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灶房光线要好一些,一缕斜阳正透过窗户照进来,温柔的落在站在锅台炒菜的苏夏身上。
这一刻,宋二郎心口好似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脚步顿在门口,竟然忘记往进迈。
“二郎。”宋四郎在烧火,看见二哥站在门口,就大声的喊道。
二郎听言,扭头朝他望去,咧嘴一笑,宋二郎微笑着进来,看看好像没自己可帮忙的,又出了去,只站在屋檐下,抬头看天边夕阳下绚烂的流云。
苏夏没想到在这异世竟然能看到如此相似的画面。
黄昏时分,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遥望着天空,微风轻轻抚过他清爽的黑发,他俊美的侧脸在夕阳下晕着朦胧的金光,美的让人炫目!
“姐姐,看什么?”宋四郎依偎到苏夏身侧,也朝外望去,门口,除了二哥,没有别人了啊。
苏夏回过神来,暗自好笑。这一笑,门口几个男人皆晃神了。
“大哥三弟,该吃晚饭了。”宋二郎牵着苏夏,到了门口,对堵在门口的两个门神,轻轻的说。
宋大郎‘嗯’了一声,忙进了屋。
宋三郎却是一闪身,靠在门框边,在二哥耳边快速说了四个字:“还不松开?”
宋二郎微微笑,手却不自觉的紧了紧,牵着苏夏直接进了厨房,让她坐在凳子上,自己去端菜盛饭。
晚饭很简单,苏夏将那那只野山鸡给红烧了,再焖了一大锅的米饭。
可看到那一大锅的白米饭,宋二郎愣了下,白米很贵,他们家一月也未必舍得吃一次,而且通常是用来熬粥。
宋大郎已经盛好了饭,看着二弟,轻轻笑了,“吃饭。”女人虽然不怎么会过日子,但他们一家子几个劳力,也不会让她吃苦的,她爱吃白米饭,以后就天天吃白米饭好了。
饭菜摆好后,宋三郎已经洗了手从外面进来,瞧着有肉有饭,顿时乐道,“哟,这有了女人就是不一样。”连吃两顿白米饭了哇。
众人的目光不自觉的朝苏夏望来。
苏夏正伸着筷子夹鸡肉,被这突然而来的目光一围,那好不容易夹住的鸡肝掉到了桌子上。
小脸红成一片?他们这是干啥呢?嫌她吃肉了?
她手里的筷子不自觉的缩了回来,有些委屈。
“爱吃这个吗?”宋二郎将掉在桌子上的鸡肝夹起来,放在自己碗里,然后,又在菜碗里挑了一块鸡肝放进苏夏碗里。
苏夏还未反应,宋二郎夹了块鸡腿又放进她碗里,“这腿子上的肉嫩,也香。”
“这还有一块。”宋三郎也在菜碗里扒拉了几下,好容易挑出一块鸡肝,赶紧献到了苏夏的碗里。
“姐姐,也吃我的。”宋二郎不甘落后,站起身,也夹了块自己认为最好的一块肉,放进苏夏碗里。
宋大郎其实也夹了一块,想给苏夏的,但在几个弟弟跟前,抹不开面儿,就先给了小五,“都吃吧,一会就凉了。”
然后,却趁众人低头吃饭的瞬间,宋大郎快速夹了一块肉,也没看清楚是什么肉,就手放进了苏夏碗里,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苏夏正埋头啃那鸡腿呢,冷不防碗里又多了块肉,却是.......
瞧着那殷红的鸡冠子上还有几根细毛,那一双发白的眼珠子。
啊啊啊啊?!谁把鸡头扔她碗里的?
苏夏吓的将碗都丢到一边了。
宋二郎坐在苏夏身侧,瞧那碗里多出的鸡头,顿时明白了,忙将鸡头夹了出来,“别怕。”
宋三郎一瞧,叫道,“谁夹的?”吓的媳妇脸白成这样?
宋二郎忍着笑,目光打趣的瞅着对面的大哥。
宋大郎将头埋进碗里狠扒米粒,暗自懊恼,怎么就是鸡头呢?明明感觉像鸡腿的啊。
鸡头风波只持续了一会,众人便安心吃饭。
苏夏却不再让人夹菜了,菜是她自己做的,她凭什么不敢吃啊?而且,这野山鸡的味道,确实是香啊。
饭后,照例不让苏夏洗碗。
苏夏乐的回屋歇着,床上的被子已经帮她铺好,几件她的衣服也整齐的叠放在了床头。
想到那个花样少年,苏夏笑了,捧着衣服坐在炕头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响起了敲门声,她应了声,“进来。”
宋四郎拎了一小桶的热水进来,给她洗漱之用。
苏夏道了谢,等他走后,关上房门,瞧着热水有些发呆。
她这待遇,是不是太好了?天天洗澡水送进房里。
不过,她转念想到八成这家人觉得她受了委屈,这才都事事照顾着她。
苏夏这边摈除纠结思绪,刚要洗漱,就听得厨房那边响起了哄笑声,不知作何?
而厨房里,宋大郎俊脸之上也漾过一抹哭笑不得之色,谁知道那是鸡头啊,而几个弟弟知道鸡头是他夹的,狠狠的将他打趣了一番,哎.......
“好了,咱们说正事。”等几个弟弟笑够了,宋大郎终于板起脸,认真道。
“咋了?”宋三郎唇角仍抑制不住笑痕。“二弟。”宋大郎接口道,“明天你跟三弟一起去集市上卖鱼顺便把两只野鸡卖了,将她也带去吧,卖鱼的钱也别往回带了,给她买几身衣裳。”
“嗯。”宋二郎想起苏夏身上的粗布衣衫,那还是娘生前穿过的。
“大哥,我也要去。”听说要去集市上,宋四郎忙求着宋大郎。
宋大郎怜爱的看着小弟,“路太远,你走不动。”
“没事,大哥,不行,让他也坐车上呗。”宋三郎心疼小弟,忙道。
宋大郎看看宋二郎,主要是怕他们带个小家伙不方便。
宋二郎点头,“大哥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宋大郎这才应允。
宋大郎微笑,也道,“二弟,家里米面都快没了,明天多买些回来,另外,她若有什么想要添置的,就帮她都添置了。”
宋二郎‘嗯’了一声。
兄弟几人商议妥当,便各自歇息,今晚,因为被子晒过,被单洗过,干干净净,松松软软的,特别舒服。
众人睡的也特别的香甜,果然,还是有女人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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