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西弗！我是哈利！（斯哈sshp）

哈利回去了，他坐在漆黑一片的碗柜里心情格外的平静

哈利判断不出时间，他费力的回想起自己在到那边之前是在睡觉

所以现在是晚上？还有多久天亮？

哈利拢了拢身上的袍子，有些懊恼的想到——下一次怎么把衣服还给西弗呢？

透风的窗口照不进一点星光，哈利蜷缩着感受那一点微凉的晚风

又回来了，下一次呢

一道尖细的女声打破了德思礼家平静的早晨

“啊！你……你这……你怎么敢……！”佩妮尖叫着把哈利从睡梦中一把拽离，声音里是压不住的愤怒，连指着哈利的手都止不住的颤抖着

弗农姨夫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匆忙的赶了过来，在看见眼前的场景后整张脸就像被吹鼓的气球涨成诡异的红色

“你……我清楚的告诉过你，小子，不许做任何奇怪的事情！”弗农姨父怒吼着

哈利不解的抬手揉搓着眼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连睡觉都能被说成是奇怪的事情

“把你的手放下去！”一声呵斥打断了哈利的动作，甚至在哈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巴掌就已经挥了下去

“啪！”清脆的一声

哈利吃痛的闭上了眼睛，不消去看也能知道，自己的手臂一定红了一片

佩妮姨妈终于再次用她尖细的声音开口了

“说，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哈利忍不住内心咯噔一跳，强撑着平静的面皮

“我哪都没——”

“胡说！你一定做了奇怪的事情！比如穿过墙壁？又或者什么其它的？你到底做了什么！这是不允许的你不知道吗！停止你那些奇怪的想法和行为！”佩妮姨妈情绪激动的打断哈利的话，尖叫着去扯住哈利身上的衣袍

衣袍……哈利瞪大了双眼，他忘记把巫师袍换下来了！

哈利紧扣着自己的大腿，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别说还给西弗了，他可以确信，这件外袍不会在德思礼家呆上超过一个小时！

哈利迫切的希望着保全下这件衣服，他不希望弗农姨父把它丢掉又或者是直接烧掉，那是西弗的衣服！

佩妮看着哈利逐渐慌乱起的神情，颤抖着双唇还想说些什么，手下一空——哈利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短袖，巫师袍不见了

弗农姨父头一回看见这种场景，一时间忍不住瞪大了双眼，佩妮猛地抽一口气，仿佛随时都要晕厥一般

眼看着佩妮情绪又一次走在了崩溃边缘，弗农慌忙的揽上对方的肩膀，把人领到客厅去坐着

哈利明智的没有跟着出去，呆愣的站在原地——他刚才是使用了魔法？

噢，显然是的，虽然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客厅里，弗农不知所措的安慰着佩妮，好一会儿才让人平静了下来最后瘫软在沙发上用一张薄毯盖住了自己

当楼梯口只有弗农和哈利的时候，哈利明显的感受到了弗农姨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连开口吐出的声音都像是淬了毒液

“你会知道后果的，小子”

如果记忆可以自由调换滤镜，那么多年以后的哈利回想起这段时光必定会毫不犹豫的点上黑白滤镜

就像默片一样

达力的个子早已高过他许多，揍起他来也是越发顺手，哈利总是能通过各种躲避逃过一劫，但是，达力找到了新的玩法

达力带着他的那些朋友们三天两头的过来串门，每一次他们都肆无忌惮的嘲笑着哈利，是的，每一次

笑着哈利是没人要的孩子，说他是个有腻想症的怪胎，什么也不会的废物，什么也不知道的白痴……

他们总是乐此不疲，但是哈利毫无反应

噢，不，不能这么说

哈利有反应的，他在心里咆哮着，用力握紧了拳头，在无数个瞬间都想着要把那些愤怒一拳击出

但是，他不能

哈利不能开口说话，这是被禁止着，不能迈出家门，这是被禁止的，不能瞪视任何一个物件，这是被禁止的……类似这样的禁止条例不下三十条，哈利每天就像个家政机器人一般沉默着完成所有的工作，最后只得到一点点微薄的回报

比如剩下的晚餐，比如冰冷的碗柜

哈利每天十二点睡觉，五点起床，不存在早睡，也不能早起，更不能赖床，弗农姨父搞来一个闹钟，需要哈利每天准时摁下按钮，闹钟会记下摁下的时间，每三天弗农姨父就会就会检查一次，以免哈利又一次的“不守规矩”

哈利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他最后的安慰也不过是悄悄在午夜给自己放上一个掌中烟花

那是斯内普教会他的第一个魔咒

哈利沉默的看着烟花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紧抿着下唇在内心一遍又一遍的祈祷着

西弗……等我离开

或许如果不是因为弗农姨父有一笔大单子要谈，哈利可能永远也别想再见到户外的阳光

毕竟，屋顶需要清扫灰尘，草坪也需要有人修剪，家里有一个免费的劳动力，为什么不去尽情的使用呢？

哈利别扭着右手尽力擦拭着屋顶，如果来个人仔细瞧上一眼就会发现哈利的左右手腕根本不是一个粗细

前两天由于达力的尽力找茬，哈利的手腕成功脱臼，由于弗农姨父并不在家，一直拖到了傍晚哈利才被草草的解决了手腕的问题

没有去医院，也没有擦药，关节正了回去还能用就好了，疼一点而已，不算问题

哈利长舒口气开始从梯子上缓慢爬了下去，达力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捉弄他的机会，在哈利离地还有两米的时候一脚踹上了梯子

哈利惊恐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在他下意识的护住头颅之后却感受到了一阵轻微的托力，像是近距离一下摔进水里，倒也不痒不痛

哈利左手撑在地面上猛地抬头看向达力，达力没有仔细观察哈利，只知道对方没有受伤，决心一定要在口头上过一把瘾

“怎么？你是在瞪我吗？我好怕哦，不过那可是禁止的你不知道吗？愚蠢的小子？”

哈利没有理会达力那做作的语气以及浮夸的肢体动作，闷着脑袋拿起一旁的工具去继续他的工作

达力坚持不懈的说了足足十分钟最后才口干舌燥的离开，哈利在达力离开以后又一次的抬起脑袋看向对面的街道——

之前被达力的身影挡住的地方

那里空空如也，半个人影都不见

哈利紧抿着唇继续闷头做事，在累的满头大汗之后又迟钝的发现自己有那么一点晕乎

糟糕透顶的感觉

德思礼一家迎来了他们的贵客，哈利难得迎来了他的一日休息

虽然他并不觉得浑身难受的躺在床上有什么好的，但是，至少自己可以一整天不面对这让人恼火的一家人

哈利晕乎着脑袋催眠自己，希望自己能早点睡觉，也希望自己能快点病好

病着做事只会犯错，德思礼们可不会体谅他一丝一毫

或许是浆糊一般的脑子，或许是犯堵的鼻子

哈利只能闭着眼睛看着光怪陆离的色彩一遍又一遍的晃过，睡着不到十五分钟就会再度醒来

他觉得自己疯了，又或者是真的烧糊涂了，他在做梦吧，应该是的

一只微凉的手拂上哈利的脸颊，脑袋被轻轻托起，有什么东西抵到了嘴边

“我告诉过你，不要做过多的事”

“只是一瓶感冒药剂”

“那也不行”

哈利挣扎着想要睁眼，或许是想要逃离这个奇怪的梦，又或者是想亲眼看看这个荒诞到了极致的现实

“他要醒了”

哈利感觉到拖着自己脑袋的手在缓缓撤离

“昏昏倒地”

——哈利终究还是没能看见

第二天清晨，哈利依旧是一个头晕鼻塞的状态

果然是做梦吗？

哈利有些颓然的想到

哈利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

又是在德思礼家的糟糕一天，努力熬过现在，这才是最重要的

斯内普又一次拒绝了和莉莉同组合作的邀请

他很累，各种意义上的

整日泡在图书馆，就算宵禁也要尽力多呆一会儿，霍格沃兹的藏书是最为齐全的了，斯内普抱着一点希冀努力搜索着所有关于时间的书籍

在此之外，斯内普还要努力学习魔药，他喜欢魔药，就像他喜欢黑魔法那样

在一日复一日的连轴转中，斯内普觉得自己已经完全丧失了与人交流的兴趣

完美的一剂魔药

这是每一堂魔药课上斯内普的作业都会得到的评价

有个斯莱特林凑了上来，眼里闪着一点精光

“你的魔药很不错，有试过做其它的吗？”

斯内普并不想搭理对方，一手关上课本，只想收拾东西迅速走人

“别这么急啊”那人一手摁上斯内普的魔药教材，有点不愿善罢甘休的意味

斯内普抬眼看着对方音调毫无起伏“没兴趣，松手”

那人高挑着眉毛直接抽走斯内普的课本在手里晃了几下

“别拒绝的这么快，你难不成只打算永远做教材上的那些无聊药剂吗？”

斯内普紧抿着唇去抢自己的课本

“与你无关”

本来下课时间大家都已经打算离开，看见这边的动静不少人又留了下来

斯内普眼看着围观的人数越来越多，内心已经忍不住的开始骂着脏话

教材在抢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两个飞来咒在空中对撞

斯内普看见课本灰扑扑的摊开躺在地上，连忙两步上前，却在伸手的时候愣了一瞬

当脚步声响起，斯内普才恍然回神，连忙合上课本抱在怀里，冲破人群夺门而出

斯内普穿过三个走廊，两层楼梯，直到气喘吁吁的靠在一个不知名的角落，斯内普才松开怀抱，用手托着课本

斯内普丝毫不去考虑自己的位置离他下节课的地方距离多远，眼下，那些都不重要

他颤抖着手翻开了记忆中的那一页

是开学第四节课讲的内容，很简单，很基础

简单到斯内普不觉得有什么必要再去回顾，这些内容他从来一遍就过，但是，这些东西对于有的人来说并不容易

斯内普回忆起了斯莱特林的寝室狂奔的那天，不是只有自己失态，不是只有自己慌张，面对同伴，面对离别，他怎么就忘了那人和自己是一样的人呢？

在整齐的魔药笔记下端出现了突兀的痕迹，是迥乎不同的风格，是歪歪扭扭的字迹

斯内普伸手拂上那一点痕迹，最后如释重负一般轻笑出声

字迹是模糊的，但是斯内普看清了

——“wait，sev”

斯内普半垂着眼帘合上了课本，盯着空中不知名的一点轻声呢喃

——“fine，Ha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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