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夕向晚安

“行佛乱之其所为，行不为而知其佛乱，故道本道，佛亦非佛。”

某一日，太子殿下的寝宫之内，老者正在教太子殿下学习文语。

他看到那昏昏欲睡的太子殿下，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抽出戒尺，狠狠的拍在了太子殿下的手上。

“疼……”

太子殿下觉得有些委屈，眼泪顺着眼角，留下了几滴。

“那便认真听课。”

老者有些苦笑的摇了摇头，他突然觉得这个太子殿下好像有些古灵精怪了。

……

春去秋来，白马走过，漫漫长廊，留下的仅仅只是马蹄声，与那即将消散的气息。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先皇驾崩，新太子上位，但是朝中许多文武都并没有真心臣服这个太子。

“老师，朕乏了。”

眼前的少年早已不再年少，多年的劳累已经让他的双鬓翻白，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想要的生活只是逍遥自在。

“嗯，陛下，以一己之力救天下而逆苍生，陛下做的足够多了，又何必急于一时呢？”老者略微思考了一下回答了。

老者和当年的模样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不过头上的头发已经全部变白了而已。

“唉，朕早已经不再年少，也不能在地上滚着，让夫子买两根冰糖葫芦了。”皇帝陛下苦笑连连，他并不想去做这些事情，但他知道他如果不去做，那么这个天下会很难过。

“陛下……”

……

同年9月，皇帝陛下开始选妃，他并没有听任何人的意见，也并没有选择任何一个富家子女，而是选了一个看起来10分普通的人，这个少女是农家的孩子，长相普通，皮肤有些黑，但是脸上却总是带着真诚的笑容，皇帝看得出来，那个笑容并不是作假，老者自然也看得出来，所以老者从来不会去反驳皇帝陛下的所作所为 ，因为他知道当年那个少年已经长大了，许多事情都要让这个少年自己解决了，这个国家终究是他们的天下，老者虽然暂时居住在这里，但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而并非他的天下。

“拜见夫子。”

工部尚书霍甲，见到这老者恭敬行了一礼。

老者轻微点头，转头看向众人：“诸位有何事否？”

“夫子，你能不能劝劝陛下。”

“陛下代表着整个大明国的颜面，真的不能娶这么普通的一个妻子。”

“是啊，是啊，就算是娶了，那也肯定不能当成妃子，更不能立为皇后啊。”

听着众人的讲解，老者摇了摇头，他只是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朝闻道，而夕笑晚烟，行不动而为心，行不行之动其理，下臣上君，臣服君子，子亦为安，退不止，行不动，观其理，故，为心之所向烟霞，曰之：夕笑晚凝，又文：夕向晚安。”

随后便离开了。

……

太极宫内，这是皇帝陛下的居所，如今是秦政22年，我们的陛下也来到了42岁。

“陛下，臣如今已有九十又六， 故……”

老者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皇帝陛下给打断了。

“不可，夫子正值年盛，连上官不见一丝疲惫，不知夫子能否留下来再教洗里子呢？”

皇帝陛下有些焦急，讲真心话，他并不愿意夫子离开，但他也不喜欢强求夫子的意见，因为那是夫子教他的，教他的道理。

“陛下，一辈子人有一辈子的福，我们无法强求更多，我们无法更改许多，所以我们便学会了顺流而下顺应天理，臣……老了。”

老者笑呵呵的说道，他确实已经老了，他陪伴这个国家已经有50多年了，也是时候该离去了。

“夫子……”皇帝陛下纵使万般无奈，但终归是将夫子放行了，他本来想把一个十分盛大的宴席来送别夫子，但是却被老者拒绝了。

老者的原话就是：既然都已经走了，又何必在意这么多东西，许多东西还是留给后来者吧。

老者离开了，在那个大雪连绵的夜晚，没有人知道老者最后去了哪里，有人说老者已经死了，也有人说老者其实是成仙了，人们唯一清楚的就是在老者离开一个月之后，秦皇陛下曾经下令寻找老者，但是始终找不到，几月之后，秦皇陛下诞下第三子，便将第三者取名为：道执。

……

道缘的故事讲完了，然而这几个人仍然陷入回忆当中，他们似乎已经将自己完全带入其中，暂时没办法走出来。

“老人家，您这个故事倒是有意思，里面的人似乎就是前朝的皇帝。”

其中一个少年人笑嘻嘻的说道，他们并没有当真，是啊，何必当真呢？过去了便是过去了自己记得便好，何必强求别人帮自己去记，大多是老了，反倒跟自己过不去了。

“是啊，他只是一个故事。”

道缘说完这句话之后，尚在水中的鱼线终于是动了起来，道缘见状一笑随后提起鱼线，一头十分肥大的长着三只眼睛的鱼便出现在了鱼线的末尾处。

“这头鱼便赠予各位了，便当是各位自愿来此的报答吧。”

道缘说完之后将那头鱼放在了湖旁，那头鱼并没有挣扎，似乎是已经死去多时了。

“牛儿。”

道缘轻声念道 ，随后那头独角青牛站了起来，缓缓的来到了道缘的旁边，跪下前肢，以方便道缘坐上去。

“看来你已经吃饱喝足了，那么便继续前行吧。”

于道缘而言，他并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的东西，也并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他只是在随波主流罢了，感悟新的道理，学习新的知识，这才是他所想要的东西吧。

“老人家！”

众人发出惊呼，但是当他们回过神来时，却发现老者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四周一面平静，就仿佛当初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的到来。

“师兄，那个老人家……”

一个女子有些惊慌失措，她就只是单纯的感觉到害怕而已，害怕老者的突然出现，也害怕老者的突然消失。

“师妹，如果那个老人家真的想对我们不利的话，我们已经死去多时了，那老人家应该是一位神仙吧。”

其中一个男子打断了自己师妹的话，同时也有些心虚的看向4周，确定四周根本没有人之后便放下了心来。

……

“游戏凡间，我自逍遥，行性本为，自在安德。”

四周传来这么一道声音，声音震响天地之间，几人仔细一听，发现说话的人正是原来那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