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寒【九青,天台。】
慕北寒拎了自己和季长安所有的东西,约了九青。
九青去的早,坐在天台和一女人聊天。
他脚底下放了一袋子苏打水,旁边是相册。
女人在吸烟,望着对面的楼,一口一口吸,再一口一口吐。
黑色的皮衣和黑夜融为一体,短裤里伸出的腿随意搭在一起。
天台一点没变,那掉漆的长椅依旧,那郁郁葱葱的植物依旧。
只是人不依旧。
慕北寒坐在九青旁边,从他脚底下取过一瓶苏打水。拧开尝了一口,皱眉拧回去了。
他指指女人,问:
慕北寒“谁啊?”
九青还是一如既往的懒散,一根一根活动手指头,盯着头顶房檐落下的鸽子,漫不经心地回答:
九青“忘了撒,没和你说咩?”
慕北寒瞪人一眼,说道:
慕北寒“有病。”
我要是记得也不问你。
慕北寒又喝了一口苏打水,想找找苏打水美味的地方。但肯定无果,苏打水顺着喉咙滚下去,苦涩在嗓子散开。根本不好喝,但是解闷。
终于知道九青为什么会爱喝苏打水了,哭的要死,和哭一场的作用差不多。
九青慢慢悠悠地抬着手指头,回答慕北寒的问题:
九青“邱可沉女朋友撒,真是忘滴一干二净喽~”
九青“有事说事嘛,不知道我很忙滴咩,真是滴,老板压榨你又烦我滴,我出来……”
慕北寒“我来看看学校,长安他看看不到了”
九青突然闭嘴了,手指头垂下,无力地耷拉了一会儿。
九青“给只烟得咩?”
女人把烟叼在嘴里,从裤兜里掏出烟盒,递给九青。
九青抽出一根,借了打火机,用手护住点了烟,深深吸了一口。
九青“撒子嘛,走了一个又走一个,没完没了”
女人把烟快速吸了几口,在生了锈的红色栏杆上按灭,扔到楼底。
皮衣反射着周围老居民楼传来的光,然后又反射回玻璃上。
Begonia“你好,Begonia。”
慕北寒握住Begonia伸出的手,问了一句:
慕北寒“邱可沉女朋友不是叫露露吗,什么时候改名了?”
Begonia“高二那年他走了,我找到他的时候,胃癌晚期。”
慕北寒默默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怎么偏偏戳人家的伤疤上了呢?
有点该死。
Begonia的烟又燃了,白色的烟雾遮住了她的眼睛。
Begonia“算是个负心汉了吧”
Begonia“老娘死心塌地爱了他那么多年”
Begonia“他到一声不吭自己跑了”
Begonia“老娘又不是吃不起苦,把我甩了自己扛,搞得自己有多高尚的”
Begonia的每一句话都是在骂邱可沉,可每一句都在心疼。
眼神骗不了人,虽然看不清,但慕北寒能看见她眼里流出的款款深情。
Begonia“讲讲你们的故事?”
Begonia挑挑眉,像慕北寒抛出了话题。
说起来,Begonia当时根本不相信慕北寒这么冷漠的人可以把季长安教育活泼。
慕北寒一口一口喝着苏打水,胳膊肘子捣了捣九青。
九青“干嘛撒”
九青手里夹着烟,燃了大半也没抽多少。
屋檐上的鸽子落了六只,四只挨在一起,两只依偎在一起。
多像他们当年。
慕北寒“相册。”
慕北寒朝九青伸手。
慕北寒“借着图片给这位美女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