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杓穿着一身出嫁前家里花大价钱订制的衣服,是作为原身的陪嫁嫁妆来的,虽然好看却一次都没穿过倒是有些可惜。
她如此高调出场,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欣赏欣赏她的容颜,说不定改天她就是京城第一美人了。
这个名头虽没什么大的用处,却也担了个第一,听着就让人愉悦。
众人所见,女孩的头发上戴着鎏金莲花宝石步摇,穿着一身玉黄色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襦裙,更加衬得女孩的面容明艳动人,他们倒是没有发现,定远候夫人倒还是个美人胚子。
不见之前唯唯诺诺的样子,现在的幽杓更加自信也更加……引人瞩目。
苏珩的眼眸微微闪了闪,意味不明的望向远处的女孩。
原来为了那个人,杓儿当真可以做到如此地步吗?
苏珩弯了弯眉眼,温润无害的脸庞浅浅一笑,一对略深的酒窝凸显出来。
而坐在高位的男人也不由晃了一下神,怔愣了片刻,目光有些复杂,随后捏了捏眉心,吐出一口浊气:“罢了罢了,朕今日就不计较你的无礼过失了,没有下次!”
威严的声音传遍大厅。
台下正在看热闹的一众大臣诡异沉默着,顿时连酒也不喝了,美娇娘也不抱了,活像是见鬼一样盯着台上的少年皇帝。
砍头呢?降职呢?满门抄斩呢?
就这样轻飘飘的结束了?是他们傻了还是这个世界玄幻了?
幽杓不知道他们心里的咆哮,只是眼神火辣辣的望向高台的少年,眼眸顿时半阖,轻轻勾了勾唇。
幽杓内心的语气明显欢脱极了:【好生俊俏的小郎君!瞧瞧那玄色衣袍下易推倒的绝美身躯,啧啧啧~真是令人血脉喷张。】
高台上的楚时越原本正好好的品着酒,乍然听到如此孟浪的心声顿时呛咳了出来,一脸悚然的望着乖乖巧巧坐在下方的女孩。
女孩以袖掩唇,柔柔的端起金樽品尝了一口果酒,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异样,只能看到那露在外的一双明眸,以及眼角的一颗妖冶的红痣。
楚时越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幽杓这么乖巧的女子怎么会有如此心声?
定是他听错了!
楚时越晃了晃脑袋,啼笑皆非。
楚时越喝了口酒压压惊,然而下一秒:【好想把这个皇帝压在身下,好想看他哭~嘤嘤嘤~】
少年皇帝听到娇软女声做作的声音,嘴里的酒顿时如数喷出,像看怪物一样盯着幽杓。
他觉得自己需要缓缓。
苏珩有些担忧的望向楚时越,开口问道:“陛下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楚时越面红耳赤,青筋蹦出,咬着牙挤出几个字,“朕无碍!”
他突然有些后悔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这女人……见异思迁朝三暮四,果然是长大了人就变了!
她这样对得起她的相公吗?!
楚时越气的胸膛起伏不定,但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作为天子说过的话不可收回。
少年的眸子沉的厉害。
幽杓惊疑的抬眸看了眼台上的人,心里不由得泛起嘀咕,【这小皇帝……身体这么虚?连酒都喝不得了?看来这些年没少流连嫔妃寝宫啊,年纪轻轻就不行了,唉~可惜了,本以为可以来一段露水情缘,而如今……】
幽杓惋惜的摇了摇头,眸中似是怜悯。
手里的酒杯也被随意搁置,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兴致盎然,行为也渐渐变得懒散,漫无目的的放空脑袋。
“…………”
楚时越用力一拍桌子,指甲陷入桌子,可见人之用力,桌上的酒珠似乎都被震了震。
这能忍?忍不了!!
只见台上的天子倏地站起了身,扫了眼幽杓,决定眼不见为净:“朕近日身、体、虚,今天的宴会就到此结束。”说完便一甩袖子扬长而去,留下一众面面相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