒在了里面。卢修斯的孩子,自己还是要多照顾一下的。
“你先坐会吧。”斯内普的眼神瞥向一旁的木椅。“但我希望一会你喝完缓和剂之后能调整好心态,”
德拉科猛地抬起头,语气有些慌,“教授,我已经——”
斯内普打断他的话,“行了,我不会和卢修斯说你今天的表现。”
片刻后,德拉科沉默着走向椅子。他没有四处乱看,但坐下时,视线却无意中瞥见一个敞开的笔记本,上面是自己眼熟的尖细花体字迹。
德拉科脱口而出,“她回来了?”
没有指名道姓,但斯内普知道德拉科在说什么。他刚要否定,可还是硬生生地问道,“谁?”
笔记本上的一行行字映在德拉科的眼底,上面记录着治疗龙痘疮的药剂配方。涂涂改改,还有别人的字迹。他想到父亲说过在圣芒戈碰到过许诺和斯内普,便意识到这笔记是之前写得。
“没谁。”
“德拉科,如果你是因为某个失联的人而心不在焉,那你直接回家得了。”斯内普走过去将笔记本合上,语气没有任何起伏,“我这里不是青春期孩子的心理开导所。”
“失联?”德拉科仿佛没听到后面那些话,“教授,您什么意思?”
斯内普的心中突然升起不悦的情绪。他根本没想提这件事,和德拉科就更没什么好说的。
但德拉科以为许诺出事了,语气里多了一丝紧张。“教授,您联系不到诺吗?”
见斯内普不说话,德拉科又问道,“教授,您知道她去中国了吗?”
“我没必要和她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写信。”
德拉科感觉斯内普冰冷的态度有些刻意,而且听起来这一个月他们似乎没有联系。
房间突然陷入沉默,两个人面面相觑,似乎各怀心事。直到加热的坩埚里传出液体沸腾的咕嘟声,尴尬的氛围才得到缓和。斯内普将视线移向德拉科的眼睛,但终归什么都没做,继而转身去处理坩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