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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清本想让人罚站一天的，想着不能在林南面前落面子，但林南
这么一说，江一清便道：“还不滚上去。”
少年麻溜上楼，连跑带蹦的。
底下的人们都是小商小户，也没多少人认识他们。
“待会儿洗澡吗！有浴室。”江一清将大衣披在林南身上。
“洗，恶心死了。”林南十分抵触这些杂乱的气味。
“行，队里只队服，凑合着穿吧！总归比现在好些。”江一清带人上了三楼。
“二楼是什么？”林南裹紧大衣，好奇问道。
“训练室和各种乐器，我的专属房间”，顿了顿，江一清补充道，“好奇？想
看？去吗？”
“不了。”林南拒绝。
江一清将人推进一间房，“这是我私人浴池，去泡会儿吧，我刚
才开了电，温度应该差不多了，我去给你拿队服。”
推开门，里间热气腾腾，林南褪了衣物搭在架子上，迈进浴池泡澡。
想起自己在江小二这里的翻车经历。
那是高二暑假，本想找个人谈恋爱的，结果被姐姐拉到训练营，姐
姐手把手教的枪，第一天射击只有三发中靶，一发六环，一发九环，一发十环，其
余全部脱靶。
丢人的战绩，令林南一度自我怀疑，因为旁边的少年十发子弹，全中靶子。打完后，骄傲地问他：“怎么样？”
“不怎样。姐姐可以连发六颗子弹，而且是同一个位置，你行吗？”林南自
尊心，好胜心都一下子点燃。
“切，我这是第三次来。”少年眼中的不屑十成十。
两人在训练场对峙了一个月，直到那天，林南又和少年撞到一起，“比一场吧。”
谁也不服谁，林南趴在地上扣着板机，硝烟弥漫，最终还是少年胜了。
林南懊恼不已，突然看见少年捂着肚子，身体蜷在一起。
“搞什么！你赢了！”林南正准备走，姐姐教了他很久的枪。他却输了。
被抓住脚腕，林南正欲发怒，“胃疼，药喝完了！”
林南眨了眨眼，“关我屁事儿！”挣开他的手，走出训练场。
少年咬着牙，汗珠从额上滴落，砸到青草地上，他已不抱希望有人来，因为他们和
教练约好上午训练场归属于他们，其他人不许进。
绿草如菌的青草地上响起脚步声，他睁开眼睛，林南冷着脸站在一旁。“麻烦！”他背僵了下，心中如有烈火焚烧。
在少年惊讶的目光中，林南蹲下来，“能上来吗？”
少年撑紧手指，摇头，不行，动一下都难受煎熬，他本意是让林南去叫队里的
医生。
林南皱了下眉，把人打横抱起，他身上全是汗，而少年身上很清爽，有淡淡的薄荷味。
他很别扭，左右晃动，“别动，再动扔你下去。”林南语气冷淡，不是开玩笑。
好在路上没什么人，到了医务室，把人放下，林南就离开了。
再见他，是姐姐领人来了家里，他正在学散打。
姐姐把林南叫来，介绍少年，林南看了少年一眼，“哦，江小二啊！”
江一清明知林南是故意的，却还是应下了。
，江一清与林南在一段时间的磨合与较量下成了兄弟，林南小号
上密密麻麻加满了人，有事没事就翻翻，江一清自然知道。
江一清的游戏上的角色是个女孩子，高冷，沉默，林南不
知道怎么加上的，一个毫不知情，一个有意隐瞒。
翻车是在几人一块儿玩儿时，几人不小心说漏嘴，林南这才知
晓，刚刚高考完，立马收拾东西，远走高飞。
果然，有因必有果，翻车翻的有点严重……
林南坐在浴池中难得毫无表情地认真思考。
楼上，江一清从储物问翻出几套队服，队员们眼巴巴地
望着他，他顿了一下：“看什么看，好好练习。”然后下了楼。
队员编号为2的：“咳咳，我们好好练。”
编号3：“队长带的那人，我好像认得。”
所有队员：“？”
3:“《三号生活馆》里那个弟弟。”
4:“游戏开麦那个？”
3:“对，听小五说的意思，的确是他。”
5:……
藏青的楼梯盘旋而下，雪白的墙壁上是钢琴的图片，偶
有几张团队的演出图。
门轻轻响了几声，林南坐在温泉边：“嗯，进来。”水雾弥漫，江一清走进里间，白蒙蒙一片，如同大醉一场后，一片
空白的大脑，“衣服放沙发上了。”
“好。”林南不在意地在温泉舒展四肢，像一只庸懒的大猫。
在温暖的阳光下伸懒腰。
“去四楼找我，我有事找你。”说罢，江一清匆匆出去，有点落荒而逃的
意味。
门关上后，江一清倚在墙边，无奈地苦笑，真是一点儿都不敢越界啊！
在墙边叹了口气，转身上楼，恋爱？他只谈过这一次，心动也只是这一
次，明知他顽劣，好强，图新鲜，是个标准的贪心鬼，却还是下意识地
想与他亲近，尤其是在发现他的音乐天赋后，就像是高山流水，伯牙子期
一般，那些高不可攀的寂寞，只是无人可知无人可诉说。
楼梯中响着脚步声，林南在一副画像前驻足，是的，画像，一副油
画，那是一副很安静很温暖的画。
黑中带棕的一架钢琴，价格不菲，一个少年穿着黑色礼服坐在
钢琴前，十指修长灵动，背景是一块玫红的幕布，前面是人群。
色调偏冷。
这是仿的？这是在他十八周时送他的一份礼物，没想到居然让人仿了一份
挂在这儿？为什么？挑衅？炫耀？怀念？
优美的旋律飘出门外，欢快，轻灵，是有人在随音律唱歌，
噪声清脆，有点儿林南的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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