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去说。”男人烦躁地抓了抓自己一头炸起的红发,拉住她的手带她往里间走去。
“啊对了,我帮你们二位打个包你们带走吃行吗,我这有点家事。”
在进门的前一秒他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看向Herobrine和Notch。
安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登时就愣住了。
Notch把征询的目光投向了Herobrine。
少年摇了摇头示意他。
于是最后室内终于只剩下了安雅和她要找的人。
被安雅称作“舅舅”的男人拉下卷帘门,在“咔”的落锁声过后啪地把灯拍开,而后转向安雅。
“你怎么上神界来了?”他瞪着她。
安雅平静地对上那对焦躁的眸子。
“我来找您帮个忙。”
男人暴躁地踢开脚边的瓷片。
“他*的,什么忙?快说,然后我送你下去。以后别有事没事上神界来,那通缉令还没撤呢。”
“我想要一瓶您的血。”
男人不再走动了。
他转过头来,用布着血丝的红眼睛死死盯着她。
“你说什么?你要我的血?你要我的血做什么?”
安雅的手指在背后搅成了一团。
“…看您的反应,恐怕已经猜到了吧。”
“…我他*不会给你的!”他瞪着那双眼睛,“易血仪式那是要死人的!”
“所以我才来找您。如果用的是您的血,我不会死的。我受得住。”
“你受得住个屁!”男人吼道,“我告诉你,你妈当年就是这么想的,跟着那个混账不过是多吃了点苦,跟伟大的爱情比起来那算什么!然后呢?结果呢?不听我的劝,落得那个下场!”
安雅感到自己的心脏一抽,沉甸甸地痛起来。
“…那您不给的话,我就去找那些旁系的老祖宗了。”
格德福里德猛然顿住了。他盯着她。
易血仪式所用的原血越接近自己本身所拥有的血脉成功率越大,反之则失败率越大。而易血仪式的失败几乎等同于死亡。
“——你什么意思?”他恼火地看着她,“你用你妈妈靠生命给你保下的这条命威胁我?”
她毫不畏惧地对上男人的目光:
“您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她感觉到面前的人开始咬牙切齿。
“你还真是好得很啊,安雅·赛西里莫。”
“…给你血可以,我要跟你一起去你那个地方。”
“好。”
房间是全封闭的,即使四面墙上的烛台全都燃起也提供不了太多光亮。
在摇曳的微弱烛光中格德福里德脸色阴沉地看着安雅站在祭坛上把自己给她的那瓶血倒进中央的凹槽。
祭坛轰然坍塌,露出一个巨大的圆形凹池。
而那一点点噬魂血液在流动中缓缓溢出得越来越多,直到填满整个凹池。
安雅一开始就站在祭坛中央,现在自然已经完全沉浸在了那殷红的液体中。浓郁的红色包裹了她,将她吞噬。
格德福里德紧紧盯着那平静到仿若死水的液面,又开始焦躁地抓自己的红发。
臭丫头可一定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