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一夜无梦。

第二日，丁雅舒起了个大早，竟是比蒋涵还早。蒋涵起身时，见丁雅舒穿的一身白衣，上面只袖着一朵白菊。因为丁雅舒平时爱穿红衣，今个突然变了，他有些不解道，“姐姐，你今天怎么穿的这么素啊？”

丁雅舒微微一笑：“今天要去见一位故人。”

……

今日没糕卖。因为丁雅舒今日出门了，所以坐柜台的轮到了丁子贞。蒋涵孜然一身出了门，他听说今日京城会很热闹。

丁子贞在他出门前告诉他，今儿会有从京城外来这唱戏曲。一年只来京城一次，难得的很。人家唱的也好，会有很多人去看热闹也很正常。

“可惜了。”他惋惜道，“母亲近日常常不在馆内，也不知道去了何处，不然我高低也得去看看。”

“不过她看起来比以往萧条了许多。”

……

蒋涵刚上街不久就觉得今日人特别多，明明才辰时过半。

走到前几日他卖糕的地方，他突然觉得自己出来的早是个正确的选择。在这已经有零零散散的人在附近，而在这中心多了一个以往没有的看台。

但现在还没到戏曲开始的时候。

街边有一些卖小食的摊位，因为大家都赶着出来占位，都没用过早点，所以这些小摊就特别受欢迎。

蒋涵有些后悔没带糕点来卖了……要是今天卖，不知道能比平常赚多少？

终于等到戏曲开始，蒋涵早已占了最前面的位子。在他后面的人群早已看不见究竟排到了何处，而这么多人，都只为一睹佳人惊鸿。

原本喧闹的环境在一女子出场戛然而止。

她手执一把折扇，半掩着那惊世容颜。她额间点有一朱砂痣，头发被梳尽在后面盘了起来，有一发冠带在她头上，发冠有许多不同颜色的珠子镶在一起作为点缀却不显得凌乱，倒是显的一身贵气。

裙摆飘荡，似花瓣般轻盈，如烟雨般婉转。翩翩起舞，霓裳如同云一般飘逸自如，让台下人看了不禁为止倾倒。

一舞一曲演尽人事沧桑，一颦一笑皆为世间常态。

仅只有几刻钟时间，一曲过去。直到戏子鞠完躬下台那会，人们才纷纷缓过来，掌声响起，震耳欲聋。

刚刚那一曲像是在讲述什么，曲虽好听却透露着淡淡忧伤。

是情？

思绪被疯狂上涌的人打乱，蒋涵被埋没在人群当中脱不开身。

“…….别挤啊。”他艰难道。正一个转头之际，他猛地睁大眼睛，他看到了在那段时间一直指导他的人……

“先生！”他跌跌撞撞地往人群反方向跑，而那人在人群尽头，仿佛没听到这边的动静，只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蒋涵从人群中出来时只觉得自己要被挤变形了，但他还在张望着那人的身影。好在，那人今日看起来很悠闲走得并不快，没一会蒋涵就找到了。

“先生！”蒋涵气喘吁吁跑了过去和那人打了个照面，那人倒是没料到是他，有些惊讶，“是你啊。”

算了算时间，已逾两月之久。蒋涵以为他喜静才会在被送出京城外那段时间碰到他的，没想到今日居然在这遇到了。他笑得如沐春风：“先生怎么来京城玩了？”

那人哈哈两声，“一年一次的戏曲，自然要来观赏了。”

“几日没见到便猜到你已经离开那户人家了。”他手中一把折扇敲在蒋涵脑袋上，“怎么连声招呼也不打？让老夫好等啊。”

“罚你与老夫叙叙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