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的闹市上,每隔一段距离都贴着罗族的画像,重金酬谢,大家都提起兴趣……
余裴看见了吗?到处都是。
小巷子口,余裴拉紧罗族,不许他擅自离开。
罗族不是他……字不对,方式也不对。
余裴把自己头上的小斗笠盖在罗族头上。
余裴找到那个人。
两人一路从小巷走,按着街道的画像延伸方向一直走下去……
……
两人在队伍的末端……
白泽羲……我不该答应他的。
小白交代了宫牌一事,易忱也坦露断崖一事。小白脸上浮现出少有的悲色……风穿过两侧的树林,发出沙沙的好听的声音……易忱拿出他的宫牌,还给了小白。
东华易忱所以,你们早就找到我了,这一路……
白泽羲我……我真不是有意瞒你的!!你可别生气!!
马车队伍的末端传来小白的喊声,易忱急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东华易忱小点声!
易忱看了一眼马车,又继续问道。
东华易忱他到底是谁?
小白眨眨眼,都见了面了,怎么会不知道那是自己表哥呢?
白泽羲你……你们不是在断崖遇见了吗?
白泽羲他是你表哥啊。
白泽羲心中浮起疑惑,易忱发觉小白并不知道那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于是圆了回来……
东华易忱他戴着面具落崖,我……
白泽羲拍了拍易忱的肩,他与那人相识相知已有多年,此刻的心情是同易忱一样的,只是他憋在心里,从不言说。
白泽羲我明白,确实很难接受……
用性格来掩饰真正的情绪,就如同他自己的身份一样,深藏不露……
白泽羲OS:事情发展已经超出想象了……
……
以此同时,长安那边,齐铭已经出发,也要前往洛阳了。
陆魏哲小齐,万事小心。
齐铭已上马,他回头同陆魏哲挥手告别,这是他第一次脱离陆魏哲远距离办公,心情十分激动,也盼望着自己能够顺利完美地完成任务。
齐铭放心吧大人!!
看着齐铭驾马远去的背影,陆魏哲心中万分欣慰。
……
“请问有看到这个人吗?”
沈澜昕大张旗鼓地找,他料定如果有人看到这些画像后会来“灭口”。
他将手中画像贴到柱子上,继续往前走。
沈澜昕罗大夫……
而小楼阁上的二人,也看着这一幕……
罗族……不认识。
余裴医馆着火,官差完全可以看到你留下的暗道,查到洛阳,不怪……
说到这儿,余裴不解,罗族为什么要留下如此明显的证据。
余裴你此前说,“算算时间”,是有什么计划吗?
罗族盯着沈将军的背影,他有一个念头。
罗族柳川渝背后,还有一人,或者说还有一群人。那个人……他好像无处不在,无论带他去哪儿,他一定会再次与那人取得联系,我需要官府出面,来做牵制。
剩下的计划,罗族并没有宣口。
罗族抓住了余裴的衣袖,他认真的说道。
罗族但他不似官府,这之间一定有其他事情,我要去见一见。
长安的确没有这样的人,余裴原本是想解决掉这个“麻烦”的。
余裴……
余裴望着沈澜昕,他只需要一分钟,来做好计划。
……
“那疫病蔓延相当快的哟!官家把病人们都安置在长平山寺庙的后山静谭了!”
“据说,圣上派东华神医还有曹王殿下赶来洛阳,今日便能到!”
沈澜昕……如果是罗族散播疫病,那他一定有解药,藏身静谭,合理。
沈澜昕在小茶馆听到了百姓们的对话,他瞬间有了方向。静谭以病人居多,平常不会有人去,罗族或许会出现在那里。
他拿着画像大步流星出了茶肆,暗处两人也跟了过来。
沈澜昕郎君,请问长平山寺庙怎么走?
那人一听他要去长平山寺庙,连忙制止他。
“去不得!去不得啊!郎君,刚来洛阳吧?那长平山寺庙的静谭堆满了尸体和病人!!”
“十里坊的人是第一批被运过去的,现在城里部分地方已经做了全面封锁!你瞧前面,那两个官兵,那就是禁区,禁区后不到一公里的城郊附近,便是静谭。”
沈澜昕一眼望去,果真有两位官兵。
沈澜昕郎君可知洛阳此次究竟是何疫病?
那人摆手“传言都称,患病的人先是面部生脓疮,不出几天,便不可行走不可说话,最终暴毙而亡……”
“我们都把这怪病称作人面疫。”
沈澜昕若有所思,他向那人道谢后,不顾阻拦,朝着禁区去了。
“不能去啊郎君!你……哎呀……”
余裴他要去静谭……
罗族官兵不会让他进去的。
余裴转头看着他。
罗族我在市上,听到朝廷下了旨,东华……还有一位皇子会在今日赶到洛阳,禁区由官兵把守,无关人等绝不可进。
余裴又看向沈澜昕的方向。
余裴他一定还会想其他办法。
罗族那就按你的方法。
两人默契点头。
沈澜昕这边,却让他们出乎意料:
那官兵不仅放了行,还毕恭毕敬对他行礼。
罗族……
余裴当真官府的?
罗族摇头。
罗族他既不是洛阳官员,也不是长安官员,但便衣出行,职位极高。
余裴往另一条路走去,示意罗族跟紧。
余裴城郊无人,会会他。
……
阿成殿下,从老板那里买到的只有五匹马,算上我们原本的,总共十一匹。
十一匹,够了。
东华易忱洛阳的最新事态并不乐观,陛下令我们今日赶到。十一匹,除去非必要人员,够了。
曹王殿下(李明)即刻出发。
“是。”
曹王、易忱、阿成、蒲巴弩、白泽羲、六个侍卫,确实够了,余下的几十人,可以缓一缓到洛阳。
……
城郊确实无人,苍翠大树的绿叶间,透过几束阳光。这里的沉静十分古怪,是一种死寂的沉静,空气中到处都是这种气息……
任何风吹草动,似乎都可以无限放大,沈澜昕几乎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忽然,他停了下来,他看见前面不远处,迂回上行的小路上,似乎躺着什么……像一个人。
而他也发觉,身后有人跟了上来,他叹一口气,有些不耐烦。
沈澜昕……陆魏哲啊陆魏哲,你倒真会给我找麻烦。
他转过身,扫视四周,四周再次陷入沉静。
沈澜昕郎君跟累了吧,谈谈?
草丛后跳出一个人,随后,也缓缓走出一位男子。
沈澜昕一眼便瞧见余裴身后的罗族,他笑了笑,不请自来,省事。
余裴把手按在剑上不说话,罗族也不说话,沈澜昕见状,只得收起手侧的剑……
沈澜昕我是受托长安那边,来找罗大夫,询问医馆一事。
余裴找他作甚?
沈澜昕瞧这小兄弟年岁不过二十,但眼中充满坚毅与勇敢,颇与他当年有几分相似。
沈澜昕如果你们担心我做什么。
他丢下剑,把剑踢远,转了一圈,示意自己已无武器,最后拿出办案的公牌,丢给余裴。
沈澜昕哦对,长安大理寺少卿,陆魏哲,听过吧,我来洛阳就是受他所托,只是询问医馆一事,再无其他。
余裴依旧不说话。
罗族用白石粉涂在医馆外侧,医馆内壁再涂上猪油,加上一些易燃物品就堆在楼梯口后,所以火势异常之大,纵火案一罪,我认。
身后的罗族先开了口,余裴听着,但目光并未离开沈澜昕,沈澜昕双手抱臂,认真听着……
罗族东十里的坟墓,多是荒坟,尸体被凶手断开之后,分散在各处,我将这些断开的部分带回医馆,进行缝合,原本打算先做清理再报官,但时间不多了……
罗族上前一步。
罗族那日医馆除了我,还有一人:暗流流主,柳川渝。
罗族但在楼坠之前,我后悔了……为了找到暗流背后的人,我启动暗道,将线索引到洛阳,此次疫病,极为可能是他与他身后之人所为。
沈澜昕的手指打着拍,他点点头,若有所思。
罗族我们需要你帮忙。
沈澜昕郎君所言如若……
突然,余裴猛的冲向沈澜昕,他将手中的匕首用力甩过去,抬脚挑起沈澜昕的剑,便冲沈将军的位置劈!
而沈澜昕纹丝不动,他死死盯着余裴,发觉余裴的眼光并未落在自己身上。
是身后!!
匕首划过沈澜昕身侧,他顺着匕首的方向转身,瞧见一个满脸缠着绷带、步履疯癫无常的人冲他咬过来!
罗族当心!
匕首打中了他的大腿,那人跪地,开始抽搐,不出一会儿便没了动静,罗族上前拉住余裴,而余裴也将沈澜昕往后扯了扯,示意远离。
罗族人面疫……不可向前,先离开这里。
……
很快,便到了晚上,齐铭快马加鞭,与曹王他们队伍剩余的几十人遇到了。
而曹王一行人奔波五个多时辰,终于要到了洛阳……
“是殿下,开城门!”
……
下一话:别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