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猜

翌日，寿安堂。

　　姚珈来的早，有人更早，这不，二房太太姚二夫人吴氏一早就端坐在老太太下首，屏息凝神以待，看得出来久等了，姚珈这才想起小厨房那档子事，暗自好笑，面上一脸正经。

　　老夫人一看见姚珈就心肝宝贝的叫起来：“快让人拿个凳子来，乖孙儿，挨着祖母坐，看谁敢欺负了你去。”

　　屋里还有人，吴氏脸色极差：“老夫人，这不合规矩的。”

　　老夫人睨了她一眼，沉声说：“这个家，我就是规矩!”

　　吴氏被怼的没了声，老夫人才像战斗赢了一样，昂首挺胸的，常人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老了么可不就像老小孩一样，姚珈朝老夫人笑了笑。

　　老夫人点点她的头：“你呀，就是太好欺负了，谁都当你泥人似的，任由人戳来戳去。”

　　姚珈听了这话，就觉得吴氏肯定要崩不住了，果不其然，吴氏被气昏了头：“谁欺负珈姐儿了，老夫人，你说话该讲个证据。”

　　这大逆不道的话从吴氏口中说出来，老夫人也气了起来，茶杯用力拍在桌子上，发出“登”的一声：“吴氏，这不是你清湾吴家!”

　　“平日自己做了什么真当别人全不知道，璇姐儿小小年纪不学好，嫡姐的东西也敢抢，你这个做母亲的可知罪。”

　　吴氏刚说出口就后悔了，老夫人是不管事，但威严尚存，再说了不孝可是大罪!她刚才是怎么说出口那些话的，吴氏心里后怕，实在不敢再挑衅，安安分分坐着：“儿媳省的。”

　　老夫人看人老实了：“你先下去吧，我看见你就烦。”

　　姚璇和吴氏灰溜溜的走了，姚珈留了下来，跟老夫人说了会话，今天不是请安的日子，只有祖孙二人在，姚珈说了些笑话逗老夫人开心，才回了自己屋子。

　　姚珈走后，老夫人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孩子太好性了些。”对小厨房的事只字不提。

　　刘妈妈在一旁附和：“是呀，从来没见过像大姑娘这样脾气温和得宜的人儿。”

　　芸豆知她不该插嘴，却也忍不住嘴快道：“那六姑娘简直欺人太甚，也不能仗着是小的就一直问大小姐要东西呀，前儿的两匹蜀锦是大老爷好不容易得来的，要不是顾念这东西是大老爷的心意，大姑娘怕是早就连半匹布都不剩了。”芸豆说的一脸义愤填膺。

　　老夫人忍不住点点头，芸豆被刘妈妈瞪了一眼不敢再说话，大姑娘是最大方不过的人，前两年芸豆还是三等丫鬟时大小姐就对她颇为照顾，她现在提了二等，可以在屋里伺候了，自然就帮着姚珈说话。

　　刘妈妈把芸豆瞪退了后道：“有大姑娘这样为人着想的长姐是各位哥儿姐儿的福气，大姑娘宽厚待人，日后必定是个有福气的。”

　　这出话的要点在“为人着想”四个字上，刘妈妈不愧是老夫人面前的头等红人，对老太太的心思把握的恰到好处。

　　老夫人也思索片刻，觉得刘妈妈此言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