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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瓶邪——指温

等跟着小童上到二楼,才发现二楼是被一道道传统中式的雕花木门隔开的,一面靠着围栏,每一处细节都做得极度奢华。小童领着他们来到了比较中间的一处门前,抬手敲了敲门:“吴先生到了。”说完之后,等着里面传出一声进来,才恭恭敬敬的打开了门,躬身请他们进去。吴邪忍不住就正了正领带,然后脸上摆出标准的做生意时的笑容,(显得)从容不迫的走了进去。

胖子和闷油瓶在他身后一步,一左一右的立着。这间包房是半开放式的,从门口进去就可以很清晰的看清楚楼下一个很大的台子,楼下一览无遗,吴邪顿时面上一抽搐,我靠,看这架势这家伙没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了,得亏自己进了门就小心!包厢内的布置也是一贯的低调的铺张,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一张沙发上手里捏着一根烟枪的霍仙姑——挺好认,因为上了年纪的就她一个。旁边站着几个年轻的男女,都当吴邪不存在似的该喝茶的喝茶该谈天的谈天,只是声音压得极低的。而霍仙姑后面站着一个很年轻的姑娘,倒是把目光放在了吴邪身上,乌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吴邪竟然从里面看出些笑意来。她们都穿着旗袍,用不着看也知道绝对是高档货。吴邪看那霍仙姑当真没有主动理自己的意思,于是上前一步先摆了个笑:“婆婆好,我叫做吴邪。”

那霍仙姑的目光这才转过来,她的皮肤极白,虽然看上去依旧细腻能窥见年轻时是倾国之貌,但毕竟岁月累加,须发尽白,现在这种白皙细腻倒显得有点令人犯怵,好像她是某种瓷器一样,白白的森冷的光,还没有她背后的小姑娘看起来正常。不过那眼神倒是锐得要命啊,诶,这么冷啊我靠,倒有点像闷油瓶啊。吴邪登时不安分的脑补了闷油瓶穿旗袍的样子,然后,强忍着自己打哆嗦的冲动。

霍仙姑在这么短一点时间内显然也把这三人打量了一遍,当目光掠过闷油瓶的脸的时候,眼底惊鸿般划过一丝惊讶。但是什么都没说,张起灵的目光冷冷的半掩在刘海后面,那一点异状并没有漏过他的观察,尽管这霍仙姑藏得异常的好。

但很快,霍仙姑就略带嘲讽的开了口:“小子,我知道你是吴老狗那混蛋的孙子,想不到那臭狗居然还真没绝后。”她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那根烟枪,放下了。而吴邪的脸又是得忍着才能不抽搐……喂,他长孙就站在你面前你好歹留点口德……不过这话怎么听着一股酸气,吴邪想了想,以前爷爷每次谈起九门的时候遇到第七门都是……带过,尤其奶奶在旁边的时候别说是带过了,光提一下就要被奶奶赏几个眼刀……靠!莫不是孽缘!?顿时这话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没想到霍仙姑自己往下接了:“真是像,这幅腔调越看越像,得了,看着烦,你那份东西怎样,卖是不卖?”

吴邪心说这够酸的啊,但是正事一说他马上装傻当没听见前面的话,一面在心里狠狠地问候了一下三叔,二叔是不敢问候的,代而问候三老狐狸,这哪门子的交好了?!这整个一掀开的醋缸!他拉了张椅子坐下,双手交叠的放在了膝盖上一笑:“要做这笔生意,我看婆婆您也有理由的,说老实话,这东西我还不知道它的价值,但是我估摸着它可不简单——还希望你给个理由啊婆婆。”

没想到霍仙姑一看见他坐上那张椅子登时就变了脸色,而她背后的少女脸色一急,一咬牙厉声喝道:“起来,那是你能坐的吗?!”

马上就有几个人立刻面色不善的站起来要去拉吴邪,胖子和闷油瓶马上分散左右,胖子一站那就成了人墙,而闷油瓶更是气势上就凌厉异常,一时间倒没人能靠近吴邪。吴邪心想我靠自己不会这么衰上来就触了对方眉头吧?但是说实话他也没想多耗,干脆来个狠的逼逼那老婆子。当下微微的一笑,二郎腿一翘一双猫儿眼灿灿然的眯起来:“我觉得这椅子挺好啊,挺舒服,婆婆,我也不敢抢您身边的座儿不是?我看呢,您平时也挺忙的是不是?我们就想知道点这背后的事,钱呢好商量,您只要说,我们这图白——

胖子突然咯吱自己一下耳语了一句:“大肥羊啊大肥羊。”

吴邪当下明白过来,那妈的毕竟是笔大数目啊——马上改口:“白白净净的给您送来!”

九门中人,多多少少都有着点相互牵扯的事在。这回这张纸某种意义上是解连环给自己的,而同为九门中人的霍仙姑又对这张纸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这叫他不想多,那是不可能的。眼下这是唯一一条线索,自然要抓牢,没想到霍仙姑抬手,让那些人都退了下去,自己冷笑一声:“吴小狗,你不要太得意,我手里的样式雷数量远比你多,多你一张不多少你一张不少,你呢要喜欢那张位子,你就坐!你有本事坐满三个半小时,我们再谈,不然呢别怪我用硬的,把你从这儿踢回你长沙的窝去!”

……样式雷?听到这个,吴邪登时脑袋里冒出一连串概念,也就没注意到旁边人有的看好戏有的一脸同情的表情。那样式雷是有名的建筑世家,参与过许多达官贵人甚至是皇宫的设计建筑——不过这么杰出的建筑师,这份图纸就更难解释了。吴邪自己就是学建筑的,看了就明白,哪个修屋子的会让屋子一点光也不见啊?知道这是样式雷的作品后,吴邪连低级错误的可能性都排除了,这一定是是故意而为之——无法住人的屋子,那是做什么用的呢?当即他就决定耍赖皮:“婆婆您可得说话算数啊,您说话要是不作数——相信您也不会乐意看到我们砸了您的场子吧?”说着附赠无辜笑一枚。

霍仙姑又是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那是,我霍仙姑几十年来什么时候说过不算数的话!只是估计你爷爷的那点家产都要被你这只小狗崽给败光了!”说着就不再和吴邪搭话,自顾自的转过去对着戏台子了。吴邪瞧见她身后那少女倒是笑盈盈的向他们做了个鬼脸,然后就上去帮霍仙姑捏肩膀。吴邪刚要开口再问些什么,马上就感觉到四周的灯光一下子暗下去,然后楼下那个戏台子一下子亮起来。同时对面有几个人陆陆续续的走了进对面的包厢,胖子虎躯一震,低下头来:“天真,你瞧见没,对面那个老光头——”

吴邪顺着他的话看过去,果然看见一个中年人在一帮人的簇拥下坐到了对面的包厢,胖子随后就补上一句:“那是琉璃孙,京城道上数一数二的人物,别说惹不起了,胖爷我的铺子就是给他全吞了估计也不够给他塞牙缝的!”

吴邪默默地靠了一声,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对面。希望不要和那人有什么过节才好,他同时看见那个粉衬衫在旁边一个包厢坐下,只是专心的玩他的手机

那戏台上开始慢慢走上一穿大红色旗袍的姑娘,眉眼是垂着的,先是立在那儿向着东南西北各微微鞠了一个躬,然后微微抬了眸子。接着,各个包厢的灯光又微微的亮起来,吴邪这才发现,自己坐的这个位置好像是整个场子的中央,任何一个方向的人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自己。他一下有点懵,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他脸上,一个微笑僵在嘴角,投下一片(看似)深沉的阴影。

几乎有不少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场子里迅速弥漫了一片切切私语声。那几个服务员更是目瞪口呆,马上就有人上来问:“太太,您这个朋友坐错位置了吧?”霍仙姑看他一眼,盯着吴邪冷笑一声:“怎么,太久没人坐那个位置就没见过场面了?今儿个有好东西,当然也会有几个不要命的应景,给这位吴家少爷也上一份花名册,开开眼界!”

服务员立刻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马上有人手脚麻利的给他们端来茶水和点心,还恭恭敬敬的将一本小册子拿出来,摆在吴邪左手边的矮桌上。那几个服务员看他们的眼神跟看怪物似的,看的吴邪心里发毛,胖子马上不动声色的推了他一下:“我靠天真,看不出来你这张脸还挺有威慑力!够爷们儿!”吴邪干笑两声,拿过茶喝了一口……极品碧螺春?吴邪迅速放下,他记得这茶七千多,用目光问那服务员,那服务员一看立刻赔了个笑:“先生,这是我们领班送的,您慢用,有什么吩咐立刻叫我!”接着转身优雅的溜走。

那阵喧哗久久不停,过了好一会儿,那旗袍姑娘摇了摇手里的一个铃铛,整个场子这才归于静寂。吴邪是不想再动这里的任何东西了,于是就把刚刚服务员拿过来的小册子翻开,眼睛看着册子心里却有一点忐忑,他看看霍仙姑那阴阳怪气的表情,又想到那阵好像围观似的喧哗——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干了什么蠢事,但明显已经收不回来了。他不清楚屁股底下这张位子到底有什么意义,但……估计不是好事儿。

不行……!再这么下去自己这边儿可要彻底落入弱势了!他摇摇头专心去看那册子,这册子做的倒挺精致,翻开来硬质的封面,吴邪看了一下序页,这才知道这到底是干嘛——拍卖会。卖的是什么,那自然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大多都是土货。大凡这种拍卖会,无一例外都是龙脊背货色,吴邪估摸着随便哪样自己倾家荡产……好吧倾家荡产也没戏!当他在细细看第一页欢迎辞的时候,那边拍卖会已经开始了。

照胖子先前跟自己通气儿的说法,在这新月饭店做的生意那都是些有价无市的玩意儿,没多少人吃得下那些极品,而很多时候都是东西拿出来了有些人连货都不识。要是你估摸着一东西能卖个五百万,别人张嘴一千万那就是你的不识货,你也只能瞧着东西被买走。这意味着一定要极短时间知道那是什么,再判断价值,这可是个玩心跳的事儿,说得对你是爷,说不对你就是个凑热闹的二百五,在这儿还能呆多久都是问题!吴邪赶紧把注意力放到戏台上,很快就有人捧着一个什么来到了台上,远远地绿色的一小团,看不太清晰,但是他注意到闷油瓶的眉头略略一皱,在专注的看那东西。

旗袍姑娘脆生生的说了句:“看货——”就有人拿着一根长竹竿,把那东西连垫子一起捞起来,开始从琉璃孙那边一间一间包厢的递在二楼的高度让他们看,那人手很稳,吊着东西一点儿也不晃,那距离恰好是能看清但捞不着的样子,每间包厢停个一分钟左右,绝没有哪边停的特别久。吴邪低头把欢迎辞翻过去,马上就看见了这个东西的介绍——那竟然是唯一一件展品,那清晰的图片很快就展露出来,铁三角的目光一时间都落在那上面,闷油瓶本来就演的是冷面马仔,现在一张脸更是冷的恨不得冻出冰渣来。

一个玉玺。册子上叫它“鬼钮龙鱼玉玺”。

“我对这东西有印象——”

他盯着图片非常轻的说,吴邪心里bingo一声心说果然有线索!马上把册子递给他,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显得太狗腿,就干咳了两声假意将册子往闷油瓶那儿一推,闷油瓶却看也不看的放到了一边儿。而下一秒,那个玉玺就被吊到了自己面前,吴邪于是去看实物,相对于一般的“玺”而言,这东西有点显得太小,不过雕工绝对是一等一的精致,那上面密密麻麻的雕着许多的小鬼,转个角度,看起来又像是一条条的鱼聚集在一起,这估计就是它得名的原因。胖子也盯着,不过盯着盯着,突然打了个寒战马上戳戳吴邪:“天真!你觉不觉得这东西看着有点儿眼熟?!”

“眼熟?”吴邪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的确……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但是这不是关键,吴邪还有脑子思考现今的处境:“胖子,先不说这个,我觉得这位置不对劲儿,待会儿估摸着得找机会撤。”

没想到胖子理都没理他,而闷油瓶的眉头也是皱得死紧,大概是脑海里又模模糊糊的出现了片段。胖子哎呀一声,一拍吴邪:“天真,这玩意儿我们绝对见过!你想想!老子肯定是跟你们走的那几个斗里见过的玩意儿,没差的——!”

他这么一说,吴邪倒是好奇心被勾起来了,看看玉玺,看看闷油瓶。看看玉玺,看看——

我艹!!!!这不就是当初在云顶天宫的时候闷油瓶手里拿的那个玉玺吗?!就算不是,也他娘的像爆了!!!当时拿着它的人站在青铜大门之前,身上缭绕着森森的鬼雾,混在一堆马脸阴兵里回头一笑,给了一个差点让自己绝望的“再见”。那段记忆太糟糕,一时间并没有被吴邪提取出来,然而现在这东西出现在眼前,闷油瓶还表示——他有印象!吴邪的冷汗顿时出了一背,下意识的盯着闷油瓶,他实在是怕这家伙想起点什么来,又什么也不说的失踪了。而且刚刚一细看,他几乎可以肯定那玩意儿一定是用那种蛇沼里看见的陨玉刻的!张起灵的目光一直跟着那玉玺,并没有注意吴邪,不过很快,那玉玺就被吊回去,摆在了那个拍卖台上,那旗袍姑娘摇了一下铃,看来算是看货时间的结束。

吴邪赶紧咯吱胖子:“快去问问,这东西的卖主是谁?!”旁边霍仙姑就冷冷的接了一句:“别白费功夫了,这儿的卖主如果不想让人知道,谁也问不出来。”

胖子这就不乐意了,跟她呛上:“诶哟我说老太太这你看不起人了是吧?胖爷我虽然不混这新月饭店,但怎么说在这北京城算有头有脸,我告诉您,不是我吹牛,想打听一人,还真没打听不到的!”

霍仙姑连正脸都没给他看,喝了口茶:“这儿的老板在有皇上的时候就显贵,几百年了从没出过事儿,你要能打听出来,你家少爷明天能到永定河捞你去。这年头,捞尸的价码贵了,我看你还是给他省点儿钱应付待会儿的事吧!”

胖子大怒,转身就想出去证明给霍仙姑看,吴邪一看这要收不了场,胖子一跟人呛上那必然要把脸面搞回来,要是真的出去他没准能捉了一个伙计一顿胖揍逼供,那到时候这梁子可就结大了,凭这边三人的势力根本不知道摆不摆得平。忙拉住他:“给她点面子。”

幸亏胖子还算给吴邪面子,嘀咕了一声没出去证明。那旗袍姑娘这时喊了一声:“下面开始叫价,底价一百万,最低加价十万,最高一百万。”接着,那伙计又用长竹竿叉了东西一间间包厢的送,吴邪看了看,那是只铃铛,基本上每个包厢的都接了。霍仙姑他们也每人接了一个去,而竹竿并没有往吴邪那儿送。吴邪本来不很在意,过了一会儿,那伙计单独叉了一玩意儿给他递上来,那是盏很小的灯笼,用青布蒙着,一看就不是用来照明的。胖子莫名其妙的接过来放在一边的桌上,登时全场爆发出一阵雷鸣似的掌声。吴邪一头雾水,霍仙姑笑了两声,又喝了口茶:“吴家少爷,还不快给你的崇拜者们挥个手?敢点这天灯的,二十年来就你一个!”

点天灯那三个字一出来,吴邪一愣,然后呆了一会儿,瞬间一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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