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谋划

今夜皇上并未翻你的牌子，你松了一口气向宫女打听宫里的情况。

“你叫佩儿？可是长安人？”你问道。

“回主子，奴婢家在洛阳，年幼便被家里人送入宫中做婢女。”

“如此。可有兴致陪我玩个游戏？”

“奴婢惶恐。”佩儿低下头惊恐道。

你轻声劝慰了句她才答应你，陪你玩真心话大冒险，不愿作答的人罚吃一块糕点，见佩儿两眼放光，你轻轻一笑。

“那就石头剪刀布！”你兴致勃勃道。

佩儿满脸疑惑，你将游戏规则告知她，开始第一轮。

第一轮你赢了，她选择真心话。

“你认为宫里那个妃子最受宠？”你直奔主题，打探道。

“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在宫里比较受皇上宠爱，剩下的安嫔娘娘和楚才人娘娘也很受皇上关注。”这么说来，皇上还是个深情种，宫里只有你和其他四位娘娘。

第二轮，你又赢了，佩儿有些气馁，这次她选择了大冒险。

你不怀好意地看着她，挑逗道：“看你如此羞涩的模样，一定没有谈过恋爱，那就往我脸上亲一口吧。”她从来没有听过如此无理的要求，脸一红急忙跪在地下。

“奴婢惶恐，请主子莫要挑逗奴婢，奴婢尚未婚配……”得知自己说错话急忙改口：“奴婢不敢逾矩。”

你将她扶起来，往她塞了一块糕点，柔声道：“瞧你，像只小白兔一样，既然你不敢，那便受罚咯。”她感动地点点头，咀嚼着。

第三轮，你输了，不管是真心话大冒险都难不倒你，索性让她随便提要求。

“小主往后可要谨言慎行，在宫人面前自称本宫，在皇上面前自称臣妾，在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自称嫔妾……”她认真道，扯了许多宫里的规矩，你一点也没听进去，只顾点头。

接着几轮，都是你赢了，除了她避而不答以外，你了解到：皇帝没有子嗣，皇后性格娇纵，贵妃势利，安嫔活泼，楚才人圆滑，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皇帝疑心重，经常让御前侍卫楚翊盯梢重臣，这是佩儿无意间透露出来的。

“小主早些休憩，明日还要去凤仪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呢。”说罢，关上门离开了你的寝宫。

你熄了灯，看见窗外有一抹光亮，开窗才发现竟是银霜般散落在窗台的月光。

窸窸窣窣——入夜渐微凉，在这深宫中，你好似囚鸟，束缚了自由，往事终是过眼云烟，以后便且随缘罢。

你想着此刻谢昭辞定是已将遗诏交给了宁王，下一步该如何打算，你不得而知，想必谢昭辞会看不得你以身试险，对你处处隐瞒，有机会你定要亲自见宁王一面。

彻夜难眠，寝宫如此大，却连一本书也没有，你只好强制自己入睡。

感觉没睡多久，佩儿便叫你起床，洗漱更衣。

“几时了？”你迷糊问道。

“卯时了。”听她回答，你默默地在心里换算了一遍，六七点的样子。

你艰难地起了床，站起身任凭她触摸抚弄的身体，穿好衣服，她便领你到梳妆台前，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犹如一朵清洁的白莲。

穿过座座宫殿，终于来到了凤仪宫，你看着皇后娘娘高高在上地坐在主位上，眼里净是轻蔑，目光打量着你，冷哼一声，贵妃娘娘坐在一旁，目光柔和，而安嫔和楚才人在一旁低头站着，和宫女没什么区别，你虽穿着朴素，却也不输气质。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贵妃娘娘吉祥，安嫔吉祥。”你把吉祥说了个遍，唯独跳过楚才人尊敬地点了下头，这些话还是佩儿叮嘱你的。

行完礼，你不卑不亢地直起身，抬起头正视着她们，皇后娘娘明显有些不悦，嘲讽道：“即使皇上封你为贵人，也要懂得礼仪谦卑，这宫里的日子，可不是靠你这冷傲之气就能过得下去的。”

“嫔妾多谢娘娘提点，娘娘今日这番话嫔妾定会牢记在心，时时告诫自己，毕竟美貌不是骄傲的资本。”你不慌不忙道。

皇后娘娘有些气急败坏，言外之意是她的美貌不如你咯，贵妃娘娘浅笑不言，好一阵沉默。

“罢了，你只需记得，本宫才是六宫之主。本宫乏了，跪安罢。”她心平气和道。

待你与各位妃子离开时，身后传来一阵呵斥宫女的声音。

贵妃娘娘走到你面前，攀谈道：“妹妹可真是伶牙俐齿，想必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宫里多一份依靠便多一条生路……”她言辞款款，话里话外都有一种拉拢你的心思。

你闪烁其词，面露难色道：“贵妃娘娘，皇后娘娘的态度您也看见了，嫔妾如此不受待见，贵妃娘娘还是不要给自己树敌为好，如有机会，嫔妾定当为您效劳，只是嫔妾愚笨，恐怕要负了娘娘一番好意。”

“如此，那便是本宫唐突了。”说罢，转身离去。

佩儿疑惑道：“主子，您为什么要拒绝贵妃娘娘呢。”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与她交好也许会害了她，宫里本就埋藏不测，我既决定一意孤行，就绝不会拉人下水。”你坚决道。

佩儿满是崇拜，没有多说什么。

远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与昨日酒席上所见丝毫不差。

你假装无意，目光扫过他，与他擦肩而过，你放慢了脚步，等待时机。

“宁王殿下可否见过本宫的猫？”你转身询问道。

没想到宁王也刚好开口询问：“娘娘可否还记得本王？”

这让你感觉有些突然，怎么莫名其妙地问你属实有被惊到，你尴尬地笑了笑，钦慕道：“宁王殿下的英名本宫有所耳闻，正如席上所见，殿下才貌双绝，气宇非凡，本宫……很是欣赏。”

“娘娘谬赞了，本王并未见过娘娘的猫，只是君臣有别，本王便不同娘娘一起寻猫了，告辞。”他一个大男人也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让你有些不知所措。

只好含糊其辞，表达真心：“殿下慢走，若是见过本宫的猫就劳烦殿下差人送到瑶倾宫，自有宫人招待，先在此谢过了，殿下慢走。”你目送他离开，是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佩儿在一旁没有拆穿你，你猜测她应该是宁王的人，得找个机会试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