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在落地窗外一寸寸沉了下去,天光被城市的灯火压成斑驳的残片,映在练习室墙上的投影像是从电影里剪下的静帧。
“5、6、7、8——”
丁程鑫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沙哑,也许是从下午连排起就没怎么休息。他站在镜前,手指从空中落下的瞬间,节拍精准地踏在众人脚下。
“再一次。”
张真源甩甩手腕,嘴角咬着口香糖,汗水顺着脖颈往下淌。他回头看了眼坐在角落里安静调音的严浩翔,那人头发湿湿的,连刘海也被汗水打得贴在额头上,手里的小型混音器却没有停下过。
“哥。”
刘耀文端着一瓶水走过去,把盖子拧开递过去,“你也歇会儿吧。”
严浩翔接过来,没急着喝,而是先摸了摸自己身后的小音箱温度,确认没有过热才放心地喝了一口。他喉结动了一下,声音轻得几乎被音乐盖住:“没事,我调完这段大家跳起来就顺了。”
“你自己也顺一下啊。”宋亚轩从练习镜那头走来,递给他一条毛巾,“头发都湿透了,等会儿别又晕了。”
“是啊哥。”张真源把口香糖吐进纸巾里,笑得一脸坏,“你是指挥官,不是音响管理员。小心到时候出场还没他们六个抢镜。”
“谁抢镜啊?”贺峻霖抱着外套从门口走进来,嘴角扬着一贯的小狗笑,“我刚才在休息区看到你们的视频预告,真源哥在镜头里跳得跟陀螺一样。”
“你也好意思说别人?你自己不是昨天还在后台拧伤脚?”
马嘉祺走得慢些,身上还搭着剧组的羽绒外套,一副刚从通告里抽身赶来的样子。他扫了一圈练习室,“又没休息?”
严浩翔抬头冲他笑:“你今天不是跑了三个通告?”
马嘉祺笑笑没说话,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低头看他膝盖上若隐若现的冰袋。
“哥你都偷偷冰敷了,怎么还说我们。”贺峻霖笑着靠过来,把那块冰袋往严浩翔膝盖上压得更贴合一点,“你以为你藏得住?”
“我本来藏得住。”严浩翔笑意未散,抬手推开他的头,“谁让你们眼尖。”
“这不是我们眼尖,是你动作太熟练了。”宋亚轩语气里满是调侃,“一进来就看到你左脚轻轻抬了一下,然后呼吸节奏也变了。你就不能藏深一点吗?”
“行了你们。”丁程鑫打了个响指,“浩翔刚调完音,我们也练得差不多了。去楼下吃饭,晚上回酒店再看排练录影。”
“走吧走吧,饿死我了。”刘耀文立刻把毛巾往脖子上一搭,搂过张真源就往门外走。
那一瞬间练习室里像泄了气的气球,所有人的肌肉和神经都终于有了放松的机会。
严浩翔缓慢起身,腰背有些僵硬。他把小音箱装进包里,动作娴熟到仿佛那些线缠绕在一起不是困扰,而是习惯。
众人离开练习室的时候,楼道的灯早已亮起。天色完全暗了,走廊里灯光被每一双鞋底踏出“啪嗒啪嗒”的节奏。像在某个平凡却坚定的夜晚,响起一段温柔的序曲。
下楼的时候,他们一路聊天,一路打闹。
张真源讲了段微博热搜上的奇葩故事,全员爆笑。宋亚轩边笑边给严浩翔捶背,说是“怕他笑岔气”;刘耀文一边扶着扶手一边哼新歌的旋律;丁程鑫手机不停响起消息提示,是编导在催定明天的时间表;贺峻霖拿着手电筒照大家的脚,说要拍“出门巡逻的小狗战队”;马嘉祺坐在台阶上系鞋带,随口叮嘱着饮食安排和保健计划。
在喧嚣和光影中,他们像一群踏入暮色的少年,却又在每一个互相照应的举动中,显露出隐秘的成熟。
“哥。”马嘉祺走在最后,突然轻声唤他,“你前天那张表……我看到你贴在行李箱盖上了。”
严浩翔一顿,偏头看他:“你打开我行李箱干嘛?”
“我给你找那瓶退烧贴,结果盖子一掀就看到了。”马嘉祺声音温和,“你什么时候整理的?”
“演唱会那次发烧以后吧。”他轻描淡写地答,“我怕以后谁再不舒服,我还得靠记忆硬撑。”
“你不觉得自己管太多了吗?”
马嘉祺的话没带责怪,反而像是在认真提醒,“我们也不是小孩。”
严浩翔没说话,只是轻轻笑了一声。他低头看着脚下的影子,似乎在那片灰色里看到了曾经一个人背着设备奔波、独自处理音响出错、偷偷冰敷、夜里记笔记的自己。
“不是想管,是舍不得。”
这句话被他藏在喉咙口,没有说出口,但马嘉祺好像听懂了。他也没再追问什么,只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们并排走进那家常去的小面馆时,身后练习室的灯才彻底熄灭。城市还在继续运转,灯火继续亮着。而他们这一群人,疲惫地、温暖地、努力地,把自己揉进这张无形的网里,彼此托住彼此,在奔跑中前行。
他们不知道将来的某天,会不会记得这个夜晚。但此刻他们记得彼此——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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