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回忆篇（二十六）

脸色潮红的女孩儿一句话也不说，憋着粉嘟嘟的小嘴。

“到了，小姑娘。”

——

一路上宋虞低着头走路沉默不语。

到了她家小区门口，林栩准备离开。

宋虞林栩！

听到生后女孩儿空灵的声音，少年逆光回头。

在光下，她熠熠生辉。

在光下，她闪闪发亮。

是比玻璃反射的光还刺眼的存在，是比娇艳欲滴的玫瑰还明艳的存在。

她期待着她能说些什么，不是什么甜蜜的情话。只是一句什么话。

什么话呢？具体林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听什么。

宋虞再见……

林栩一下子跌空一般，心里落差极大。

可又好像松了口气，不被世人认可的关系就该遮遮掩掩吧。

林栩嗯，再见。

表面上波澜不惊，其实内心酸涩苦闷。

看着少年白色的背影在阳光下渐远，直至彻底变成一个小白点，女孩儿终于转身走进了楼道。

在感应灯随着脚步声落下亮起的那一刻，她突然转身跑出了楼道门口。

林栩彻底消失在光亮中。

宋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中情绪复杂，明暗交织。

宋虞我想说……

宋虞想说……

她用自己才能的听见的蚊子般的响度软声道。

宋虞……我喜欢你。

喜欢在天光大亮时要悄悄藏匿，而于沉闷寂静的暗夜中就可以在繁星中发亮。

可谁在乎那一片星光中有那么一颗不太亮也不太暗的星星呢？

——

林栩我回来了。

一进门，对上阿姨难看的脸色。

林栩略略感到不妙。

阿姨不断朝自己使眼色，意图让自己小声回房间。

林栩怎么了阿姨？

一刹那，一个不好的回答闪过脑海。

她试探性地低声问了一句。

林栩她回来了？

阿姨蹙着眉头，轻轻地点了下头。

林栩抱着白黑色书包，脚步很轻，可脊梁很直。

好像正大光明又好像偷偷摸摸。

高高的落地窗出卖了那一若隐若现的白色身影。

“回来了？”

落地窗前的人嗓音平淡，好像只是平日的舍友问候一下。

林栩看着那一身黑色女士风衣，但露着一双白嫩大腿的人，抿了抿唇角。

半天挤出一个“嗯”字。

酒杯在那人手里摇晃着，寂静地只剩酒水撞击高脚杯的声音。

看见女人不再说话，林栩终于看起来没那么别扭，大步走到楼上的房间。

刚轻手轻脚把房间门反锁，母亲打来电话。

林栩喂，妈妈。

林栩一边接起一边拉开很久不见光的房间。

感觉要发霉了。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嘴里喃喃挤出点儿声音，似乎在组织语言。

林栩妈，有啥你说啊。不说我挂了啊。

母亲你……还好吗？

对面终于开口，一句外人听起来感觉毫无厘头的话。

紧握手机，关节发白。

林栩的脸色沉了又沉。

林栩您这话什么意思。

她没有任何疑问的语气，只有淡淡的嘲讽。

对面母亲语气也染上了一丝怒气。

母亲我只是想说，她回来了，你少和她说话，也少和她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