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沉沦

这场仗雨师军损失极大，连宣姬也被重新俘虏，可好歹守住了驻地。

宣姬被绑住双手，羁押在容广马后，一路拖行到须黎军中。在裴茗帐外举起火把，声势浩大的开始审讯宣姬，宣姬身旁围了一圈须黎士兵，个个看起来都恨不得生吞了她的样子。

宣姬此时竟然有些想笑，只是觉得这种境地自己笑出来太对不起这些士兵一脸愤恨的表情。她身后的一个士兵忽然上前对着她的膝弯踢了一脚，想让她跪下，宣姬膝弯传来剧痛，向前一个酿跄硬生生站住了，尔后转头看向那个动脚的士兵，像是看猎物一样死死盯住他。

那个士兵被盯的头皮发麻，死撑着说道：“你…你看我做什么，不过是个战败的俘虏。”

宣姬嗤笑，垂下目光，面无表情的想，前世今日好像也是被俘虏到须黎军中，真是怎么都躲不掉。

只听前方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把她带到帐中。”

宣姬仰头看他，发现裴茗也在一直看着她，两人视线撞到一起，很快又移开了。

宣姬被推攘到主帐中站定，看着坐在上首的裴茗挥退众人，两人静默一阵，裴茗开口道：“如今战局已然明朗，你方败事已定，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

宣姬抬眼看他，道：“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裴将军说这话尚且早了些。”

裴茗笑道：“你现在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话音落下，宣姬忽然动身去夺剑，刚架到自己脖子上就被裴茗给拦下，“但也没必要做无谓的杀戮。”

宣姬反唇相讥，“如何选择是我的事，我是战败的将军，为国捐躯理所应当。”

裴茗绕着宣姬打量一圈，“从前怎么没发现你是如此不思变通。”又说道：“你还是回去吧。”

宣姬看向裴茗，“我堂堂将军，从不欠人情。”

宣姬脸庞被忽然伸去的两只手捧起，唇上温热，两人呼吸交错。宣姬脑中出现短暂的空白之后，恍惚想起这一切都和前世重合，宣姬眼中闪过迷茫。

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不自觉往后半退一小步。

裴茗顺势放开她，语气轻佻，“人情已经还了。”

“你…我…”宣姬结结巴巴做不出反应。

裴茗指腹摩挲着宣姬的唇，“表情不错，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漂亮，若能多笑笑……”

宣姬错过身不自觉接道：“身为将军，成天嬉皮笑脸何以立威打仗。”

裴茗的声音在宣姬身后响起，“战场上有今天没明天，何不尽兴言欢，活在当下。”裴茗从身后抱住宣姬，宣姬眼睛闭了闭眼，这一切都和前世一样，不论是人、物还是……感情。

既然自己也没有放下，不如沉沦一场。裴茗吻向宣姬的脖颈，宣姬尽量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靠在裴茗怀中，裴茗见此将宣姬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翌日，宣姬醒来时头昏昏沉沉的睁不开眼，嗓子干哑想去端杯水喝，手伸到一半被另一只手截住按在胸膛时才勉强睁眼瞥向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