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唱腔变化太大，两人沉迷于讨论技术问题，选曲问题倒是一点眉目都没有。

要么歌曲之前其他兄弟在微博上唱过，要么就是干唱不合适，但唱跳对于钟鱼来说又有些难度，她来不及练习。

遇到困难睡大觉！

因为讨论得太投入，准备下班时，其他兄弟早就走光了。

街上也难得冷冷清清的，两人临时决定步行回宿舍。

繁华落尽，宿舍又在郊区边缘，一路上都空无一人，连街边的路灯似乎都年久失修了，半亮不亮的，泛着昏黄的光。

钟小鱼还好月亮很亮，是吧？

马嘉祺嗯。

月光倾泻而下，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马嘉祺就这么双手插进裤兜，看着面前小小的人忙得东奔西跑，终于找好角度，让地上的两个人影能够比肩同高。

马嘉祺弟弟，幼儿园毕业了吗，这么幼稚？

钟鱼走在前面，抬起胳膊，虚虚揽住马嘉祺肩膀的影子，冷笑一声：

钟小鱼哥们儿，再说我幼稚，那我可就要讲点成.人话题了！

马嘉祺噢？什么话题？

钟鱼停住脚步，等到身后的人走过来才大力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凑近他的耳朵：

钟小鱼……明天几点上班？

马嘉祺……

马嘉祺

马嘉祺就知道你憋不出什么好屁来。

钟小鱼谢谢夸奖啊，我放屁一般用屁股。

马嘉祺……

马嘉祺无语，简直没法把眼前的人和撞到脑子之前的钟鱼联系在一起。

马嘉祺钟鱼，问你个事。

钟小鱼你说。

马嘉祺你不会真的撞坏脑子了吧？

钟小鱼笑死，你见过撞坏脑子的人开学考全班前十……

话说出口，钟鱼才后知后觉，懊恼地打了下嘴巴。

死嘴。

在谁面前炫耀不行，偏偏在马嘉祺面前炫耀。

偷偷看了眼马嘉祺，却发现他正垂眼看着自己笑。

马嘉祺没事儿，成绩好没什么不能炫耀的，

马嘉祺况且我成绩差，又不是你造成的。

钟小鱼……

钟鱼不说话。

马嘉祺无奈地一手把钟鱼勾近自己怀里，捏捏她没剩多少的脸颊肉，轻声安慰：

马嘉祺好啦……嘲笑我还要我反过来安慰你，你好意思吗你？

马嘉祺不是你告诉我，让过去过去吗？

马嘉祺我都要过去了，怎么你还过不去呢。

怀里的人只是盯着两人交叠的影子，良久，轻轻嗯了下，声如蚊呐。

马嘉祺再说，那不是还有很多人爱我吗……知道我很差劲，还爱我。

钟小鱼考试没考好算什么差劲啊兄弟！

钟鱼挺不乐意马嘉祺这么说自己的，当即给他掰扯起来：

钟小鱼你长得又帅、身材…又好、唱歌又好听、跳舞又好看、还会做饭、还温柔体贴、还大款……大家当然爱你了！

看着怀里人掰着手指头细数自己的优点，马嘉祺没忍住笑起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钟鱼耳尖，惹得她痒痒又热热的。

他忍不住笑着抬杠：

马嘉祺那如果我长得不帅、身材不好、唱歌不好听、跳舞不好看、不会做饭、不温柔不体贴还是个穷光蛋……是不是就没有人爱我了呀？

钟小鱼我爱你呀。

我爱你呀。

四下寂静，短短的四个字在黑夜中格外清晰。

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僵硬地低头，下一秒，马嘉祺触电般松开怀里小小的人，跟她隔开距离。

钟鱼倒是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再次凑到他身边絮絮叨叨的：

钟小鱼马嘉祺呀马嘉祺，你不能这么想……就算你什么都没有，还是一样会有人爱你的呀……你以后还娶老婆呢……

她一靠近，他的眼睛就赶紧飘向别处。

然后不受控制地再次聚焦到身边人一张一合的嘴巴上，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

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