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4月1日 儒艾市 晴 16～23℃
曹左你好我们昨天和你们联系过的警察，来了解一下和马的案子
曹左恭敬地按了门铃，耐心地等待着回复，自己之前就听说过有钱人家的规矩多，生怕一个不谨慎就乌纱帽不保，一想到这里，他就为俞更寅感到惋惜，
今天他是受冬季所托来和马家再调查一些事情，昨天晚上听到冬季说的从小俞那里听到的一些思路，震惊地一晚上都没睡着，没想到自己在推理小说里看到的竟然真的在现实上演了，如果米卡真的是凶手，自己还真想见见他
卢克请问是几位呢？
曹左嗯，
一下子曹左还没反应过来，看了看后座的两个人，赶忙回复到，
曹左三位
卢克好的，请进
大门缓缓打开，青草古木混合着泥土的腥香袭来，风吹树影动，林静院更幽
曹左松开刹车，汽车顺着道路流畅地进入这个铜墙铁壁地内部
王泽浩馨也你知道不，这个别墅是出自一个著名意大利建筑设计师，他给这个地方取名叫原生之初，这个房子被当时的世人称为划世纪的杰出艺术品，当时买下这座房子地本来是一个美籍华裔，后来因为癌症急需用钱又卖给了儒艾市一个证券公司的老板，后来那个老板破产了才转手卖给了威廉的，
王泽浩眉飞色舞地给田口馨也讲述着这个地方的故事，
田口馨也真的？他们一定很有钱
王泽浩哈哈哈那也是，爱汇集团这几年迅速占领了互联网人工智能板块，旗下的专利发明不计其数，光这些都够我们这些普通人吃几辈子了，但是说来也奇怪，
王泽浩忽然严肃了起来，
王泽浩在这里住过的两家人搬进来之前都是好好的，但是搬进来之后就开始走下坡路，那个美籍华裔一搬进来身体就越来越差，那个证券公司的老板也是，搬进来不久就因为谋划庞氏骗局，公司被政府查封，现在住在这里的威廉一家也是，才搬进来两年，大儿子离家出走，二儿子被人杀害，小儿子又卧病不起，我看着那个意大利设计师当时设计房子的时候肯定没看风水，这里邪气的很
听王泽浩这么一说，田口馨也觉得有些诡异，风从林间穿过的呜呜声，树叶草木摇摆晃动的沙沙声，鸟儿被惊起，四散逃离
曹左你别老是吓人家，人家馨也刚刚才来，你尽是给他说这些
曹左看不下去，主动说话缓解馨也的紧张感，馨也意识到王泽浩在吓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向曹左表示感谢，
其实曹左是不怎么欢迎田口馨也的，因为他是一个日本移民，这几年因为国内的外国移民逐渐增多，各种移民和种族问题越发尖锐，那些移民不仅鸠占鹊巢，而且还大言不惭的要求更多的权利和保障，其他的自己还能将就他们，毕竟也没有妨碍到自己，但对于他们要求向移民开放公安编制，这一点曹左真是觉得可笑至极，
大摇大摆的到别人家里还要求别人把钥匙交出来，明明都给他们这些丧家之犬一个机会，他们竟然还想着反咬一口，
公安系统里和曹左想法一致的还有很多，但是他们也拗不过政府和各方势力，移民招警考试还是在推行，田口馨也就是通过这个考试进入公安系统的第一批警察
随着汽车的移动，他们逐渐靠近这里的心脏，内院站着几个安保人员和管家，整整齐齐地列队站好，比上回来人多了不少
曹左下车和他们打了个招呼，管家便吩咐门童帮他们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
曹左上次来怎么没看到有这么多人呢？
曹左看着门童驾驶着汽车熟练地进入地下停车场
卢克米卡先生觉得最近家里出了很多事情，需要打点照顾的地方比较多，就找了些以前老人回来，
每次警方来调查都是管家卢克在和他们对接，一来二去，两人也成了熟人，
卢克今天威廉先生和米卡先生不在，家里只有涵江夫人和庆怜在，需要我知会一声吗？
因为卢克是和马在大学时认识的朋友，年轻时因为家庭困难无法继续学业，最后是威廉一家资助了他，他大学毕业后他的父母因为疾病相继去世，为了报恩来了威廉家做管家，一做就做了两年，但威廉家的人都很尊敬他，允许他同桌用餐，也不要求他称呼老爷少爷什么的
曹左嗯，那就麻烦你引荐一下吧
卢克好，请这边请，
卢克在前面带路，四人进入内院，
无论来多少次，曹左都会为这里的散发的气息所惊叹，教堂一般的光辉圣洁被经久不衰的绿意所包裹，在外面也许看不出来，但只要走近就能感受到建筑师的用心良苦，建筑与外界被巧妙地隔离开来，不知从那个地方传来悠扬的乐曲，像是这个空间独有的时间计量单位，一切都是那么悠闲舒适，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奇妙感觉侵袭了全身，曹左可以从砖瓦的构造间看出其中暗藏着的主人离群索居的追求，是戴月荷锄归的纯粹的理想与浪漫，
在这个地方，竟然也有人忍心杀戮
卢克带他们走到一楼的琴房，一个小孩在一个女人的注视下弹奏着钢琴，原来刚刚的乐曲就是这个小孩弹的，卢克示意三人不要出声，恭恭敬敬地等在门口
小孩的手指纤细，皮肤白皙，就像是一层砂纸，透过窗台上洒下的阳光，好像能看见他指尖血液的流动，他的动作有些笨拙生疏，也许是因为对乐谱的不熟悉，也许是长期卧床带来的机能衰退
演奏结束，女人和管家鼓起了掌，曹左他们也跟着一起鼓掌，这时女人和小孩才反应过来有人来了
曾涵江哦，这是？
女人操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带着些不合时宜的质朴，缺乏些必要恰当的修饰，扎着一个利落的马尾，穿着找不出品牌的毛衣牛仔裤，和曹左认知中的爱汇集团太子妃形象天差地别
卢克夫人，他们是负责和马案子的警察，说是有些情况想来了解下
曾涵江找我吗？
曾涵江有些腼腆的笑了笑，
曾涵江但我对这些也不是很清楚的嘛
曹左没事，就问一些家里的情况而已
曾涵江那好，那庆怜你先出去晒晒太阳吧
女人宠溺地揉了揉小孩的头发，示意管家将他带出去
曹左他也留下吧，
曹左出声制止，
曹左如果是家里的事情，他也应该知道一些
庆怜不知所措地望了望曾涵江，曾涵江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安心，
曾涵江辣我们去院子里说嘛，今天天气不错，我想让他出去走走，就麻烦你们了
曾涵江当然可以
几个人又向院子里走去，
曹左是听说过这个曾涵江的事情，不是他爱八卦，而是曾涵江和威廉家的事已经是闹得满城风雨，曾涵江是和马的大学校友，因为和马见她家庭困难，便介绍她到家里来做庆怜的家教，没想到最后她竟然和米卡相爱了，威廉知道之后大发雷霆，但米卡为了她甘愿和家里断绝关系，带着她搬到邻市海花市去，两个人在那里过了半年多的苦日子，最后还是威廉不忍心将他们接了回来，一回来和马又离奇死亡，米卡成了最有可能继承公司的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也终于名正言顺地坐上了太子妃的位置，
在见到她之前，曹左一直以为曾涵江会是一个姿色艳压群芳精于算计人心的女人，但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分明就和那些普通的女学生没有什么区别，
曾涵江辣你们是想了解些啥子？
曾涵江推着轮椅慢慢悠悠地走着
曹左哦是这样的，我想问问你在20号这天全天的活动
曾涵江我那天应该是6点就出门了，先是去了学校图书馆看了一会儿书，一直待到了中午11点半的样子，米卡就来接我回家和庆怜他们一起吃了午饭，下午陪庆怜练了会儿琴又陪他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后来庆怜身体有些不舒服，就回房间休息了，大概是下午5点吧，米卡来接我回海花，和马也正好回来了，我当时还给他说第二天给他带我做的饼干，结果哪晓得……
曾涵江考虑到庆怜的心情，没再说下去，
曾涵江回了海花之后米卡跟我去餐厅里吃了晚饭，大概是晚上十点半的样子又去酒吧呆了会儿，晚上十一点左右米卡说要去拿前几天搬错的东西，就先把我送回了家，我到家的时间大概是十一点三十吧，因为第二天还要早起，我就先睡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曾涵江低头沉思了片刻，
曾涵江应该就这些了
曹左你现在还在读研？
曾涵江对，现在是研一
曹左对了对曾涵江之前的口供，没有什么问题，
曹左威廉平时不在家里住吗？
曾涵江偶尔会回来转转，可能因为平时都比较忙嘛，就直接住公司了
王泽浩那你和米卡跟家里人关系怎么样呢？
王泽浩见缝插针地询问到，田口馨也可能是觉得这样会有些唐突，有些担忧地看着曾涵江，
但曾涵江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曾涵江老实说肯定是不好啊，家里突然来了个外人把家里搞得乱糟糟的，谁会开心啊
庆怜我很开心，
庆怜转过头来一本正经地说道，曾涵江温柔地抚弄了他额前碎发，金色的发丝的阳光下就像天使的羽毛
王泽浩那你觉得和马是个怎样的人呢？
王泽浩尽是问些不着边际的问题
曾涵江他？他是个聪明的人，
曾涵江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曾涵江长得又好看，人又好，反正特别受欢迎，
王泽浩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他为什么介绍你来做家教呢？
曾涵江我们是在中国历史选修课的小组里认识的，后来发现我们挺聊得来的，慢慢就熟悉起来了，他知道我父母去世了，学费和生活费基本都是靠兼职和奖学金补助，就介绍我来当庆怜的家教，想到能帮哈我，
王泽浩那米卡呢？他又什么样的人呢？
曾涵江米卡啊，
曾涵江说道这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曾涵江他人很好，没有啥子架子，他帮了我很多，刚开始做家教的那段时间，他知道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远，担心我一个人很晚回家不安全，就让我住在这，第二天他还主动送我去学校
王泽浩确实对人很好啊
曹左觉得王泽浩的思维实在发散的厉害，赶紧把话题拉回正轨，
曹左那你先生平时和周围人的关系怎么样？
曾涵江他人很好，
曾涵江再次强调，
曾涵江虽然有时候情绪上头了，也会做出些傻事，但他本心不坏，和周围人的关系都很不错，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一直没有搬回来的原因
曾涵江他在海花市有很多朋友
曹左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
曹左那你对他在海花的朋友熟悉吗？
曾涵江不是很熟悉，因为在海花那段时间我忙着考研，也没什么时间陪他，他也很理解我
曹左能问一问你主攻什么专业吗？
曾涵江心理学
王泽浩这个专业很不好就业啊，
王泽浩在一旁打岔，
王泽浩你当时为什么要选这个专业啊？如果家里有困难的话不应该选些跟有利于自己的专业吗？
曾涵江对我来说哪有那么多选择哦，
曾涵江轻笑一声，一双杏眼温柔可人
曹左对王泽浩的打岔十分不满，把她往身后挤了挤，
曹左你觉得你丈夫跟和马的关系怎么样？
听到这里，曾涵江停下了脚步，庆怜也低着头一言不发，
曹左有什么问题吗？
曾涵江没有，
她勉强地笑了笑，
曾涵江你们还在怀疑米卡吧
曹左只是例行排查
曾涵江怎么说呢，就是觉得他们两个很像
曹左怎么说？
曾涵江他们就都很优秀，都很要强，后来我和米卡，我们两个搬出去了，他们之间就有点误会，他们又都很倔，关系就越变越僵，我也想过让他们坐下来好好谈谈，把事情说开，但现在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她叹了口气，
曾涵江米卡之前对警方的态度不好，也是因为这些事情，心里觉得难过，真的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那态度不止是不好了，简直就是飞扬跋扈
曹左心里暗暗吐槽道，
曹左没事没事，当务之急是抓到凶手
曾涵江辣劳你们费心了
庆怜姐姐我想回去休息了
庆怜眨巴眨巴着眼睛，湛蓝的瞳孔就像是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一层不染，曾涵江有些为难地看着曹左他们
曹左想着也没什么问题要问他们了，
曹左那你们去忙吧，我们想再拍拍屋子内部和附近的照片，然后再到周围看看，可以吗？
曾涵江没问题，需要有人陪着吗？
曹左不用，你们忙吧
#曾涵江辣我们就先走了
曾涵江微微举了个躬，和管家推着庆怜进了屋子
看着他们的背影，曹左只觉得这团乱麻是越理越烦躁，转身把笔记本甩给田口馨也，馨也慌乱地接住
曹左走吧，今天的事情还多着呢
在屋子里卡擦卡擦一通照之后，就是要去进行关键的盲区实验，
曹左馨也先去盲区那里找个地方藏好等着，泽浩开车，馨也看到车来了就抓准时机藏到车里去，我去监控室看着，要是这个实验成功了，你们俩就先把盲区周围的林子都给我仔细搜查一遍，咱们这个事情还是悄悄的，免得打草惊蛇
说到这里曹左窝火地挠了挠后脑勺，明明都在他的衣服上和车上查出血迹了，米卡跟和马的死绝对脱不了关系，再怎么也该对他进行监视，但就因为有不在场证明就把他的嫌疑洗得干干净净，放任他大摇大摆地进出现场
这些警局上层天天在干什么？又不是在侦探小说里，这件案子搞得现在是人心惶惶，晚一秒破案，警方在民众心里的形象就大打折扣，
王泽浩行吧，我先和馨也过去，等下电话联系，
王泽浩拍拍的他肩膀，去了地下车库，
曹左在内院遇见了卢克，
卢克你们要走了？
曹左没有，他们两个说去林子里逛逛，我就去看看监控，你们案发那几天的监控都还在吧？
卢克在的，夫人说你们可能还会有用，就让我们都留着
曹左哦，你们删了也没事，我们之前已经带了一份回去了
卢克以防万一，夫人一向都考虑的很周全
说起曾涵江，曹左心里总是有种怪怪的感觉，
曹左你们夫人和你还有和马是校友吧
卢克嗯，其实当时夫人和和马先生上的那个选修课我也去了，我也是在那个时候遇到的夫人
曹左那你觉得曾涵江是个怎么样的人？
卢克嗯，这不太好说，虽然我和夫人上过同一门课程，但我们不是一个小组的，也只是听和马先生说起过她
曹左那和马当时是怎么说她的？
卢克嗯，
卢克细细地思考了一下，
卢克具体的我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先生说涵江夫人像一个人
曹左谁？
卢克玛丽·安妮·拉瓦锡
曹左啥？
曹左在脑子里疯狂的搜刮着自己所知晓的欧美明星，
卢克这是外国人？
卢克是的，
卢克耐心地给他讲解，
卢克玛丽是法国化学家安托万·洛朗·拉瓦锡的妻子
曹左哦，我想起来了，我之前化学书上看到过他，现代化学之父是吧，
卢克是的
曹左为什么和马会说曾涵江像哪个什么？
才一会儿的功夫，曹左又想不起那个拉瓦锡妻子的名字了，
曹左她叫什么拉瓦锡？
卢克玛丽·安妮·拉瓦锡，我也问过他为什么，他的具体回答我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他的意思大概是，夫人和玛丽一样才华横溢，但总归是会被裁掉的，
曹左啊？
曹左只觉得自己吃了没有文化的亏，
卢克刚才不是说在化学书上看到过拉瓦锡吗？其实那张画像是被裁剪过的，那张画像本来是拉瓦锡和他夫人的画像，其实玛丽对于近代化学的贡献不亚于拉瓦锡，如果不是她帮助拉瓦锡翻译论文，绘制仪器插图，在拉瓦锡死后系统整理他的实验稿件，那现代化学不知道会停滞多久
曹左觉得裁掉别人的做法十分不地道，但是现今保留的拉瓦锡的画像少之又少，那张画像确实比较适合用在教科书上，加上画像使用目的只是作为现代化学这一门课程的一个引子，那玛丽的存在确实是有些多余了，裁人这招确实是官方的做派
这个和马原来还是个大男子主义者啊
曹左那和马用玛丽来形容她，是对她的评价不高啊
卢克这倒不是，和马先生一向很敬佩玛丽这样的女性，
曹左嗯？
曹左有些意外
卢克他觉得对比起那个时代的男性，这些女性明知道自己的贡献不会被人铭记，甚至在当时还会被流言中伤，但她们依旧在为了非功利性的目的在奋斗，在某些方面来讲，她们甚至比牛顿更像一位科学家
曹左可是像玛丽一样有些也在历史上留名的女科学家也不少，为什么偏偏就崇敬玛丽这样一个被世人忘记的女性呢？
卢克这是因为和马先生觉得这些女性在取得成就之后，没有主动退居幕后，而是选择站到世人面前，本质上她们是放弃了女性所具有的内敛低调自强的特性，转而去寻求男性的特质，所以在她们的内心她们已经成为了一定程度的男性，
曹左哈？这是什么歪理邪说？
卢克我之前也是这么觉得的，但后来发现正如先生所说，大多数女权运动都是以寻求以男性同等的对待为目的，让女性能像男性一样光明正大的获取功利，这么一来女权运动反而更像是一场女性减灭运动，把那些愿意自我牺牲，为非功利性目的奉献的伟大女性变成了鼠目寸光没有自我想法任人摆布的傀儡，所以现在所谓的女权到头来不过是换汤不换药的男权罢了
曹左有一瞬间都快要被卢克说服了，但总觉得他的说法有什么地方怪怪的，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反驳
卢克不过有一点倒是很奇怪，
曹左嗯？
卢克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觉得很有趣，在米卡先生说要和涵江夫人结婚的时候，我都没想到米卡先生会喜欢涵江夫人这样的女孩
曹左为什么这么说？
卢克不知道，就是直觉，稍微了解这两个人的，都觉得会有些奇怪吧，和马先生当时也是很惊讶，接连几天都心不在焉的，但是其实先生和夫人很恩爱，我想这就是爱情吧，
曹左觉得卢克话里有话，但是又让人觉得摸不清头脑，这个家里的人怎么一个个跟谜语一样，就是这也谜语才构成了这么大的一个迷宫
卢克到了，
卢克主动走上前去推开了门，里面的警备员看见卢克来了，恭敬地起立鞠躬，
卢克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和他们说，他们对监控这些了解的比较清楚一点
曹左哦，好，
曹左从思考中抽出身来，
警备室有两面大屏，一块大屏上播放着各个区域实时监控，一块则是某一区域的特写监控，现在这个特写的监控正播放着内院的后方的巡逻状况
曹左就把案发当天下午五点之后知道第二天案发的监控再放一边吧，三倍速，谢谢，
“好的，”
很快监控就被调了出来，曹左瞄见王泽浩开着车也驶入了大路的监控范围，曹左假装在仔细观看监控回放，但余光一直往王泽浩那边的实时监控瞟，他感觉王泽浩是在自己的血管里开车，血液飞速窜动，心脏不停的输送着胆战心惊的时刻，
车驶进了盲道，消失在铁皮铜墙的视野里，正如米卡离开时一样，他也提前做了减速，几十秒后，车辆又重新出现，只不过这次，后座多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他兴奋地看向监控，比了个大大的耶
“这小子，真够得意忘形的，”曹左在心里吐槽道，明明说清楚了低调行事，他是生怕低调了，
曹左嗯，就到这里吧，
曹左又故意让他们再播放了几遍，最后作出一脸毫无收获地失落神情，
曹左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你们忙吧，
说着便自顾自地出了门，脚步轻快，
萦绕在这座府邸的迷雾好像散开了些，真相，就快浮出水面了吧
曾涵江警察先生
曹左听见身后曾涵江的声音，身子一紧，感觉后颈有些发凉
曾涵江你们还没弄完？
曾涵江走了过来，她背着书包，看样子是要回去了，曹左大呼不妙，她走那条大路出去的话，说不定会注意到王泽浩他们在林子里搜查，要是告诉了米卡，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曹左嗯，还有一些善后的调查，要向上面交差嘛，你这是要走了？
曾涵江对，真是幸苦你们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提
曹左啊，我刚好想请你帮个忙，你能陪我去走走后面那条小路吗？
曾涵江没问题，但我对这里也不熟悉，要不叫上卢克一起？
曹左不用了，我正好也想和你单独谈谈
曾涵江听到这话，微微怔了一下，随机又爽朗的笑了，
曾涵江没得问题
曹左我想问问你怎么看待像玛丽·安妮·拉瓦锡这样的女性
也许是觉得一言不发的氛围有些诡异，也许是心里的确是牵挂这样的问题，曹左忍不住问了出来，
曾涵江你是指从哪方面看？
曾涵江没有觉得他冒失，反而对他的话题很感兴趣
曹左从品行特质上来讲吧，也从才华贡献来看，嗯怎么说呢，各个方面吧，
曾涵江看着曹左语无伦次，觉得莫名地可爱，他撩了撩耳边的碎发，春风恰巧不经意见袭来
曾涵江辣你是怎么想的嘛
曹左把卢克那里听来的和马的观点复述了一边，
曾涵江你是听卢克说的哇，
曾涵江一下子就猜了出来
曹左你怎么知道
曾涵江我怎么说也跟他们做了一个学期的同学的嘛，对他们还是有点了解的
曹左那你觉得他们说的是对的咯？
曾涵江怎么说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都有一套自圆其说的逻辑，在我看来不存在什么对不对，就只能说是透过他们的想法看到他们的内在
曹左被这一套给整的一愣一愣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曹左那你觉得和马是个怎样的人呢？
曾涵江他啊
曾涵江他是个聪明的人
兜了一圈又回来了是吧，曹左真是对这一家人无语了
曾涵江刚才那个高个子的警察是外国移民吧
曹左啊？
曹左意识到他说的应该是田口馨也，
曹左嗯，对
曾涵江没想到移民真的可以考警察哦，感觉还有点意思喃
曹左啊，是啊，这个世界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曹左侧过脸撇了撇嘴，外行人也就看个热闹，只有他们才知道这些事情有多荒唐，
曾涵江不过，我感觉你好像不太喜欢他哇
曹左猛地转过来，皱了皱眉，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
曹左没有啊，都是同事
曾涵江是不是因为他是移民哦
曾涵江似乎自动忽略了他的辩解，
曾涵江我最近也有在关注新闻，好像很多人都不太能接受这个
曹左本来就是一件很荒唐的事啊
曹左预感到曾涵江即将有一大堆的道理来说服自己，自己早就听过不少陈词滥调，这些人啊，面对别人的事情就头头是道，搁在自己身上就急的跳脚，
曾涵江劝撒子哦，就像我刚刚说的，想法不存在撒子对不对的，你会这么想肯定是有你的道理，这些都是这几十年的人生经历导致的，哪有那么容易被改变哦
曹左觉得她还挺有意思的，有些兴趣想和她深聊下去，但手机却像是抽了疯似的疯狂抖动，
王泽浩我们在这里当牛做马，你就去摸鱼？你对得起我找的证据嘛，你个没良心的，
就算不开免提王泽浩发出的每一个音节也是掷地有声，吵得曹左脑子疼
曹左知道了知道了
怕王泽浩这没把门的嘴说出更多信息，曹左连忙挂了电话，开了静音，赶紧把手机揣回兜里，
曾涵江盯着前方蔓延无边的绿意发呆，春风吹起她的发梢，发梢相互缠绕摩擦，似乎发出了树叶的沙沙声，她周围似乎也萦绕上了一层薄薄的迷雾，风吹不散，雨打不息，
他突然有些明白了这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她，这里发生的每一件事情看似与她无关，但始终绕不开她的存在，她就是穿起谜语的丝线，她才是遮挡视线的林木，她就是原生之初
曹左再往前走走？
曾涵江哦，算咯
曾涵江回过神来，转过身往回走
曾涵江前面是死路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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