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是我太突然了！]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火光，他脑中浮现出一句话。

“火光……”所有准备好的措辞都含在嘴中，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他沮丧地垂下头，不敢去火光的脸。

“这样挺好，”火光冲他笑了笑，“我也不想只停留在云野，如果有你的话旅途中会好很多。”

【如果要去别的地方的话，也可以问问其他驻守在那里的长老，尤其是禁阁长老，这样希望更大些。】长老向他提了个建议。

“我们会的，”白林插话道，“那火光我们走吧，越早恢复越好。”说罢就要急匆匆站起身。

【等等。】

他身后的白袍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一下，慢悠悠缩回来，坐正坐好。

【火光不需要执行净化任务，但你呢？忘记了吗？】长老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好、好……”白林低下头，像是要把自己塞进石头缝儿里。火光站起来，在大门前静静地在一旁等着。

半小时后，两人站在青石平台上，前面是两侧飘着厚重云层的天空，中间金色的候鸟整齐排列，宛如一条金色丝带，向远方飞去。

跳下石台，他们跟随候鸟的轨迹，向云野飞去。

“话说你去过云野，云野长老有什么方法吗？”白林灵活地穿过云层，飞到火光旁，身穿雪白的斗篷像是只小小的白鸽。

“我没能到达那里。”他只说了这一句，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火光面无表情地望向远处的高峰，峰顶高耸入云，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微凉的海风逐渐离他们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云野独有的青草芳香。

他落在一处草坪上，白林紧随其后落在他身边。“你觉得其他长老都是些怎样的人？”火光语气淡然地问了一句。

两人从缝隙中穿过，经过这里，才算真正来到云野，有一种豁然开朗的通透感，像是来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从缝隙囗跳下来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平台，这里算是晨岛与云野之间的缓冲区，设有几个长椅和更衣室，供旅途中的光之子停留休息。

不过现在还是空荡荡的，长椅也没有人用。白林走过去点燃了其中一个长椅上的白蜡烛，然后坐上去，又笑着用手拍拍椅子另一侧，示意火光坐过来。

他歪歪头，不太理解白林的多此一举，有话直接和他说就好了，为什么还要用长椅？

不过他还是乖乖地坐在白林旁边，“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可以直接坐在旁边的草坪上啊。”他盯着白林的狐狸面具，越来越觉得对方像是一只真的狐狸。

“但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路过的人会以为我们是关系亲密的朋友，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白林低头看着池水中成群的红鲤鱼，扔了块小石子进去。

“他们只会相信他们所认为的，”他转过头来，凝视着火光的眼睛，“就像你相信自己没有翅膀一无是处，但事实上你不是。”他说道。

“没有人会因为你偶尔的一次飞行失误而怪罪你，”白林抬手扶正了下滑的面具，“我也不会。”

“……啊。”火光捂住脸，“你还是说长老的事吧。”他小声提议道。

长椅上的白蜡烛安静地燃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