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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瓶邪——指温

三个人在门外合计一下,胖子和闷油瓶立刻一左一右跟班似的站在吴邪旁边,吴邪揣摩了半天表情,最后板着个脸把眉头皱的死紧问胖子:“看起来够不够恶?”胖子瞄他一眼马上笑了:“天真,你特么这表情充什么爷,你卖萌去啊?”吴邪大惊,马上收了表情又来个皮笑肉不笑:“我靠那这样呢?”

没人说话,张起灵果断的摇摇头,吴邪顿时颓了,深吸了一口气看他一眼。胖子拍拍他的肩:“天真,你倒不是没发过狠,可是你发狠他娘的都一副温吞样——急红眼的几次还全是因为小哥要跑!你说你何苦造这孽,就你还想装成恶人胖爷我就能马上花到手二十个大妹子!”吴邪的脸色白了一下,摇摇头没去理胖子的话,看着闷油瓶的脸陷入了冥想。

这样寂静无声的,在风里面站了一会儿,吴邪突然压了声音,“敲门。”目光移开盯着那道深色的大门面无表情,目光里带着一股子毅然决然,见他真是下决心要扮恶人扮到底,胖子也不说话了站到他身后去,张起灵上前一步,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那门上一只铜环,叩门。

那声音有些闷,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吴邪手心里已经在出汗了。他看着张起灵一脸淡然的面对开了一条缝的厚重木门不轻不响的说了一句:“吴家小三爷来喝杯清茶,不知道方不方便?”那人听了,毫不犹豫的要关门,但闷油瓶两根手指头轻轻巧巧的往门上一搭,骤然僵住那人的力道。那人先是下了几分力气,发现纹丝不动,似乎是恼了,整个身子都压在门上死命推。两边一声不吭的较上了力气,对方的脸慢慢涨红,而闷油瓶却表情都没变一个,一毫米也没让门在动,最后看上去一个轻轻推门的动作里把人给直接弹出几步去,自己就上前一步卡在门口,特冷淡的说一声:“既然给我们开门了,那就是当家的方便了。”

不知道是不是闷油瓶的眼神太犀利,还是那人刚领教过他的力道,那人打了一个寒战,虽然仍不大情愿,但还是爬起来嘀咕了一句“稍等”接着就向内堂跑去。闷油瓶打开门让吴邪胖子进来,又站到吴邪身侧去,偏头细微的说一声:“门环是民国的东西,不是纯铜。”吴邪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如果这家主真的是个狠角儿——比如自己爷爷,门环儿就能把懂行的吓一跳让人肃然起敬,而这叶家搞了个假货镇门面,明显的粗人一个。

不过闷油瓶干嘛特意说门环?吴邪侧头去看他,发现他也在静静的看自己的反应。互相沉默了一会儿,他似乎也知道自己意思表达不清,补上一句:“……你不用担心。”

靠…这闷油瓶子……体贴起来怎么能这么要命啊…?吴邪心头又是一暖,但这时那家丁已经跑了回来,顿时张起灵刚掀开一点儿的瓶盖又拧的死紧。那人去见过一趟他主子之后,底气像是足了很多,面皮上扯了个笑目光让人怪不舒服的在吴邪脸上扫来扫去:“当家的请你们进去,走这边。”

穿过大块石板铺路的前院,三个人踏进了内堂。吴邪看着那些上了红漆的柱子强烈的有种这屋子是佛堂给改的的感觉,屋子里面竟然浮着一股子酒水混杂的香气,显得与宅院违和许多。那家丁一直把他们带到屋子很深处的地方,敲了敲房门:“当家,他们来了。”

吴邪已经做好了开门会看见一个老人的准备,但没料到门突然自己被里面的人开了,迎上来一张年轻的脸。一对丹凤眼竟然有点媚,面皮很白,衬衫就这么大喇喇的敞着露出一大片胸膛,手里还拿着半杯红酒,认了一会儿人后,冲着吴邪挑衅似的笑笑,轻挑的说了一句:“哟,小三爷!”随着的倚在门边上,让吴邪瞬间有种进错地方的感觉。

“叶叔呢?我跑来可是见他的。”吴邪不去看那张明显不怀好意的脸,目光掠过他在房间里扫扫,意料之外的发现没有第二个人了,男人懒洋洋的笑了一下:“找我爹?那小三爷可以马上对着自己心窝子来一刀,在下面没准还撞的上。”顺势居然就要朝吴邪身上贴,张起灵不动声色的一挡,看着像扶着要摔了的叶家小子,实际上一分也没让他靠近吴邪。

……那老伙计死了?吴邪只感到头又痛起来,那岂不是又白跑一个。但面前被闷油瓶挡着的男人突然一笑,看着吴邪:“小三爷,有什么事问我是一样的……”目光轻挑的要命:“……话说小三爷真是贵人多忘事,瞧着我一点儿不觉着眼熟?”

……我特么你这样的多认识几个还得了!吴邪嘴角抽搐了一下,毫不犹豫的回答:“没有印象。”突然的,张起灵的脸色糟糕了一下,突然反手把人推了出去,那男人退了几步,吃吃的笑起来,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真是不好意思。”

吴邪瞧见那杯红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泼在了闷油瓶胳膊上,现在酒液顺着他小臂滴滴嗒嗒的往下流。叶家小子抬了抬下巴,家丁立刻上去对着张起灵:“我帮您洗洗。”闷油瓶看了他一眼,不做理睬。

那家丁居然伸手上去:“还烦请这位先生自己脱,不然刀枪可不长眼。”

闷油瓶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反手就将人的手腕给生生拧了。那人一声惨叫,表情登时凶恶起来死瞪着张起灵:“狗娘养的……!”伸手要去抽腰间的武器,却被叶家小子一声喝断:“你他妈闹够没?在小三爷面前脸皮喂狗去了啊?滚!”

不等剩下的人有什么反应,他抬起脚狠狠踹走了那一脸错愕的家丁,等人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跑了之后,才笑的怪敷衍的说了句“见笑”,目光落在闷油瓶身上:“这位兄弟好身手,名号是?”

“你如果想打,我劝你住手,你会死。”闷油瓶极冷淡的撂下一句,就再也不说话了,一时间对方脸色也不太好看,笑也渐渐变了冷笑:“……那可难说,我叶子伶在道上还算有点儿薄名,再说——邪哥儿。”他的目光和话锋突然逼向吴邪:“我当年还跟着狗五爷和你上过几趟集呢。”

……我爷爷带伙计的那会儿我他妈还没出生,你是想怎么着?吴邪皱了皱眉头,决定有话还是直问的好。但旁边胖子突然虎躯一震,爆出一个艹字来,接着脸色怪怪的看着那个叶子伶,偏头试图压低声音在吴邪耳边说:“怪不得这家伙瞧着眼熟,在北京的确是有名的……” 吴邪一听心里大惊,心说老子点要不要这么背?!结果胖子就大喘气的把剩下的字给蹦出来:“……贱。”

他的音量不小,顿时满屋子气氛更尴尬了,叶子伶冷哼了一声扭身就向房间里走。吴邪扭头看着一脸嫌弃的胖子挑了挑眉毛:“这怎么说?”

“这小子在北京地头上简直不是浪荡可以形容的了。”胖子这表情看起来跟便秘似的,啧了一声:“花花肠子呗,而且不知道被他玩死多少小孩子,更别说其他的姑娘小伙什么都搞!搞得雷子特么都死盯他了!这家伙什么都干,有点儿混黑的意思。早些年突然没声儿了,没想到跑长沙来蹲着了!”

吴邪听完,腹诽着敢情自己还招上个变态,更加坚定了早完事早闪人的信念,也跟着推门进去,不客气的就一屁股坐在叶子伶对面的一张皮沙发上,这房间挺乱,衬衫外套什么扔了一地,空气里一股酒味儿,还混着一种腻呼呼的甜香。叶子伶懒洋洋的抬眼看了他一眼,那一双丹凤眼眯着看不清心思。吴邪清了清嗓子:“我到这儿来也不是观光的——几个问题,你答一下吧。”说完自己心里也捏了一把冷汗,突然感到有人捏了捏自己的肩,闷油瓶低头,声音微不可闻:“这里有十五个人,我能让你们出去。”不容易,这么长一句话啊!吴邪回味了两下,觉得不对劲,嘴皮子都没怎么动就含含糊糊的问:“你怎么知道的?还有什么叫‘你们’,你呢?”

偏生那闷油瓶好像是觉得今天自己说的够多的了,指指他自己的耳朵,就笔挺的站在后面当雕像一个字儿也不说。吴邪心里登时被他气个半死,又揣摩了一下他动作的意思,惊讶的想这家伙不会光听外面的脚步声把人数给听出来了吧?这在自己耳朵里也就听到隔了走廊有人在走而已!外敌当前不可内讧,他也就压了火气,转而看向叶子伶。

叶子伶听着这话,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声,又给杯子里倒上酒,白皙的手将个透明的玻璃杯晃了又晃,眉眼里冷的要命:“小三爷,不是我说,我记得我们叶家可是当初就和三爷说清楚一拍两散,你现在跑来对我这么说话,可是说不过去啊,不过呢……倒也不是不能卖你这个旧日面子啊邪哥儿,你说这该……”说到这儿他忽然没声了,又盈盈的冲吴邪笑。

吴邪也笑笑,内里早就恨不得给这人鼻梁上来一拳,他奶奶的乐不乐意一个准话打什么太极,不知道小爷我最烦说话绕弯么?没脑子陪你想!叶子伶直了身子,随手再拿一个杯子,满上酒推到吴邪面前,那目光上上下下怪露骨的看过去,吴邪有种被条蛇盯着的感觉,又阴冷又难受,他忍着把对方的脖子当七寸掐的冲动,环抱了双手:“你听说过‘哑巴张’这个名号么?”

叶子伶对于提到哑巴张显得有些讶异,挑挑眉毛像是想了一下:“那个专挑凶斗下的哑巴张?”

“就是他,关于他你知道点什么?”吴邪点点头,却看见叶子伶玩味的摸了摸下巴,目光往闷油瓶的方向瞄了瞄,闷油瓶的手一直是背在身后的,因而看不见他的发丘郎将指。而顶着那样的视线,张起灵的煞气一分没减,一点都不受影响。叶子伶一边摸着下巴一边笑:“我记得三爷请他下过斗,小三爷你怎么不问问你三叔?——哦对,三爷跑了!哎呀怎么办,小三爷,没人罩着你了!”

那语气轻挑的带着点嘲弄意味,胖子在旁边响亮的“呸”了一声,嚷嚷起来:“不好意思嗓子眼痒!”就一口痰往叶子伶的方向吐。叶子伶面色一凛,手腕一抖刷的一声就有东西冲胖子飞过去,一晃神,吴邪只感觉到张起灵动了,接着“垱啷”一声响,桌子上掉了一把精致的小匕首,而张起灵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背着手立在那儿,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叶子伶皱了皱眉头,捏捏鼻梁放下了酒杯盯着吴邪:“小三爷招的真是好伙计。”接着站起身来:“我是对哑巴张没什么了解,不过小三爷来找我想必是觉得我父亲知道点什么了!那什么……我父亲的东西都还没扔,小三爷,跟我走一趟?”

他指指门,无声的笑笑。

吴邪愣了一下,站起身来,身边胖子和闷油瓶刚要跟上,叶子伶却突然轻轻的摆了摆手指,笑的越发灿烂,声音压的低的暧昧:“就邪哥儿一个。”

这下,满屋子空气跟凝固了似的压抑,好久之后,倒是闷油瓶开口了,声音寒的像是一块冰:“不行。”目光锐利的直盯着叶子伶,那叶子伶的表情渐渐也挂不住,索性也发起狠来:“那就不好意思了,老子的宅子你当是来去自如啊?先前这位兄弟拧伤了我的人……嘶,我看怎么着也得留条胳膊赔罪不是?”

张起灵向前一步,挡在吴邪面前。而与此同时,叶子伶轻佻的吹了声口哨,从门口突然就涌进来一大群手持棍棒的家丁。

“艹,被包饺子了。”胖子低低的骂了一声。

门口围了一圈的家丁,吴邪顿时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叶子伶依然晃着杯子笑笑:“邪哥儿,既然刚刚这位胖兄弟听过我的名号我也不瞒你了,你可真是让我感兴趣的紧,现在三爷倒了你还算哪根葱,这么大胆就往我这儿闯,我瞧也不像底气足啊,那就是蠢吧?!倒和你的名字真是符合,哦哦,还和你的长相也符合——”他盯着吴邪半点不掩饰眼中的觊觎:“真是生的纯的紧啊邪哥儿……”

话说到这份上,明显脸皮这玩意儿早就没了,吴邪只感到一阵反胃,在场所有人脸色都冷下来。闷油瓶这回的面无表情里浮着一层戾气,那些家丁又向前逼近了一步,吴邪看见张起灵伸手虚握住了旁边一个貔貅石雕的头——尽管它看起来很重,但吴邪一点也不怀疑只要对方一动这玩意儿就能飞到那人头上去,而大活人不可能像粽子一样耐砸啊!

包围圈在一点点缩小,吴邪瞧着胖子一脸轻松的连个挡的意思都没有,疑惑的挑挑眉毛,但还没开口说话胖子就双手一插袋随意的抬下巴示意吴邪看那闷油瓶子,话却是对着那叶子伶说的:“诶真不好意思这位小叶……叫啥来着?不重要,你哪只眼睛看见咱们没底气了?咱们根本不劳烦小天真……呸,小三爷出手,我劝你们早点下跪装个孙子,要不待会儿闹出人命可不好说啊!”

吴邪当下给他气的要吐血,刚刚大骂一声被包饺子的是你现在一副“爷最大”腔调的还是你,胖子你的不靠谱究竟能到一个什么地步啊!但是胖子很快就眉飞色舞的指着小哥的背影:“天真你瞧,我估摸着这一屋子还不够小哥揍的……”

家丁里面几个脾气暴的,已经骂着粗口冲上来,一棍子“呼”的带着风声朝自己落下来,吴邪一傻还没来的及躲,结果就看到那只貔貅飞快的在自己眼前被张起灵一把抡过去狠狠的砸在那人脑门上,那人声音都没来的及发一个,马上就倒下去了。那只石貔貅扫过的什么柜子柱子全部在摧枯拉朽的气势里给砸成碎片,所有人登时被闷油瓶的气场给镇住,冲上来的动作马上颓了许多。但闷油瓶不管,他铁青着一张脸反手就掐住了另一个靠近的人的脖子一拧——“咔吧”一声之后那人也完蛋了,而他单手拎着那只貔貅也没带停的抡过去继续扫倒一片人。这边皮肉无伤对方已经被放倒一群,一时间什么摔东西什么惨叫声响成一片,整个场子乱的要命。

闷油瓶这么几下闹腾下来,是个人都看出来两点,一他火大了,二他不好惹,综合一下就是那群家丁很危险。吴邪目瞪口呆,他和胖子待在的是墙边,所以完全没有出手的机会也不用担心背后。叶子伶一看情况不对大吼起来:“给老子打!你们一群还收拾不了这三个,你们吃白饭的啊?!”家丁们停在那里互相看看,迟疑了一下还是拎着钢管砍刀什么的朝上劈,吴邪看见闷油瓶将貔貅扔出去活活砸倒三个之后对着一个人的鼻梁报以老拳,杀猪似的惨叫给空气中染上一股暴力而纯粹的气氛。张起灵把那件外套三两下脱下来扔给吴邪,撂下一句“别动”就满脸杀气的穿着一件斯文的高领毛衣去干架了。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立场的缘故,吴邪看着一个个歪倒在地上痛苦的嚎叫的家丁隐隐有种“不愧是小哥太牛B了!”的亢奋而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被波及,他的目光死死的跟着张起灵,看着那人每一次飞快的出拳、横踢,居然带着一种狠绝的美感。他浑身上下依然干净的要命,看起来轻松的要命。没打之前还怕那闷油瓶撑不住群架,现在想来在斗里这人都撑得住群粽子怎么会怕群活人。人越来越少了,剩下那几个家丁的动作也是越来越迟疑,更加是被闷油瓶逮了空隙几下就撂翻。吴邪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胳肢了胖子一下:“哎胖子,你说小哥怎么突然生气了?前面还一副天塌下来也没反应的样子……”胖子拿看白痴的目光瞄了他一眼嘿嘿一贼笑:“天真,要是胖爷我哪天找个马子被人这么调戏,肯定没等他说完就一巴掌拍上去了,小哥忍到现在绝对了忍不住了,估计心里是恨不得把那人渣马上宫了吧!”

吴邪一下听出胖子的调侃意味,靠了一声之后面皮薄的没声儿了。但就这一扭头的功夫,就看见叶子伶缩在墙角在拿着手机拨号。登时脑子一懵,只剩下一个念头——绝不能让他搬来救兵!!!他马上扑了过去,五步左右的距离,突然变得极其遥远。就在吴邪堪堪一把揪住叶子伶的领子把那手机抢下来的时候,叶子伶已经成功的对着电话吼出了声:

“——徐姐,有人来砸场子!!!”

手机跌出去,屏幕在地上一亮亮的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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