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重逢一个人 告诉她我还在等她”
“也会一直等着她”“他们总在重逢又相遇。”
马嘉祺又堵在了十字路口。
他有些懊恼自己太久不出门,连B市早晚高峰的路况都忘得干净。车在钢铁森林里动弹不得,他向后仰去靠在椅背,阖眼放松紧绷身体,把肺里浊气都吐净。
有多久没出门了?
他想了想。
社区门口的老大爷瞧见他的车,反复擦了两遍眼镜又认认真真看了两个来回,才开口:“马先生,要出门去啊?”
“是。”他偏头看向副驾驶上还悬着露珠的小雏菊。“今儿卖的花好看。”
“我想,阿澈应该会喜欢。”
所幸,上山的路车寥寥无几。
马嘉祺把车停在山下,这是他这几年养成的老习惯了,总喜欢一个人走上山。
他紧了紧身上的驼色大衣,小心把花捧在怀里。秋风有些凉了,阿澈是个不知冷热的,以前添衣总是自己提醒,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这么迷糊。
他又想起那年冬天。
有太多的本来可以,都成了虚拟语气。
医学交流总归是要频繁些的。家常便饭的外地出差,总把二人世界推延又推延。
“我才不想你,你好好工作,你···你也不许想我。”阿澈皱着眉牙齿咬得紧紧的,马嘉祺盯着她挂在唇边却不肯承认的思念,轻轻笑出了声。
他本不是个爱腻歪的人,却偏偏乐意在她面前变成对他人不可见的限定小马。
落在唇角的吻就显然是阿澈的意料之外,马嘉祺抱臂看着自己的小姑娘涨红了脸吞吞吐吐,最后撂下一句“好吧好吧就准你有一点点想我”,就推着他要他快去登机。
他自认不太浪漫,可爱阿澈这件事就是他的罗曼蒂克本身。
会议结束太晚,回到寓所已经是晚上七点,背景音是电视里播送着近日市内年轻女子频繁失踪的新闻。
马嘉祺倒进沙发,长长吐出一口气后拨通阿澈的电话。
他的疲惫总在她清亮元气而从不带半分负能量的声音里清空库存。
他的小姑娘刚刚还同他说着话呢。
欢欣雀跃地和他说今天新来了只很乖的小奶猫,上次送来的哈士奇被好心人领走啦,工作人员里又添了几张新面孔。
和他说今年冬天好冷啊我的生日快到啦。
“马嘉祺,娶我吧。”
他说了,好。
他不敢想。
电话那头手机与地面的刺耳碰撞,被强行阻断的半声呼救,挣扎,拖拽,细微的摩擦声响。
是什么信息预兆。
马嘉祺搭上最早班机赶回B市,尽管已经报警,可他还是慌张。
正反明暗的博弈,罪犯早已是警察的关注对象,大数据的次次锁定与罪犯反侦查能力的对抗。突袭和收网行动,不同的地点同样被拯救的生命,在警局的失踪人员名单上的名字被一个个划去,到最后只剩阿澈的名字落在最后一行。
社会舆论铺天盖地,目光被聚焦锁定在最后的受害者身上。
时间过去,一天一天又一天。
这个不幸的女孩是否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