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诈尸作者「诈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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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是在老旧的医院中。

头顶几叶伤痕累累的扇叶吃力地转动着，暗灰色墙皮脱落，露出红色砖瓦。床角墙边的蜘蛛网随处可见，摇摇欲坠，像是失去了控制的秋千，在阴冷的风中发着抖。

我的全身被绷带绑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虚弱使我无法动弹一下。我费力地转头，看见了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女生。她伤势没那么重，只是头部和肩膀缠着厚厚的绷带。

她长得很好看，虽然黑曜石般的双眸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却还是像被诗意浸透的珍宝般，流露出几分哀伤的神韵。苍白的脸颊，一道道血痕突兀，平添几分病态美。

她静静望着我，躺在半铺阳光上。

“姜媛。”

清晰却无力的两个字从毫无血色的双唇中脱出，她好像知道我不是这个国家的人。

我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回应，即使知道了对方的名字，语言也是个大问题，对中文一窍不通的我只能灰溜溜地低下头。

“你好啊，樱田小姐。”

流利的日文让我大吃一惊，我难以置信地透过一层薄薄的纱布望着她带着凛冽贵气的脸庞。

“我知道你是日本人。”

她微微一笑。

“看你的包扎伤口就看出来了，这些医生待你很不周到，哎，正常，毕竟中国人血脉里都有一种对日本的厌恶……”

我皱了皱眉。

似乎是看我一直不发话，她停止了她的碎碎念，眼神中带着几分怜悯与悲哀。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刹那转瞬即逝，大脑来不及思考，便什么都失去了。

房门“吱呀”被打开，走进来一个浑身污泥的救援人员，他带着护目镜，口罩遮住了半边脸，我看不清他的想买。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好相处，但直觉告诉我，他是个好人。

他径直走到我的床边，脱下手套，摸了摸我的头，将一个樱桃大小的翻译器塞入了我的耳朵。

他很年轻，白净手上布满了与他年龄不相符的青筋。他从兜里掏了掏，递给我了一颗白色包装的糖。

“别害怕。”

“你的妈妈对我说，等你成年了，一定会把你送回你的家乡。”

我心尖一颤，将糖塞进嘴里。

熟悉的味道从我的舌尖迅速蔓延开，之前的记忆一股脑全部显现了出来，少年不羁的笑容映在我的脑海，鼻头一酸，眼泪瞬间漫过了眼眶。

柚子味的……

可惜那时我早已听不清救生员在说什么了，只记得我的眼泪滴到了他的手上，被一旁的护士嫌弃擦去。他走的背影坚定且从容，与曾经羽生走上赛场时融合重叠，一时间，我竟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让我魂牵梦绕的少年。

“喂，栩子。”

姜媛的声音将我从臆想中拉回。我转过头，正对上她幽深的瞳孔。

不知为何，当我看到她眼眸的瞬间，我好像看到了她眼波泛起一阵阴狠的波纹，就在那么一刹那，我却感到了阵阵凉意。

然而后面向我伸出的纤纤玉手却让我觉得前一秒是我的错觉。

“能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甜美的声音打消了我对她的顾虑，或许是我之前对于旁人的陌生，以至于现在的我戒备心很大。

我给她讲了我与羽生的故事，以及来到汶川后的不幸事实。

虽然我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说这么流利的日语，我也不知道她究竟为什么会让我如此信任，我只觉得，在我快要在生活的海中窒息时，她像救命稻草一般，让我在语言不通的世界找到了唯一一个能和我交流的知心。

听完我的故事后，我看不出她脸上是哪种表情。

“……”

“好震撼噢……”

她意味深长地吐出这句话，握住了我的手。

“那今后，就好好相处吧，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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诈尸作者又要开学了哈哈哈