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聚福楼

在聊城有一家名为“聚福楼”的酒楼，来来往往的人群里面多为达官显贵，却也有不少落难书生，要么就是半路上被强盗抢去了入京赶考的盘缠，要么就是中途染上了瘟疫，没钱治病的，不管是黑白两道，还是办事公差，只要来到这里，身份基本没有什么用处，听说这里的老板娘徐娘啊曾经救过当今圣上，就连皇帝来到这里，都得给徐娘九分薄面，江湖上形形色色的只要是在这家酒楼惹了事，基本上活不过第二天，然而就算报了官，还不如不报！因为这个地方的大小官员都是穿一条裤子的，所谓是官官相护，所以，就是你有通天的本事也是无力回天啊！这不前几天就有一位自称其父亲是当地巡抚的公子哥儿，就因为看上了这家酒楼的帮厨的一个女子，缕缕冒犯人家，有一回不小心竟把这女子给杀害了，之后便丢了几两银子便匆匆离去了，听说没过几日这公子哥便被暗杀了，尸体就泡在那恶臭的莲花池里，死相别提多难看了，他父亲知道了，前脚还要和凶手不共戴天，可当听说是在聚福楼惹上了祸端，可不也是不了了之，这丢了乌纱帽是小，恐怕还要搞个满门抄斩，没几天这巡抚大人也疯了，倒是不知道是真疯还是假疯，我想是假大于真罢。

　　这徐娘这弱女子为什么能在这里只手遮天呢？这还得从去年夜雨说起，徐娘本是勤勤恳恳的农妇人，每天和丈夫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好不叫旁人羡慕，后来听说其丈夫李氏因为目睹了一桩惨案而被人灭了口，只留下徐娘与腹中八个月大的孩子孤苦伶仃的过活，还曾去赵家做过长工，月钱十文，只因为赵子经常尖酸刻薄的要求下面的工人，还有各种克扣，这日子长了，徐娘也麻木了，直到年底冬至，徐娘与孩儿仍居住在那破旧的没出屋，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这天夜里徐娘遇到一个被歹人追杀的男子，徐娘也是心软，没经过考虑就把那男子藏于卧室的米缸中，由于没有什么收入来源，家里的顶梁柱也被歹人杀害，徐娘见歹人离开，便把男子叫了出来，男子只留下一块玉佩还有几十两银子便匆匆离去，第二天徐娘去当铺准备把这玉佩当了，换几两碎银，可当当铺老板看见着玉佩便同当铺伙计纷纷跪下，徐娘见状便匆匆拿起玉佩离开，过了几天就有一位长相俊郎的人来到徐娘家门口，说是皇帝派他过来帮助徐娘渡过难关的，还没等徐娘反应过来，那男子便教徐收拾行李搬到城里面，开起来酒楼，门匾还是当今皇帝的亲笔字，上面写着“聚福楼”几个大字，还盖了个皇帝的印章，自此以后徐娘的聚福楼就成了达官贵人经常出入的地方。

　　寒冬腊月，经常有不少或因赶考失利的秀才，或因家道中落的富豪聚集在聚福楼壹号房，说这“聚福楼”没有等级之分，没有歧视之意，那都是假象罢了，上次蒙老爷就因为多记了几笔酒钱就被主事的拉到后厨帮手，倒是落榜的陈举人每次过来烫酒都赊账，您瞧他这不是又来了？

　　掌柜的，烫二两酒，来碗花生米，便把上月的酒钱一便结清罢，这几天我陈某发了。

　　陈举人抓起一把花生米，眯着眼睛说道

　　酒过半询，陈举人便教小二把剩余的酒挂在账上，便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咦，你们说这陈举人是干了什么大生意了，难不成是高中了？

　　众人一边喝酒一边拿陈举人当做话题唠嗑。

　　不知道哇，话说这陈举人啊，考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可就是不高中…话音未落，只见陈举人又回来了，手中还提着一只烤鸡

　　陈举人怒吼道：尔等小辈，懂什么，本举人那是考不过吗？非也，非也，若不是看那小一辈的懂事我还真就考上了，不过每次他们过来都会给我老一辈的带点家乡的土特产，甚么熏鸡、烤鸭、小鱼干儿，我家多的是，就怕你们不信所以给你们带了一只大烧鸡给你们尝尝

　　众人戛然而止的哄笑声让整个酒楼安静起来。

　　陈举人接着说道：要不是看这小辈的可怜，我早就拼劲全力考了！

　　那陈举人你什么时候能高中呢，这时人群中突然冒出一句话打破了平静

　　会中的，明年一定中，要不是嵩太爷替他儿子付了买路钱，我今年肯定中，说着说着，陈举人感觉说漏了嘴，便急忙抱着烤鸡跑了

　　众人看事情不对，便不在提起，陈举人离开后，酒楼又恢复了一片哗然

　　但在徐娘眼中穷人富人并没有什么区别，这大概就是这聚福楼生意越做越好的原因，今年的状元都是从这聚福楼出的，可以说没有聚福楼就没有当今状元的今天，下至县官上至钦差大臣，只要来到这聊城就会到“聚福楼”住店，这里也成了城中有名的百事通。

　　有什么大小事情，什么名人怪事都能打听到，还听这“聚福楼”里面的蔡老六说十六郎的奇谭怪事，别人问他消息从何而来？

　　蔡老六便毫不避讳的跟人家说：因为上个月来了个奇怪的人，是那个人跟蔡某说的这事儿，结果这事传的沸沸扬扬，一时间还惊动了皇帝，官府二话没说就把蔡老六打了五十大板，这说来也奇怪，自打那个时候，蔡老六变得沉默寡言，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街坊说“聚福楼”一夜之间被府衙查封了，就连这徐娘一家子也不见了踪影，有人说是因为皇帝看上了徐娘，把她一家两口接到了京城，做了个贵人，房子里面大半夜都会有一女子在里面哭泣，昨天还把苏傻子给掳走了

　　从此以后，“聚福楼”也从热闹非凡，变成了聊城的禁地，大半夜，精壮男子都不敢从哪儿路过！

　　之前也有官差来查案，可每次都是有来无回，新上任的县太爷曾无数次叫人把这地方烧了，可邪乎的是这火烧不起来，只要是要人打“聚福楼”的主意，不管是什么人都不会在聊城呆的了多久，上任巡抚大人就是连夜逃出城去的，连夫人子女都没有带走。

　　二十年後…

　　这酒楼奇事也没人再提起，如今，这“聚福楼”遗址也被刚来的屠老爷重新盖了一个“溢香园”，里面有位奇女子，据说这女子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好不讨公子哥们喜爱，名叫梦娘，人们都说：这梦娘即是消失已久的徐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