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蒲熠星回过神来:“有事离开,烦请郭先生告知家父一声。”
如此礼貌…如此客气…
郭先生?
这个称呼,郭文韬总觉得从蒲熠星嘴里听了太多遍了,他不喜欢,但不是针对“先生“,他不喜欢的是这先生二字背后的生疏与距离感。
总觉得,他们之间已经到了无需重视这些的境地了。
“可以 ,但是,我能否提个请求呢?”
蒲熠星为了表现自己的礼貌,特意措辞告别,他正自喜于自己的风度,却听郭文韬说“下次回来,就别叫郭先生了。”
蒲熠星微微挑眉,出乎意料的话语。
“什么意思?”
郭文韬将头发拢到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我们的关系,可以不用叫先生。”
蒲熠星更懵了,关系?什么关系?
郭文韬说完便将门关上了,心一瞬间的慌乱,他不知道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
二十七年来,中规中矩,平淡的掀不起一丝波澜的生活,好像就要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蒲熠星懵中带喜,正欲敲门追问,就收到了一通电话。
滴滴司机和蔼的京味儿普通话传出来,蒲熠星说了句马上,然后挂断。
他看了眼紧闭的门,转身离开。
汌州连着下了三天的雨,蒲熠星刚下飞机,就被扑面而来的水汽蒙了眼。
他摘下眼镜,放到兜里,提着包朝接机口走去。
刚过拐角,就被金光闪闪的“蒲熠星”三个大字晃了眼。视线下移,举着接机牌的是个年纪不大的男生。
带着副黑色镜框,笑起来露出两颗兔牙,元气满满的少年。
待蒲熠星走进,男孩儿放下接机牌,接过他手里的包,伸手揽住了他:“阿蒲,我可想死你了。”
蒲熠星笑了笑:“我才刚离开一天,唐九洲。”
男生紧了紧手臂,更加缩短与蒲熠星的距离:“我跟我蒲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蒲熠星笑着打掉他的手,坐进车中:“就你贫。”
唐九洲一边开车一边吐槽:“阿蒲,你都不知道,峻纬快折磨死我了。”
蒲熠星:“嗯?”他记得他离开的时候,公司的事是搞定了的“公司出事了?”
“没有没有,公司好的很呢”唐九洲说着说着叹了口气“阿蒲,你认识峻纬应该挺长时间了吧?”
“嗯,从大学到现在,七八年了吧。怎么了?”
唐九洲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蒲熠星没再追问,因为唐九洲向来憋不住话,不用问,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会自己说出来。
果然,一刻钟不到,驾驶座上的人就开了口:“峻纬一直再找一个人,你也是知道的。”
蒲熠星点了点头,周峻纬在十几岁的时候发生过一场车祸,创伤应激障碍导致他忘掉了一些人,一些事。
而这些年,周峻纬也一直在试图想起。
唐九洲的父亲在政府警局有些关系,蒲熠星记得周峻纬曾拜托过唐九洲调查此事。
“他怎么了?”
“本来我求我爸把当年的视频调出来这事儿,已经快成了,但是峻纬突然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