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颇有些谄媚,笑道,“是咱家多有冒犯娘娘,但咱家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娘娘不要怪罪。”
安妃之前提拔过他,他也是一时糊涂,才答应了帮她忙,是他撺掇着陛下来搜查的,到时候要是深查,官位丢了事小,搞不好连命都要丢了!
如今这天气酷寒难耐,自己最心爱的梅花还被挖了出来,即使珍贵妃再好脾气,也经不住这样的对待。
女人的脸有些苍白,嘴唇青白,显然被冻的不轻。
幽杓向来怜惜美人,更何况这美人给她的观感还不错。
如果忽略幽杓瑟瑟发抖的动作的话,可能真的以为她在怜惜美人了,天空不知不觉飘起了小雪,落到了发间继而融化。
幽杓突然出声,“梅花乃娘娘最喜爱的植物,大人轻飘飘的一句冒犯就要把此事揭过吗?娘娘多年照顾的梅树要是因为你们粗鲁的行为而凋零,这罪过该由谁来承担?”
“可怜娘娘娇嫩的身子还在这冰寒的下雪天挨冻,要是冻坏了又该算谁的?”
随着少女一声声的控诉呵斥,大太监的额角冒出些许冷汗,根据楚国律令,她说的每项都能剥他一层皮。
所以说,一入深宫,就如同入了刀山火海,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那不知姑娘打算怎么做?”
幽杓冷冷的扯着嘴角,“当然首先要请最好的工匠试着挽救梅树,其次既然没有在这里搜到禁物,说明栽赃我家娘娘的安妃也有很大的可疑,不如大人再去搜一下?”
大太监沉着脸,心知这是最好的安排了,否则不给珍贵妃一个交代,自己也要跟着完蛋。
“咱家定会给娘娘一个满意的答案,娘娘在外挨冻是咱家的不是,咱家皮糙肉厚,手里有些暖炉暂且用不到,正巧送给娘娘让娘娘能够暖一暖,也是咱家一片小小的心意。”
“既如此那本宫便收下了。”
大太监挥了挥手,尖细的嗓音对着禁卫军们呵斥道:“都给咱家动作麻利点,过会儿咱家要去隔壁的安妃宫殿里走一遭。”
下一秒,大太监笑容谄媚道:“娘娘,咱家这就退下了,该有的惩罚咱家定不会落下,娘娘还请放心。”
一大群人轰轰烈烈的来,畏手畏脚的离开,整个大院瞬间安宁下来。
珍贵妃则满脸复杂的望向幽杓,她想不到她就随手带回来的丫鬟竟然会这么帮着她讲话,而且她早就注意到少女也在冻的瑟瑟发抖,可她却在担心她的安危。
珍贵妃的心里不由得一暖,自从她被自己的父亲强制性的送进了宫里后,她对家族基本上就绝望了。
但此刻却有一人肯为她奋不顾身,让她感受到家的温暖,珍贵妃看向幽杓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有些感动。
并且她决定了,以后待她要像对待亲妹妹一样的好。
幽杓没想到自己小心眼的报复会让珍贵妃想这么多,但还是温和的问了句,“娘娘不先进屋里吗?外面天寒地冻的,莫真冻坏了娇贵的身子。”
珍贵妃柔柔弱弱的牵了牵嘴角,冰凉瘦弱的手握住幽杓纤细的手指,“阿杓有心了。”
珍贵妃一下一下抚摸着少女柔嫩的手背,愣是把幽杓摸出了一大片的鸡皮疙瘩,幽杓的脊背发毛,有些惊疑的望着长相美丽的女人。
嘶。
这贵妃。
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