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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How are you?怎么是你?

晴汀市逐梦物语:动物们在人类社会摸爬滚打的那些事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刺耳的声音在鹿常的耳边响起,现在是周一早上7点,那声音的来源,自然是他的闹钟。

还没睁眼的他拼命地用手翻找着闹钟,却怎么也摸不到,耳边的声音把他还没做完的美梦驱散得干干净净。不得已之下,他睁开了满是血丝的眼睛,从床上坐起,终于关掉了放在他耳边的闹钟。

他盯着已经关掉的闹钟,想明白了两件事情:第一,他需要换一种闹钟铃声;第二,他不应该把闹钟放在自己的耳边——他的脖子太长,而手太短,没法在闹钟响起时,第一时间就关掉那该死的闹钟。

起床,洗漱,吃早餐,换好衣服,拿好钥匙和公司门禁卡,带上午饭,一个普通的工作日开始了。又或许……这一天没那么普通?

等地铁的时候,鹿常突然想到了什么,好像今天有个什么很特殊的事情要发生,但他又一下子想不起来。这时候,地铁到站了,他摇了摇头,决定先不去想那有的没的,他需要把眼下要经历的这场“战斗”给顺利完成——挤地铁!

他上次脖子被地铁门卡住,还是在上次,也就是上周五。每次脖子卡门,他都要被迫经历一次社死体验。要是被卡的时候,又正好是上班的路上,比如今天,那他还得经历一次迟到挨骂扣工资的沉浸式体验。还好啊,虽然周一的早高峰还是一如既往的可怕,但至少鹿常的脖子和地铁门都安然无恙了,他顺利挤上了地铁。

鹿常站在列车上,而他的脖子斜在地铁车厢中,因为车厢的高度,对他来说太矮了。这样很不舒服,不只是他,附近的其他乘客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这个姿势也有一个好处,就是能够很快帮助鹿常摆脱困意,彻底清醒过来,而他也总算是想起来,这个周一到底会有什么不普通的事情发生了。

上周五下班前,那个贼讨人嫌的中年油腻猥琐普信狐经理告诉他,会有个新的实习生来报道,是他的学妹,正好也交给他来带了。对鹿常来说,这可是他的第一次,而且他的学妹,至少据他自己的了解,大部分都是特别可爱、特别讨人喜欢的。

一想到这里,鹿常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长脖子跟着不住地抖动,吓得其他乘客以为他犯了癫痫,有人都拿起手机准备打120了。得亏鹿常到下一站就下了车,要不然啊,他又会多一个迟到原因了。

进了公司,鹿常发现自己旁边的工位上,已经放好了本子、笔和欢迎信,等待着实习生的到来。本子上有一个猫爪形状的便签,他看到之后,微微皱了一下眉,仿佛有种不祥的预感。打开了自己的电脑,插好手机充电器,鹿常起身朝厕所的方向走去,打算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外表,给新的实习生留下好印象。

他刚走到厕所门口,就看到一个让他觉得颇为晦气的人从里面走出——狐经理。鹿常当场就想转身往回走,假装没看到,却不曾想,狐经理直接叫住了他:“哎哟,小鹿啊,今天这么早啊?”鹿常没走成,尴尬地以他的左脚为轴心,原地转了360度,重新面向厕所,嘴角非常僵硬地上扬,露出了职业假笑,回应狐经理说:“狐经理早,您今儿亲自上厕所啊?”

这个诡异的问题让原本就很尴尬的气氛,彻底降到了冰点。狐经理的笑容渐渐凝固,不知道如何回答,在原地愣了几秒后,索性直接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看到这情况,鹿常耸了耸肩,走进厕所,在镜子前摆弄起了自己的头发。

“你就是最帅的长颈鹿,你是天下第一,没有长颈鹿比你更懂工作……”鹿常一边照着镜子,一边在心里默默给自己鼓劲。而且公平地说,他说的这些话,至少在晴汀市来说,都是事实,因为鹿常是晴汀市唯一一只的长颈鹿,没有竞争对手,他当然在各方面都是长颈鹿届的第一名。

五分钟后,带着满满的自信,鹿常昂首走出了厕所。这时候,他看到自己工位旁边的椅子上,不再空空如也,那个实习生已经到了,公司的HR正在她的身边。

鹿常带着微笑朝她走过去,但他走得越近,脸上的表情就越凝重。这并非是因为他开始紧张了,而是因为他觉得那位实习生的身影,好像很眼熟,而且是那种让他不太舒服的眼熟。她头上的猫爪发卡,好像之前在哪儿见到过。

HR看到了慢慢走近的鹿常:“啊,正好,我们为你安排的导师过来了,猫玲玲,这位是鹿常,接下来将由他带着你慢慢熟悉我们的工作。”

这是鹿常今天第二次想要转身离开,却迫不得已做了一次360度的丝滑转身。他又一次露出了职业假笑,内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我的噩梦来了。

此时,猫玲玲的脸上挂着非常灿烂、甜美的笑容,而在鹿常眼里,她的脸上布满了尖刀。场面陷入了尴尬,鹿常抢先开口:“How are you?”

猫玲玲回答到:“I’m fine, thanks. How abou...”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鹿常打断了猫玲玲,一字一句地解释到:“我的意思是How are you,怎么是你?”

猫玲玲的脸上流露出了几分错愕,不过很快就又回到了微笑:“学长,见到直系学妹,难道不开心吗?”

突然,猫玲玲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后者只是故作惊讶地把手遮住了自己的嘴,说到:“难道说……你不会还记得两年前的事情吧?不会吧不会吧?”

鹿常的假笑变得极其僵硬,但他还在努力维持:“那怎么可能呢~我才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哈哈哈哈哈……”他的声音如同他的假笑,极其的僵硬和不自然。

两年前发生的事情,此时又一次在鹿常的大脑中重播了。那年,鹿常和猫玲玲共同参加了一个社会实践项目,在同一个小组里的他们俩,合作得不算特别默契,但还是很融洽的。实践项目有过一些小波折,最后还是顺利完成了。

为了庆祝项目的顺利完成,也为了在连续多天的忙碌后,好好放松身心,他们小组准备一起找个别墅轰趴。这原本应该是非常开心的一天,鹿常他们也的确玩得很尽兴,K歌、游戏、台球,以及……喝酒。

问题就出在了酒上面,鹿常严重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当派对结束,大家都准备各回各家的时候,他已经彻底喝断片了。断片之后的鹿常,发起酒疯来啊,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当时,很多人都先行回去了,只有鹿常的几个哥们和猫玲玲留在别墅里。几个哥们想扶着已经失去自主行动能力的鹿常走上出租车,却发现根本扶不动。鹿常迈着六亲不认,不分东南西北的步伐四处乱走,一边走一边用手往前指着:“往……往这边走,嗯……往那边走,嘿嘿嘿……”

他鬼使神差地走进了厕所,坐在马桶上,高喊:“师傅,开车!”几个哥们觉得放任鹿常发疯,肯定不是办法啊,于是一起合力,把他抬走了。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鹿常终于被抬上了出租车,坐在后排的他倒在了一个哥们的身上,然后突然一个激灵,起身推了那位兄弟,生气地喊着:“你……你别碰我,我……我是有家室的人……”哦对了,鹿常那时候的确是有个女朋友的。

以上这些事情啊,当鹿常的哥们后来口述给他的时候,他是完全不信的,哪怕其中有个哥们为了抬他,肩膀脱臼了,打着石膏在控诉他。鹿常觉得,这帮没良心的孙子,肯定是为了算计自己,占他便宜,故意编了这些离谱的故事,还演了一出苦情戏,哼。

直到……有位一直在旁观和摄像的当事人,也就是猫玲玲,拿出了鹿常发酒疯的全程视频证据,摆给鹿常看,鹿常这才知道,自己喝断片之后,原来是那么的离谱。而他的噩梦,也从那天起开始了。

其实吧,猫玲玲后来也没有做啥,并没有真的拿鹿常的录像去威胁他,更没有把那段录像给当天不在场的人看,但是鹿常自己的心里,就是过不去那个槛。每次看到猫玲玲的脸,甚至是猫玲玲的那个猫爪发卡,他的心里就会犯怵,就会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离谱行径来。

在鹿常看来,只要自己的把柄还在猫玲玲手里,总有一天,自己会被猫玲玲威胁,被迫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其实吧,真正见不得人的事情,他自己都做过了……

“喂,喂,鹿学长?在想什么呢?”听到猫玲玲的声音,鹿常从自己的噩梦回忆中惊醒了过来,尽管对他来说,这现实也没好到哪儿去。

“这是我的第一份实习工作,请多指教哦~”猫玲玲的笑容依然是那么的可爱、甜美,而可怜的鹿常啊,祝他好运吧~

第一天的工作,猫玲玲都在熟悉公司环境和基本的工作流程,和鹿常并没有太多的交流。一直到了下班时间,他们基本都平稳地走在各自的轨道上。

只是,这种情况必定只是暂时的,鹿常到底能不能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用平常心去面对猫玲玲呢?还是那句话,祝他好运吧~

晚上,回到自己的租房,鹿常好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戴上耳机,打开电台,开始收听让他能够安心的声音:“各位听众朋友们晚上好,欢迎来到晴汀城市电台,我是今天的主播兔拉拉。”

“我是鼠莱宝。”

“下面我们进入今天的听众来稿环节,这位来稿人并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姓名,不过她所讲述的故事,其实还挺有意思的。诶,鼠莱宝,问你个问题啊,你有过喝酒喝断片的经历吗?”

“喝断片好像还真没有,我可是出生在酒乡呢,别小看我……”鹿常一把拽掉了自己的耳机线。而与此同时,猫玲玲也在收听着电台,她笑得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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