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利落的枪响,年轻的特警一言不发地向前跨步,将被枪声吓得瑟瑟发抖的米佧拉过,冷眼看着劫匪倒下,在地上蹭出一片猩红血渍。
米佧啊!你——
米佧(哭腔)你轻点捏,我怕一松手炸弹就炸了!
邢克垒面罩上的墨色瞳仁不急不慢地落在她和自己紧握住的无柄式手榴弹,无声笑了笑:
邢克垒放心,我不会让你松手的。
邢克垒毕竟我不想和你一起完,松了对我和你都没有好处。
米佧那我...那我怎么办啊?!我不会得一直捏着吧?
邢克垒先放松——我刚刚看你面对劫匪还有勇气去救病人,你是学什么的。
他现在才留意到她年纪也不大,顶多也就二十五左右,白净的面孔上却浮现了超过她年纪的沉稳,虽然当下握住手榴弹的手有些不稳,却大致还是稳稳端住的。
米佧医生。我是学医的!那我该怎么做啊...
邢克垒(揶揄)原来是医生啊!那你更应该那好了啊,医生的手可不能不稳啊。
米佧(按他说的深呼吸放松)好,好。我会按照你说的做的。
今天嘉林市的天气依旧开朗,飞鸟掠过青空的云丝,牵出一线金色的光晕。
除了病床上仍在昏睡的少女,眉头紧锁,双唇咬出一道青白的的痕迹。一旁的医生向刘鹏问询着一些病人的基本情况,时不时向她投去关怀的目光:
医生:“总的来说,伤者的脑部有磕碰,可能伤及较深,具体情况我们好需要留院观察。”
医生:“你和她都比较幸运,虽然她在副驾驶位,正在被旁边的车冲撞的位置上,但因为安全带的缓冲,现在的状况是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什么时候醒过来就不太清楚了。”
刘鹏谢谢医生啊!那个,我现在可以做什么帮帮忙吗?
被交代了要好好照顾别人小姑娘,却照顾到医院里的这件事让他非常抱歉,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焦急地快在病床旁上蹿下跳了。
医生挥挥手:“先别急,你说你不是她的直系亲属,那我还是建议你想办法先联系她的家属,毕竟由他们照顾会更方便些。”
和医生道别后,刘鹏似懂非懂地望着病床上的小姑娘逐渐出神。
刘鹏(拨打邢克垒电话,听到忙音后逐渐暴躁)你小子...怎么关键时候总掉链子!活该你不能第一时间英雄救美,哼!
身性干瘦的刘鹏扎着绷带的脑袋晃来晃去,嗓门也大,幸而这间病房只有他两,就连床上的李诗情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有些难受地小声呓语。
刘鹏凑近去听,那双苍白孱弱的小嘴,吐出的字句虚弱而无助:
李诗情邢...克垒。
李诗情邢克垒......救救我。
噩梦里,一辆公交车在身后如阴魂不散般追在自己身后,她无助地奔跑着,前方有一个身形颀长的冷漠身影,穿着自己最熟悉的黑色制服,那双鹰眼般犀利的双眼,却......看着不远处另一个扎着丸子头,笑容甜美的少女。
不行了,快跑不动了...她吃力地支起膝盖粗喘着,看向他的眼神祈求。
李诗情(一声冷汗得惊醒)邢克垒!
她猛地坐起,即刻背后便传来一阵剧痛。
却不想床头却站着一个自己甚是眼熟的人,正挑着眉角,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
邢克垒这是做什么梦呢,梦里还会叫我名字呢?
穿着便装他看起来清爽了不少,窗外已是一片墨色,看来他是下了班特意来的医院。这男人似乎何时何地都可以和自己不正经起来,连——看在自己刚刚经历了车祸都不放过:
邢克垒(笑得玩味)嗯?问你呢...李诗情小朋友,你刚刚梦见和我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