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年幼的自己互换背景

　　番外：与年幼的自己互换背景

　　“噫游，你怎么能这样，鼻涕快流到嘴里了。”中文话。

　　这是小余淼看到善逸后说出的第一句话。

　　 善逸和她对视两秒然后连滚带爬地去叫炭治郎。“呜哇呜哇！怎么办炭治郎！余姐姐突然变成小孩子了啊啊啊啊！鬼杀队是不是要完蛋了！话说她虽然不认识我但好像很嫌弃我的样子啊！”炭治郎闻讯赶来，后面跟着看热闹的伊之助。

　　 这个小朋友看着有点面熟，裙摆沾了泥水脏兮兮的，辫子上挂着一片叶子，鞋子被她提在手里，脚上穿着一双条纹长袜。四人大眼瞪小眼地懵了会儿，伊之助大步上前想拽她辫子，没想到激得她弹跳起来往训练场外窜。

　　 炭治郎轻松追上挡到她面前。“你好，我的名字是灶门炭治郎。请问你的名字是什么呀？”他微笑着蹲下与她视线平齐，还将空着的双手放在身前展示给她看。他见小余淼仍然紧张就慢慢往后退了几步，“我们并没有恶意。”善逸拖着伊之助蹲到炭治郎身后频频点头。

　　 小余淼问：“日语？”炭治郎迷惑地点头。

　　 她对他流利地说出“早上好”，炭治郎应道：“早上好。请问你知道余淼去哪里了吗？”

　　 小朋友表情僵住，挤出微笑继续说：“初次见面，请您多多关照。”炭治郎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小余淼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二人比划了半天猛然发现可以通过气味交流。

　　 沟通变得顺利，炭治郎发现这位小朋友只学到五十音图的ka行以及两句基本对话，所以他们没法用日语交流。

　　 正午的太阳晒得小余淼头顶发烫，她伸手捂住头顶遮挡阳光。炭治郎帮她穿好鞋，试图领她去蝶屋，可小余淼对去往陌生的地方非常抗拒，坚持要留在这里等她爸爸来接。他只好先带她去草间遥的卧室。

　　 “这里的气味一定能让你感到安心吧。”炭治郎笑着看她。这孩子忽然到了这边恐怕吓得不轻。

　　 小余淼拉开门探头仔细嗅闻。确实，这个房间里全是她的气味。这也导致她进了卧室就不肯离开，因为这里有安心的、属于睡眠的气味。炭治郎见她终于放松下来就阖上门悄悄找鎹鸦去蝶屋寻求帮助。

　　 “唔哇~没想到余姐姐也有这么小的时候啊！”他已经默认这是年幼版的余淼了。

　　 “善逸，你在说什么傻话，无论是谁都是从小婴儿长大成人的吧。不过余姐姐真厉害啊，才这么点大就很勇敢呢。”炭治郎抬手比划了她的身高。

　　 二人一边聊天一边等待蝶屋来人。小余淼此时正在探索房间。她掰开衣柜旁的旧皮鞋的鞋底找到钥匙，然后对着房间里所有带锁的东西挨个尝试，最后打开床头的抽屉找到两支漂亮的钢笔。

　　 香奈惠带着点心过来敲了三下门，小余淼灵活地跃过地上散乱的东西，唰地打开门走出来，然后一本正经地等她开口。

　　 “你会说英语吗？”

　　“当然。”小余淼听到可以理解的话顿时松了口气。

　　 两人被炭治郎领着走进会客室。小余淼端正地跪坐，两只手乖巧地搭在膝上，目光追随着整理衣摆慢慢坐下的香奈惠，等她一坐稳就问：“我长大之后会像你一样高吗？”

　　“比我高喔，”香奈惠指着边上的柜子耐心回答：“比这个柜子还高，而且非常有力量呢！”“那真是太好了。”她露出了到达这里之后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微笑。

　　 “以后的‘我’为什么会在这儿？爸爸怎么会放心我独自出门呢？”

　　“诶——你一直有人陪着吗？真好呀。”

　　 ……

　　 她们聊了很久，小余淼在此期间滴水未进。香奈惠怎么劝也劝不听，后来她实在渴得不行了才咬了一口苹果。香奈惠离开前叮嘱炭治郎给小余淼多准备点水果，尽量别让她跑到外面。炭治郎一一应下。

　　杏寿郎跟妓夫太郎知道她变小了，纷纷赶了过来。

　　 另一边，洪水淹没了道路，余淼被人抗在肩上趟水前进，他说：“要在天黑前抵达——”陡然增加的重量压得他往前踉跄，然后突然踏空，余淼被他带得一头栽进水里又被迅速托起，她慌乱中想抓那人的头却两手打滑揪住他耳朵。

　　 “爸爸！”她被那人扶着站稳，震惊极了。那人看了她很久，像是打量陌生人又像是在仔细辨认她的长相。

　　 “爸爸。”余淼又叫了他一声。他的眼睛过于湿润了，抿着的嘴显得严厉。他问：“你那边安全吗？”熟悉的声音让她几乎要落泪。她忍着不哭时使劲抿嘴的样子跟这人像极了，可惜她自己看不到。“很安全，被替换去的‘我’很安全，你放心。”

　　 他捡去她头发上挂着的脏东西，然后将她整个抱起来掂了掂，感叹道：“余淼，以后会长得这么大个啊。”

　　“嗯。”

　　 “你过得好吗？”余淼顿了下，答：“非常好。在国外找了份擅长的工作，认识了很多人。”父亲折了一根树枝，往水里边探边走，她默默地跟在后面。

　　 他们哗哗地前行，她一直盯着父亲宽阔的后背。她快步上前牵他的手，发现即使她已经长大，这只手对她来说也大很多。

　　父亲感觉到她手心的茧，想询问她真实状况。可他一时不知道用什么话起头，只好保持沉默。

　　还是余淼忍不住先开口，“你不打算跟我说点什么吗？”父亲没有回答。余淼回忆起父亲临行前撒的谎，怒气涌上来了。她使劲瞪视没过大腿的浑水。

　　 父亲说：“这是‘生气’。”

　　 “我知道！”说完，她没舍得甩开父亲的手，只是继续生闷气。

　　 他停下来用另一只手敲她脑袋，“哆哆”的声音听起来蛮清脆。他以平常语气问：“老板，你这瓜保熟吗？”她被逗笑了，但她可没忘记现在她可是在生气，于是她立马收起笑。

　　 “你已经笑了。”她差点没忍住又要笑。父亲继续说：“别急着生气。这里过去不远的，等到了那儿就给你买糖吃。”这下她无声地哭了。

　　 父亲心里慌张，但面上仍然淡定，“好吧，孩子大了不一定爱吃糖。”

　　 “爸爸，”余淼抹掉眼泪说，“我想回家。”

　　 他松开手将她揽过来然后拍拍她肩膀。她的眼泪止也止不住，眼前的景象再次模糊了。父亲看着被洪水淹没的道路和其中漂浮的杂物，叹了口气。

　　他后来就没说过话，余淼有些庆幸，要是他问起母亲，她得怎么回答呢。况且，她心里清楚，即使说了也没法改变未来，因为她的记忆中根本没有这里的场景。

　　 终究是一场梦。

　　 忽然，余淼漂浮起来消失了，小余淼的耳旁似乎有人在说：“一定要保护好他们啊。”她眼前一花，正好落在父亲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